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里,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去三山坳采枞树菇。我們起了个大早赶到大同水库的渡口,请求摆渡人把我们送到三山坳的入口。偌大的大同水库,只有一条孤零零的渡船,渡船上只有孤零零的一个摆渡人。摆渡人的胡子、头发全白…
小时候,我爷爷经常带我到街上去理发,我们那里习惯称为剃头。我爷爷去剃头只找一个人剃,这人叫美清,那是和我爷爷一样长得清瘦而精神矍铄的老人,和我爷爷年纪不相上下,不知道是依着哪里弯来弯去的亲戚关系,爷爷…
外婆走的时候,我正在北非一个国家旅行,收到妈妈短信的时候,我刚坐上一辆大巴,三十几摄氏度的天气,日光直射,巴士没有空调,沿途沉闷又昏黄,只有连绵不绝的土丘和零星散落的民居,犹如烈日蒸腾后残留的盐粒。雨…
衰老像夜晚一样徐徐降临,光并不是一下子就散尽,死神有惊人的耐心,有时他喜欢一钱一钱地凌迟。壮年时的余晖犹在,八十岁时,姥姥的食量仍是阖家之最。她独个儿住在老房子里,自己伺候一个蜂窝煤炉子,自己买菜做饭…
父亲在最后那些日子里,突然特别想吃红烧肉。医生叮嘱化疗病人不可食油腻,然而看他实在咽不下去日复一日的清粥小菜,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那些日子,我天天绞尽脑汁。南美的虾仁,澳大利亚的海参……又要高蛋白,…
出国之前,外婆跟我说:“你要走那么久,在走之前去和你妈妈说说话吧。”我说:“好。”舅舅开车送我去墓地,那天恰逢鬼节,来祭奠的人很多,我们找了很久才在离陵园很远的地方找到车位。舅舅先去看他的岳父,我一个…
小城夜雨又风起,华灯初醒,夜未眠,是一汪思绪。海风很柔,恰似轻抚你的秀发;夜风略凉,愿她吹散你的忧伤;春风稍甜,仿佛你的笑脸近在眼前。我听见花儿在歌唱,远方有你思念的姑娘,月色在我耳边诉说,你想她了,…
盛夏的午后,知了聒噪地叫着。我说想要吃冰激凌的时候,爸爸笑得很难看。我知道,这让他有点犯难,从村里到镇上有两公里的距离,而在37℃的三伏天,想要把一支冰激凌完整地带回来,他需要有超能力。可是看着他皱眉…
英子总是藏着舌头讲话,还不到12岁,一对胸就显了出来,兜在路边摊买来的卡通T恤里,鼓胀着等着男同学发笑。就连小她三个年级的弟弟英俊也是,尽管他总是比她更惹眼,隔三岔五就给哪个低年级学生的脸上添了彩,然…
他是小镇上有名的老中医,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六十开外。他的家,稍稍有些偏僻,在一条巷子的深处。三间平房,很旧了,简陋着,却有个大大的院落。旁边住宅楼一幢接一幢竖起的时候,有人劝他搬家,他不肯,他是舍不…
风能吹老一切,人到中年以后,我过去的那些朋友,渐渐被风吹老。于二是我30年前相识的朋友,那时他35岁,我23岁,整整大我一轮。于二当年是肉联厂会计,他把进出冷库的猪下水,记在一本油汪汪的小本子上,业余…
老钟,与我共事三十多年。在我现在工作的这个项目担任安全生产管理部的副部长。他是一个固执的老头,也是一个有原则的老头;是一个脾气暴躁的老头,也是一个糖尿病患者。他快六十岁了,还很认真,很自恋,很自信,很…
————仅以此文悼念敬爱的周总理逝世四十七周年“人类一定会灭亡,不是概率问题,只是时间问题,因为地球包括整个太阳系都一定会不复存在。如果你要问我人生的意义是什么,那我会告诉你,人生没有意义。99%的人…
听海刘朝宏母亲双目失明后,双腿又患了骨质增生,不能自由地行走,我决定要和她去青岛看看。其实,这病完全可以在省城济南治疗,并且省城的医疗条件和治疗水平并不比岛城差。但,我有个愿望,就是希望能带她老人家去…
外婆小时候,我在外婆家长大,吃着外婆熬的粥,穿着外婆打的毛衣,在乡下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外婆是一位农民,连年都在耕种着家里的几亩土地。我小时候最爱做的事情就是陪着外婆一起去田里锄地,外婆扛着锄头走在前…
简介:魏哲,笔名老铁,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中国书法家协会评审委员会委员、中国书法家协会培训中心教授、辽宁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兼创作委员会主任、辽宁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委员、葫芦岛市文联副主…
假如爱有天意,英姑就不会在她那双十的年华,遇见那位英俊多金的二婚男子--方先生了。英姑和我生在一个地方。她家姓周,因在家排行老大,所以村子里四邻五舍都称她为--周家老大,英姑的弟弟妹妹喊她为--大姐,…
父亲,特别怕热,夏天赤膊,仍汗如雨下。但联考这天,他穿汗衫又加正式衬衫,路远迢迢,搭公交车送便当给我。炎炎夏日,记忆特别深。我在考场,中午急忙交了卷,就往校门口方向跑,只为寻找中风的父亲。那是个没有手…
我读胡适先生大约是在一九九六年的春季,我的一个朋友在与我的交谈中,当说到读书的时候,他给我说应该看看胡适先生的书,的确写得很好,很有看头!而对于我自己来说,大都是看小说之类的书要多一些,还有就是散文和…
早在上一世纪七、八十年代,要是提起"大老朱"的话,我们仁和老家周围几个村的人,大多数人都了解。他的真实姓名叫朱全生,社会上知道的人却并不多。在我的印象中,朱老师高高的个子,长方脸,稀疏的头发已夹杂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