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
本想写写近日忽然“悟出感想”的“圈子”,想“百度”启发提升一下文章的高度和深度,竟不知已有谁编写了“圈子文化”。“圈子”已经从理论上、形式上阐明了它的类型、属性、目的……。继而感叹“百度”的万能。
悻悻然,那只好残缺地感想一下自身个例“圈子”的坍塌,以释放点儿多余的“思维能量”。
高中的同学算是一个“圈子”。有从小学同班一直走下来的,也有初、高中淘汰、跳级、留级、混编到一起的。1974年夏高中毕业后,有些激情有些憧憬有些渺茫地下乡插了队。1976年秋陆续招工、上学、当兵,各奔东西。
2014年夏,时逢毕业四十周年之际,昔日的少男少女,一眨眼都成了50多快60岁的老人了。几十年混的风生水起的几个同学,召集聚会了一场,两个高中毕业班,80多同学,这次竟聚齐了五、六十人,也算是欢聚一堂。酒席间,三五一伙喁喁喳喳念起,其时也已有几个逝者,有退休者,有在岗者,而毕其一生混得不好的没来。
于是大家就都有了通讯录,才略知各自的大概,后来又渐渐地膨大了微信“高中同学群”。像函数到了高位的一个拐点,不到两年,我渐渐地淡然了这“群”。骄傲的还是想着骄傲,出人头地的还是言之滔滔。女性都是昨日黄花,但也有年少时就显婀娜多姿的还残存些风韵,勾连着早没有“朝气蓬勃”气儿了的男同学那昔日的情思和摇曳着暮年雄性的尾巴。
“群”里每日啪啪响的多是女性,又多是孙子外孙、大妈式旅游之照相摆拍之类……,我不知道哪年哪月哪日忽感索然无味,便在微信群“聊天信息”页下摁了“删除并退出”。
但高中同学的饭圈儿,则又延续了几年。还是那几个“人精儿”热心召唤,每次呼啦啦的20多人。过去素不相识的女同学见了几次,也就渐渐想起了她们的名字,忆起了一些模糊不清的零碎事件影像。“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用有“脸面”的标准作东宴请了两次。再后来,我婉拒了几次同学聚会,也就想断了这无聊的群聚。
人老了总好回忆,尤其像我这样感性成分较多的人。
当年当兵参与了两个国防工程始终忘怀不了,神经质地便抽下时间两次驱车几百千余公里走进秦岭、走进巴山掩映的实地,了了心愿。
七十年代通讯不发达、退役后战友们也就失去了音讯。而今,分别四十多年的战友,因网络的发达,风吹又生似的,在月余时间串联了起来。微信“工程兵战友群”,呼啦啦一个连队竟加入有六十人之多。
我想念了几十年的连首长,激动地终于能通微信语音了。依稀记得80年裁撤工程兵,连长转业回老家供销社任啥职,现已近80,电话声音中似乎有些痴呆,“哦,哦”地想不起我了。还有几个我感觉印象特深的战友,热情地通个电话发个微信,也仿佛别人对我印象模糊,似乎很热的浪滚过去了,卷回来的是静静的淡水。
也许我们1978年底,接到“自卫反击”参战命令,却在最后一刻又因“撤军”命令,没能真上战场,而缺乏炮火中真正地用血凝结的“战友”情感。
时代的变迁,退役后战友们在金子塔似的社会中翻滚,也就有了不同的延展层次、地位环境、三维定位。看着微信群里不对称的话语、图片、信息……,我还是伤感地退“群”了。
说起微信圈子,我下乡18岁,到科研所学习,有了又一个“茶果专业同学圈”。社会经历“掉队”的不说,后来各自岗位混得较好又相当的十来人,忽一日欲有人要搭建微信圈子,但未搭成。后来才听说各自工作,因由些交际中,产生过裂隙……。
政界工作的人,微信圈子一般不发不乱发;企业工作的人,微信圈子一般就是工作通知、上传下达收集信息。
奥运会有“五环”,除血缘圈,我一生紧密一点的大致有“七环”,函数上叫“集合”:小学初中高中同学圈;插队下乡知青圈;省农科所茶果专业培训班同学圈;工程兵战友圈;电大金融专业同学圈;金融职业同事圈;企业集团同事圈。
近些年,朋友圈里各色拉票的,无论是谁,我皆不投票。我想:网上微信上拉出的能算什么“东西”?
65岁的我渐渐明白,人与人的关系是建立在生产关系之上。圈子是人个体参与社会的“集合”,有其必然性、必要性。退休了,你没有生产关系了,过去生命之花开放后,逐渐扩展的维持的维护的打造的膨胀的所有“圈子”,都会逐渐坍塌。剩下的只有或浓或淡的血缘关系和“活着”仅与社会维系的圈子,直到生命的终点——圈子的原点。你“个体”只能是化为不是人的无机物或者是量子融入宇宙的大圈子。
不论职场、年轻,我在老言老:出圈少圈是一种轻松,是一种自然,不要在意被谁踢出了圈子,不要再费心费力去维护圈子。在“活着”仅有的必须的圈子里,释放出最后的一点能量,温暖和照亮周围。
别了!那些让人沉重的圈子,那些可有可无的圈子。
20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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