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日在站长的安排下,前往冰川边缘考察,考察冰川融冰水与滨岸湖泊和海洋的关系,以便从综合角度考虑将来可能的生态系统观测计划。我们一行五人。一人持有冲锋枪,以防北极熊的袭击。配有卫星电话,以便保持与站上的联系。我们早上从站区出发,出发前站长交代了不少注意事项。站区附近有高高的铁塔,是新奥尔松地区的文化标志,应该与煤矿的发展消亡有关,近处雪山边上还有一个墓碑,是过去该地区煤矿矿难事故发后立的。我们一行沿着铁塔方向向着冰川A进发。那是离我们中国黄河站最近的一个大冰川。来到黄河站,我们除了在王湾海上参加采样工作和海上环境考察外,没有去过冰川。从站上看过去,离我们不太远,看起来就在眼前,应不费多大的功夫,不需多长的时间就可以到的。我琢磨着了不得也就一个来小时可以到达。我本来是穿的统一发的红色考察服外套和自己习惯穿的皮鞋,也没有带上口罩手套之类。还是队员能飞有经验,提醒要穿上厚厚的防寒服,防雨鞋,取来一双手套。说到冰川处会很冷,今天也是比昨天冷了不少,早上起来,天阴阴的。海面浪也大了起来。我想要是今天出海,那小小的橡皮艇肯定够呛,即便是租用站区考察船,要在海上,也会摇晃的厉害,是要晕船的。庆幸站长找了好气候的日子安排我们海上调查作业。像今天的海况,无论如何是不好在海上工作了。
我们五人马不停蹄的往冰川方向行进,到了一片沼泽地,我们遇到的麻烦。可能是海鸟的栖息地了。一只个头大的海鸟,带着一只身子比较娇小的称为雪燕的海鸟,紧紧跟着我们,海生走在前面,能飞穿的是大红色的衣服,海鸟一会高飞,一会俯冲,有几次尖叫着直冲着能飞头部飞去,他们一直躲着,边低矮着自己的身子,一边要观察鸟进攻方向,又不能用工具去回击鸟的攻击,只好边躲边走,不一会来了几只大鸟,我问好像是贼欧,他们告诉我说,与南极的贼鸥不一样,我在南极野外作业时,就被贼鸥攻击过。这时,我一边观察着,鸟俯冲的方向,一边用防寒帽保护着自己的头,看到几只鸟轮流冲过来,心里还是发毛。走出沼泽地,我们翻越一座座乱石山,来到碎石坡,跳跃式跨过几条溪流,这些小溪流都是冰川融冰水向海里方向输送形成的,有几条小溪水量还比较大,我们穿的雨鞋还不顶事,能飞穿的是长雨鞋,看我容易被溪水打湿,几次说要背我过去,我想自己的体重背起来让人家难受,沿溪流往海边方向,找到水比较浅的地方,好不容易,我们一行经过两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我坐在丘陵高处,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淡水湖,正好融冰水要进入小湖才流向海里。确实是一个研究冰川与海洋生态系统关系的好地方啊。能飞告诉我,他们就在那个小湖设站采集研究样品。这时我看到海生和龙山他们已经到达冰川边缘了。金培背着枪还跟着我,我赶紧叫他快过冰川那边去,心里还是怕真有北极熊从冰川那里冒出来。我望着眼前的冰川,恢弘大气,从底部往上,好像直顶蓝天,大得不得了,等我过到冰川边,他们几位已经爬上冰面了,离冰川顶部倒是还有好长一段,上到冰面,大家照了几张相就回撤了。
回程的路是艰苦的路。还是走过乱石路,还是走过沼泽地,还是要穿过好几条小溪流,我们几位向海边绕了一段路,避免一直走乱石滩,也避免躲避海鸟的攻击花心思。回程花了近三小时。穿着重重的雨鞋,拖着沉重的步子,我们回到站区,子弹退出了枪膛,我真没多少气力再走动了,赶紧洗了一个热水澡,才去吃了一碗站长安排煮好的快熟面。海生老兄确实厉害,不仅提早二十分钟回到站上,而且看他离我们远远的,行着快步,轻巧健行,年龄却比我长了三岁。我高估了自己野外考察的能力与体力。这是要好好总结的。客观估计困难,有足够的心里准备和物质准备,克服困难的办法也就会多一些。本以为可以回到站上来吃午饭,连饼干都没带一点,自然体力消耗大,能量补充不足,来回花了五个多小时。实际上,做什么事,把困难估计充分一些总是有利于应对困难或应对预想不到的困难。工作是这样,生活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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