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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寻幽录(29 童年断想记)

时间:2017/9/28 作者: 幽州重镇 热度: 60425
  第二十九章 时光倒影之童年断想

  (一)

  在童年,雨经常下得很大,那种乌云,笼盖四野,那种闪电,闪耀天地,那种雷声,声震屋瓦。有时候雨会下到没膝盖深。天晴之后,出去玩再合适不过了。

  穿着背巾,短裤衩,哗啦哗啦趟在水里,在水里跑步,在水里行进。折一只小纸船,放在水里,看谁跑得快。和同伴们在水里拔草,看谁拔得多。那时候因为我不熟悉草的位置,所以我总是输。摸了一手泥,一无所获,心里却很高兴。

  雨中,总会有许多蜻蜓点在水上产卵,最小的叫“红萝卜”,纤纤小指细。中等的叫“蓝侍卫”中指宽。最大的是“绿国王”,有食指长,拇指宽。大雨是其出现必须的条件。这时候,一人拿一根大扫把,静静地走到蜻蜓位置,一扫把下去,总能捕捉到一两只倒霉蜻蜓。蜻蜓的等级就要看你的运气了。为了它不在水里憋死,要很快把他捉住,如果这时候大意,煮熟的鸭子也会飞了。如果在浅水区捕到它,还能看见它被按在扫把下,拼命扑棱着翅膀那。蜻蜓是益虫,我们也常常放飞。

  下雨后,我和同伴们捉蝌蚪。刚下过雨,蝌蚪有很多,都泛滥成灾了。拿一个瓢,在水塘边等着,看到几个小黑点,就举起瓢瞄准,不能贸然行动。因为你一旦不小心,那水泛起涟漪,蝌蚪就马上钻到水深处,神仙也找不到了。看准后,一下子扎下去,蝌蚪就被捉住了。幸运的,还能捉到蜻蜓猴(蜻蜓的幼虫)。下雨后,我们还去捉青蛙,在野地里找枯枝生火烧烤吃青蛙腿。但如果发了大水,则必定是去新河了,捉鱼季节到了。

  下雨后,更多的是去游泳。我和村里的孩子们都到村里的池塘或者水泡子里游泳,经常泡在水里半天也不出来,一直等到身上都发白了指甲也泛白了才肯上岸,童年的时光总是那么快乐。常游的是南甸子,西大坑,东边。最先学会的是潜水,憋气,再就是狗刨,仰漂,至于什么蛙泳自由泳都是没见过的。游泳最怕锅底坑,坑心有吸力,常常淹死人的。家里是禁止私下去游的,每次雨后就偷偷去。回家石妈妈就简单在大腿或胳膊上划两道,发白,说明下水了,免不了被追打,当然是很难被打到,因为我们都会跑到姥姥家吃饭。

  时常也想让孩子体验一回在乡村游泳池塘的感觉,可惜村里儿时的池塘和水泡,或被承包养鱼不那么干净不适合游泳了,或是被开发成了水田,或是干涸成了农田,没有昔日的风光了。倒是新河水变清了,但来游泳的很少。

  虽然这些永远成了过去,但童年的往事,像花香一样沁人心脾,在回忆中飘荡。

  (二)

  小时候,我家里最贵重的就是手表自行车和缝纫机三大件,我尤其最喜欢自行车,但是直到小学三年级才自学成功。因为平时除了偶尔坐一下,是绝对禁止我试骑的,连大我两岁的哥哥也不会。

  机会终来了,那是一次学校半天放假,我去大队部,见担任大队副主任的老爹车子未锁,就尝试在大队部的菜地里骑上了,个矮上不了大梁,我就掏膛骑,我欣喜地发现竟然骑出几米,摔倒,再骑几米,到最后不再摔倒敢于上路了。事后我想,老爹一定在窗口看见了我一个多小时的折腾,因为,第二天他就允许我在家里骑车了。

