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这所高校的校花,与众不同,终古常新,只属一人。“校花”这个名字不知是何时何地何人给一个女人取的,只知来由是因其特殊的职业,个性的服饰,无人沟通的言语。
有这么一句话,是俞敏洪一篇文章的题目,原创是谁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给人一个类似方向的东西,类似追求的渴望。话是这么说的:有爱,有事做,有所期待。
前两者姑且搁置,今天只谈谈期待这个话题。
世间忙碌的人不少,明确期待,有所期待的人不多。尼·奥斯特洛夫斯基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说:“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一个人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怎样才能因担心“即使一场暴病或意外都将可能终止生命”而日夜兼程,唯有的不是有所期待,但有所期待必不可少。
初次领悟到期待能给人生活的勇气,是了解了校花以后的事。
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校花了。当初住在旧楼时,每次上体育课或者给人当啦啦队时经常会看见她一只手里托着很大的塑料袋,在操场上奔东奔西地捡饮料瓶。她的眼里似乎只有那些瓶罐之类的,从不注意操场上究竟有多少人正在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她给人感觉是修炼到“心无外物”的境界了。
校花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听说以前也是上班族,丈夫是这所高校的教师。多年前离婚了,由于承受不了打击,整个人变得精神恍惚起来,其中具体的细节没有人知道。有同学曾经试图问过校花,可她的回答总是南辕北辙,渐渐也就无人问津。离婚后她成了一位以捡破烂为生的人,朝出晚归,风雨无阻。校花虽说干不太干净的体力活,可是每次见她,她总是穿得很鲜艳,红色宽宽的针织毛衣,下穿绿色紧身裤,以及一双不合脚的摩登皮鞋。简言之,她的穿着属于另类的时髦。各种衣服自由搭配的她,给人一种完全与潮流不同的新鲜感,让你连模仿的希望都没,更不要说超越了。
现在的女孩大多数亲赖清爽的颜色,譬如灰白之类的。然校花的主打色为红绿黄,也许有人说是艳俗、落伍,其实并不是这样,看惯了灰白,偶尔的亮丽会让人觉得欣喜,似乎觅到了久违的相识。
说了这么多,其实提起校花,主要是因为从她行为中表现出的自信,以及对生活积极的争取。操场上时不时有因争夺垃圾而争吵的人,但参与的人唯独少了校花。她大概是习惯一个人的来去自由、无争无抢。若不是这样,或许如今还会有她温暖的家。有一次听几个同学在讨论校花究竟有多少存款,因为她每天的收入至少不在五十元以下。一个女人,当爱情、婚姻、家庭,这一切最重要的东西离他而去之时,仍然能够如此充满希望地期盼明天,是一种怎样的情怀与境界,是当初的美好给她的力量,还是不甘失败的动力。
前几天在水房打水时,我前面排了一个女的,拿了四个颜色各异的水壶,动作很慢。由于不耐烦,左顾右盼无聊时仔细看了看,结果惊喜地确定前面的正是校花!她腰间挂的一大串钥匙引起了我的注意,大大小小,相间串在一起。这么一个女的,为何身上会佩戴如此多的钥匙,和舍友谈论后得到两个结论:一是职业性,捡的;二是以前家里的。如果是第二种,这个故事的人物就又生动了许多。甚至可以有一个这样的结论,这个女人是在回忆的美好中度日的,每天,身体在机械似的忙碌的时候,脑海却一直在故去的日子弥留。
无所质疑,这是一个有期待的女人,她期待曾经有过的温柔、温暖再一次包围她,期待再一次走进那个比“桃花深处,近水人家”更让人安然的家,至于这份期待的结果不必去追究,而值得我们留意的,应该是路途中隐藏在她心底不灭的期待之火。想像不出那个男的,如今碰见校花时思潮会朝着哪个方向涌动,不知在夜深人静之时,是否会因错过这么一个勤劳朴实的女的而后悔。一切,不得而知!
有爱,重要,有事做,重要,有所期待,乃生命之必须。小人物,大道理,如同祥林嫂的影子,映照一个时代的追求,启迪一辈人的方向与动力。从明天起,让自己有所期待,可以面朝大海,可以春暖花开,可以喂马劈柴周游世界,千千句句,总是要让自己期待得到一种更好的生活方式,有一种更好的心态面对荣辱得失,即使贫穷落魄,即使前途灰暗即使恋人远行······因为,校花告诉我们:“看看我,你们没有理由不让自己活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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