父亲,特别怕热,夏天赤膊,仍汗如雨下。但联考这天,他穿汗衫又加正式衬衫,路远迢迢,搭公交车送便当给我。炎炎夏日,记忆特别深。我在考场,中午急忙交了卷,就往校门口方向跑,只为寻找中风的父亲。那是个没有手…
我读胡适先生大约是在一九九六年的春季,我的一个朋友在与我的交谈中,当说到读书的时候,他给我说应该看看胡适先生的书,的确写得很好,很有看头!而对于我自己来说,大都是看小说之类的书要多一些,还有就是散文和…
早在上一世纪七、八十年代,要是提起"大老朱"的话,我们仁和老家周围几个村的人,大多数人都了解。他的真实姓名叫朱全生,社会上知道的人却并不多。在我的印象中,朱老师高高的个子,长方脸,稀疏的头发已夹杂着些…
妈妈去世后第七天,我才哭起来,没日没夜地号啕大哭。我打通了姥姥的电话,把手机放在病床上。听着急促的呼吸声,姥姥拼命地在呼唤,我不停地重复着说:“妈妈,我爱你。”我想要抓住这最后时刻,让妈妈听到我对她的…
周太公是我的老邻居,从香港回来前,他千方百计联系到我,太公眼高,却一直对我青眼有加。太公回来的原因,是因他的“莼鲈之思”。张季鹰抬头秋风里,闻到莼鲈香气,于是弃官回家了。太公无须辞官,只带着一个生活秘…
小时候,爷爷的房间是个神秘的地方,有点像动画里阴云环绕的古老城堡,幽暗但是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爷爷非常小资,没事就骑着自己那辆大大的二九自行车,筐子里放着布袋,然后戴上自己的帽子,赶场买小吃。爷爷的打…
找到父亲《魔兽世界》账号,好像关于父亲的一扇门就要开启了。时隔四年,我终于又见到了记忆中的背影。我操纵着父亲的角色,乘着飞龙经过“日歌农场”,看到了父亲辛辛苦苦在农场上种植的草药。它们的果实,在暮色中…
T大姐提醒我观察一个有趣的现实,单位发体检报告时,拆看毫无心理负担的,多半是30岁以下的姑娘小伙子;而放在那里久久没有勇气拆看的,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其表情好像是对高考发挥没底的学生,这会儿却要…
故乡的酒,特别醉人。闻,有淡淡的清香。抿,有干净的清甜。回味,有浓烈的余香。故乡的酒,带着属于这个村落的味道,带着属于这里的个性,默默地酝酿着一段段情,一段段曲,一段段平凡的小村故事。客厅里,一如既往…
十年,足以让小树苗长成栋梁之材,也足以让一门手艺成为历史。——题记“嗡嗡……”远处传来风葫芦的声响,那是好久不曾听到的声音,像是失而复得的旧物,领着我的思绪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小木屋。尚未靠近,便听到了…
“我来猜猜看,你做啥职业,猜中了,给你打八折。”这是修脚师廖师傅每天工作中最爱玩的游戏。神了,他屡屡有给人打八折的机会。前些天,有位海归,刚回来做艺术品策展人,被朋友拉来修脚。袜子一脱,廖师傅就叹一声…
很小的时候,也就是我大概还在三四岁的时候吧,我所生活的清水街上有一个补鞋的师傅,大概在五十岁左右,头顶上的头发稀稀疏疏的没有多少,他那补鞋的摊子刚好就在我读的幼儿园的街对面。也许是那姓雷的师傅补鞋的时…
林大自然鸟多,芸芸众生,更是万相纷呈,同一片天空,享受着同样的资源,却滋生出不同的形象。有些人,思维方式独特,行为怪异,堪称人间奇葩。列举两人,其人其事,虽谈不上奇人奇事,倒也令人感怀。其一:陈晓东上…
据父亲回忆,在院办公室工作期间,收到了一封来自新疆喀什农牧局的信件,内容大意是了解我院诊疗项目希望前来疗养。我院疗养员主要来自北京各中央部委,东北三省大型国企,距离最远的是来自甘肃、青海三线厂的职工。…
那是许多年的事了。一个冬日,天下着大雪,地上盖了厚厚的棉被。这样的夜晚,父亲身着草绿色军大衣,头戴英雄帽,脚踏翻皮毛鞋,柱着雕花拐仗,要去村外看电视。年近古稀的老人,兴奋得像一个小孩,站在屋中间朝正在…
在外婆的葬礼上,主持仪式的人端着一张纸面无表情地念悼词:“……李秦氏同志,几十年如一日,积极投身边疆建设,为四个现代化和民族团结,做出了突出贡献……”我站在人群中,听得浑身怒气鼓胀,恨不能冲上去把他的…
傍晚回到家,门边又立着那只熟悉的白色饭盒。我忙把它拿起捧在手心,饭盒温度已经几乎散尽,但我的心里却全是暖意。我知道,是祖父又送来了我最爱的肉圆汤。祖父在我心里,是十分高大的存在。他曾是一名新四军军医,…
我们画室有一名特殊的学生,在大家只有17岁的时候,他已经26岁了。所有的人都在准备美术高考,他也在准备,据说,这已经是第9年了。在艺术生的群体中,他这样的情况很常见,多数是因为美术专业课通过了,但文化…
在人世93年,祖母只有过两次远行,一次从海岛到山区,一次从大陆到台湾。第一次远行长达20年,那年祖母60岁。1971年除夕前日,祖母随一家人被遣离乡,辗转来到一个叫丁步头的地方。寒冷的冬夜,稀疏的人家…
母亲病逝的那天中午,我俯身浅浅地抱住她,小心翼翼地问:“妈,我可以亲亲你吗?”她点点头,然后把嘴唇噘起。我吻她布满皱纹干涩的暗红色的唇,就像小时候,她满含爱意地亲吻我一样。这是今生今世与最亲爱的人,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