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上80年代末班车出生的我已经三十五了,虽然一生清贫,但也算是享受尽了家庭的温暖的。我出生于农村,从小就生长在泥巴腿子的乡下,虽然不大富大贵,但是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爸爸妈妈,有哥哥姐姐,其实还有一…
老爸走了,我现在赶去机场,回北京。忽然想到,每次见到老爸,他都不太说话,都给我倒一杯热茶,眼泪下来,止不住。我知道,走得这么快、这么安详,像睡着了一样,是老爸的福德,也是他一生修行的见证。前一个月,安…
刚参加工作时,我仍在大学附近租房子住。我住的小区有几家临街小饭馆,我选了老蔡的饭馆做长期食堂。在老蔡的饭馆包月,每餐一个炒荤菜3块钱,一荤一素5块钱。老蔡热情憨厚,他的女儿小蔡聪明伶俐,相比之下小蔡妈…
每次从老家回来,我们的餐桌上就成了鸡蛋的盛宴:水煮蛋、荷包蛋、洋葱炒蛋、笋丝炒蛋……有时候,他问我:“老婆,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点吗?”我冲他傻笑,他指着这些鸡蛋,然后说道:“因为你会变着法儿做鸡蛋。”…
我曾做过一些很难过的梦。梦中我和我的父亲在河边钓鱼。我大约5岁的时候就随我的父亲出去钓鱼,一钓就钓一整天,小孩子的精力不够,到黄昏的时候,我就会靠在爸爸的背包上睡觉。等走的时候,往往是睡得最沉的时候,…
三年前,没上过一天学的外公,被肺心病折磨了八年后,自己在医院里拔掉鼻管,强行要求出院。回家后,他坐在自己亲手做的那张帆布椅上,平静地交代完后事,把我叫到身旁说,不同,这个肺心病到底是什么病啊?好几年了…
老太总说想吃蟹粉狮子头。七十多岁的时候提,八十多岁提,到九十岁了,还一直念叨。老太是扬州人。当年姥爷姥姥因为工作原因来到安徽,她没办法,只好跟着儿子媳妇走。老太读过书,识字。姥姥生了六个孩子,老太也就…
常步行,鞋就磨得快,磨得快就得常修鞋,就认识了老胡。老胡是位残疾人,修鞋摊子摆在路边,是近处唯一没进店铺的。一年四季里,除了雨雪天,都在路边坐着,刮大风也照样出摊。五黄六月晒得头皮疼,十冬腊月冻得脸乌…
那个老頭,推一辆木推车,每天深夜,敲着木鱼梆梆地从我家门前过。我拽着被子非常精神地问母亲:“妈妈,那是什么?”母亲被纠缠得不耐烦,挥挥手把我赶回被窝,很严肃地道:“那是和尚。和尚敲着木鱼来抓那些睡得很…
我比小莲大五岁,关于小莲出生当天发生的事情,我是从姥姥那听来的,她一边讲一边叹气。当时产科大夫把我妈的肚子拉开一个口子,把小莲弄了出来。是一个奇怪的女孩,简直就是一只小猴子。全身都是细细的黑色的毛,两…
鳖爷是大水爷的外号。大水爷在村中辈分高,出门往谁面前一站都是爷。鳖爷驼背,和其他驼背人一样,老好倒背雙手,使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他更增添了沉重的沧桑感。鳖爷是一位“叉鳖神手”。早年卫河水没有污染,鱼鳖虾鳖…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静静地看着书。喧闹的菜市场中,充斥于耳的是菜贩的叫卖、家禽的叫喊;挤挤蹭蹭的是来来往往运送菜蔬的商贩、挎着菜篮且走且看的主妇……而他,一名年轻的菜农,却在一片喧闹中、一堆蔬菜前埋着头…
“以前跟婆婆搞不好关系,现在又跟儿媳吵,你不该反思反思你自己吗?”就因为在公开场合父亲的一句话,母亲气了一整天,不依不饶地跟父亲吵。当年晚上父亲被赶出了母亲的空调房,戏剧性的是第二天其林集,母亲又买了…
我的左手很完美,皮肤细滑,五指纤纤。但我的右手缺了一根尾指,并且断口的地方丑陋不堪。这是我二十年来最心痛回忆的见证,这与她有关。我恨她,我很恨她二十年前,我七岁。每天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带着两岁的弟弟在村…
南柳南柳,生于南方,落在那往南流去的河流边,不着急,不匆忙,按时令结果子,南柳南柳。几天前,我的奶奶唤我为她吹头发。记忆中,她没有过外婆又长又黑的大辫子,总是短短及下巴,用路边摊上买的廉价黑发卡夹着,…
门前的樱桃又熟了,一颗颗鲜红欲滴,像红宝石般在绿叶间透着诱人的光泽,簇拥着压低了枝头。我牵着儿子的小手站在树下,阳光透过叶间洒在我脸上。我摘下一颗谈红的樱桃投入嘴里,酸酸甜甜的口感,慢慢的激起了我内心…
记忆中的一位少女,姓张,长相很不错,性格以文静为主,某些场合也极活泼。她住城南一带的老式市民区——因而某一段时间和我是邻居。我们在一所中学读书,我比她高一个年级。上学和放学我们常在同一条街道相遇,却不…
我在整理从乡下老家搬到城里来的物品时,发现了十多年前的一些老照片,其中有几张参加耒阳作协活动的合影。想起那时真有趣味,我一个村妇,竟然与城里那么多的知知分子,干部,作家一起参加学习、采风,真的感到很欣…
外公的老屋坐落在一座小渔村里。村后是一条蜿蜒数里的江堤,江堤的另一侧,是浩浩荡荡的长江。江水很快很浑,是那种暗暗的浊黄。有时太阳从江面沉下去,会把这江水和天染得一样紫红。外公是在一个傍晚登上堤顶看江的…
◆◆◆◆1◆◆◆◆你知道我十四岁害怕什么吗?我不太担心期末考试考砸,我最紧张的是别人聊起自己的爸爸。在这样一所私立中学,别人不经意间提起爸爸的论调都是“我爸开的公司”“去年他带我去澳大利亚”,我就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