  至于手表,家里有老式机械的手表,我上学时别说手表挂钟的,全校唯一一块能走的钟表是放在传达室大爷屋里的,而全体师生上下课的时间则全由老大爷敲钟的声音决定。害得他老人家吃饭、上厕所从来都是一溜烟小跑的啊。”我是直到当年参加高考,老爹给买了块电子手表,我居然高兴激动得一夜未睡好觉,光顾着看表去了!现在的我无法体会到那种激动的心情了。

  对当年家里的那台缝纫机,印象不深刻,弄过几次扎手断了针,以后再不碰了。但几十年后我爱人却淘来了一台缝纫机用了多年。回想六七十年代,一般家庭因为成衣太贵买不起,都想方设法买台缝纫机自已学着做衣服,更何况还有缝缝补补一一大堆活计。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我们国家实力的增强,物资供应状况越来越好,非但各种购物票证慢慢不见了踪影,报纸电视上居然还出现广告到处推销起商品来。老爸说,这叫做由卖方市场转入买方市场了,逐步富裕起来的中国老百姓越来越舍得花钱、也懂得花钱了。花钱买时间、买方便、买舒坦、买健康等等层出不穷。

  改革开放初期的七十年代末,中国老百姓梦寐以求的只是百元人民币级的“老三大件” 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或是结婚时必须千方百计要操办到手的“三转一响”。( 即老三大件加上一台收音机)八十年代追求的则是千元级的“新三大件” 彩电、冰箱、洗衣机。而九十年代更是跃升到万元级的电脑、手机、摩托车等等。进入新世纪,人们很快就追求起十万元级、数十万元级的汽车、商品房,甚至于投资、创业自己当老板了……

  每次回老家,喜爱文史时政的老爹都会与我们畅聊。这可是近现代中国人的百年之梦!与妈妈聊天的时候,总想起过去的事情,难忘的时光。

  (三)

  童年时期,我走村串户,时时看见有的农户家门口上方分别写着“军人之家”、“光荣军属”……之类的红牌子,当时我很好奇,久久地望着、幻想着!

  每逢春节前夕,村里敲锣打鼓很热闹地场面、围观了好多街坊邻居,我也跟着人群后面向“军人之家”等送米、送面、送肉及年货,我们小赵家窝堡就有一户韩大爷。他参加志愿军跨过鸭绿江。战后因二级伤残.自愿回家乡当了农民.那时我们都很羡慕,为他们全家高兴……!

  过去老电影中一位位英雄们的光辉形象始终印在我童年的脑海里,时时浮现在我的眼前终生难忘。上小学时,每年清明节,学校举行活动时.老军人们的现身说法.烈士们的英雄事迹,时时激励着我,鼓励着我、鞭策着我们的心灵。上初中时,每次观看部队和民兵的“军民同欢”文艺节目时,看着解放军战士们潇洒的英姿、青春焕发的形象,真的“引人注目”。那个年代流行穿军装戴军帽,几乎成了一个时尚,我们的向往……

  从童年的经历,到上初中的几年里,解放军战士的形象印在了我脑子里,我想到绿色的军装,红色的长方型领章,帽子上闪闪的红五角星,从此,当兵成了我的一个梦想。 童年一心想当兵的我,却迈入了大学殿堂.那年我刚满18岁,入学半年后都来到军营.在燕山深处的头沟军营.渡过了难忘的军训时光.全程体验了新兵操训及野营拉练.靶场射击.同去的都是同龄的同学,我们过了一关又一关,最后与团长连长班长都成了好朋友,分别时洒泪执手再挥手。三年之后,又到了毕业的时候,我带着一份希望报了北京效区的军校担任教员,我们一同去了4位,最后同学们还是犹豫了.我又再次与当兵无缘。

  好在我的大哥曾经加入人民海军十余年,成为光荣的艇长,每每收到大哥发自浙江舟山的书信,家里人都会看上多遍。

  如今想起过去对军人的羡慕、敬仰、崇拜之心,我情有独钟,心余感慨……过去想当兵的梦想,在我的脑海里留下难忘的记忆——“回味无穷,充满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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