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秋,却不似黛玉一般“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的幽怨,亦不似少陵野老的“天上秋期近,人间月影清”的孤独。我恋秋,恋她“花落依人傍晚风”的柔情,恋她像一个艺术家一样——“昨夜秋风雕画栏”。
曦阳渐渐,淡月未落,和着清风,小道的尽头,高大的梧桐树撑着枝干,不明的有种“烟雨梧桐月朦胧”的意象,金黄的叶子像天女散花一般将暗色的地染得金黄,难道是昨夜的西风凋零了梧叶。我静静的坐在秋千上,静静的荡着,来往的是匆匆的过客,低着头,紧着衣,亦不被一旁的美景吸引。蓦然地回首,我仿佛置身于一个奇妙的境地,“蹴罢千秋,起来慵整芊芊手,”在不觉中,我仿佛进入了“千古第一才女”的梦中。瘦瘦的花枝上挂着晶莹的露珠,整了整刚刚因为荡过秋千香汗渗过的薄薄的罗衣,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有客人来,慌忙中顾不得穿鞋,匆匆的只穿着袜子,“和羞走,倚门回首,”好奇心驱使着我,明明走了,却还要装着“却把青梅嗅”的样子,偷偷地看看是哪家的公子。
与诗为伴的时光像春水一样丰富,知否,是什么样的心事让她“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知否,是什么样的相思让她“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又知否,是什么样的情使她“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你,不知,不清,不楚她的心是否缠绵,她的发是否凌乱,她的眸是否深沉。我惜她“犹抱琵琶半遮面”,疼她“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亦不忍她“众里寻他千百度”,忧她所忧,惜她所惜,怜她所怜。
她不似关外的那些人(外国诗)一般直白,不似他们一般平淡,不似他们的短暂。他们贪念爱情:
“If you never abandon,I will in life and death。”
“要不你离开我,要不我和你同归于尽;”
她亦喜欢的爱恋却不如这般的直接,温柔如风,婉转似水:
“子言慕雨,启伞避之。子言好阳,寻荫拒之。子言喜风,阖户离之。子言偕老,吾所畏之。”
“君乐雨兮启伞枝,君乐昼兮林蔽日,君乐风兮栏帐起,君乐吾兮吾心噬。”
悠悠千古,纵横八荒,何人能像她一样写尽“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爱恋,何人能像她一样叹尽“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的俗世,何人能像她一样有“俯仰终宇宙,不乐复何如”不恋红尘、付之一笑的豁达。
关外的人不懂温柔,近代伊始,他们像是一股大潮涌入国门,她不闹不争不抢,任他们风靡在她生活的地方,她亦不理不忧不顾,只独自的落寞。她在历史的长河中淌过,有缓水,亦有湍流,就这样,她走了千年;就这样,她经历了红尘繁华,世事变迁;就这样,从最初的男耕女织到玺印九鼎再到如今的遁地飞天,形成了她雄厚的底蕴、独特的气质。面对着外面的人,她想的只有包容,就像是对待朋友一般。
”大风泱泱,大潮滂滂,洪水图腾蛟龙,烈火涅槃凤凰。”历史的车轮在不断前行,辙痕渐渐地延向天际,她,依旧在这,在这个生她、养她的土地上。
我喜欢诗,喜欢她悠长悠长的曲调,喜欢她忧愁忧愁的样子,喜欢她颦蹙间像花儿一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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