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里面藏着容若一段温婉而凄美的情事,是它能单句流传的原因所在。当然,人生若只如初见,故然可维持和续写一段完美的爱情,但就如今世事而言,变却的故人心,却还道“故心人易变”的负爱忘义之徒屡见不鲜。所以,我个人觉得应该把“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这句作为世世警句,刻在那些成天满口“海誓山盟”的恋人心里。
晚唐时期的元稹,可以算是一代情圣了,曾为他的妻子和情人写过无数的悼亡诗词和情句,使他在作家安意如的书里被奉为了“痴情”和“专一”的好男子。也许在除了安意如以外,还有很多人对他倍加推崇吧。在此说句不怕得罪古人的话:我却不能苟同那些人的看法。相信很多人知道《西厢记》的故事吧,里面张生和崔莺莺的原型就是元稹和情人双文。
那是一段始乱终弃的恋情。真实的历史中,双文原名崔小迎,元稹与其在小迎家后的竹林相识,自此开始了一段传唱古今的爱情故事。然而一切的美好都结束在元稹进京从政之时,他为了仕途前程,娶了太子少保韦夏卿之女韦从,从而亲手扼杀了这一场浪漫缠绵的爱情。后人为了纪念那段感人的故事,以青梅竹马之意将两人相识相恋的那片斑竹林命名为“竹马林”,即便如此,还是洗脱不了元稹移情别恋,始乱终弃的罪名。
也许是元稹自己后来良心发现,写了《会真记》以表衷情。然而,事实毕竟是事实,即便已成过往,再多的衷情也弥补不了曾经犯下的罪过,更不能抚平恋人心中的伤痛。有时觉得他可敬,可敬在爱着时的真;但更多时候觉得其可恶,可恶在对犯下的错毫无悔意。这点从他写的一组三首《相和歌辞。决绝词》可以明显看出。
《相和歌辞。决绝词》全词三首,第一首写得残酷:情人之间最好要学牛郎和织女,虽然常常见不到面,但心心相守,终老不移,可别学庭院里的红槿,早晨开得艳艳的,可才到晚上就一任东风吹得南北东西了。在一起时也不渴望相守,分开之后也没多少相思。面对面尚且如此,背对背谁知道会怎么样呢?还是一刀两断了吧,省得活受罪。
第二首写得无耻:那个美女呀,实在美艳绝伦,我和她相别一日便如三秋,又何况一别三年呢?我自问如白云般干净,可谁知你在这三年里是不是也像白雪般纯洁呢?我很庆幸我是你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但我实在没把握我会不会也是你生命中的最后一个男人。我们实在分别太久了,就像牛郎、织女一年一见,见面那天虽然高高兴兴的,可见不着面的那三百六十四天里,隔着那么宽的一条河,谁知道对方都干了些什么呢?
第三首写得绝情:男女之间就算夜夜睡在一起,尚且有很多隐私沉在心底,像牛郎、织女那样一年只睡一晚,又怎能长叙这一年中的诸般事情呢?与其这样一年一会,不如干脆一刀两断算了。
以往读元稹的诗词,难免不被他的深情所感动,但读这三首,只觉除了薄幸、绝情之外,还有一副小人嘴脸。在这方面,我不得不佩服元稹,在极尽其始乱终弃之能事后,居然还大义凛然地说:“都怪那个狐狸精不好!”
了解到这里,那些推崇元稹为人的人,是不是该觉得自惭形秽呢?如果不,那我就不能不说:你们根本不配爱,更不配被爱!
至此,我由衷地佩服写下“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的那位仁兄。他在百千年前就写下了如此的至理名言,而那些自视不凡的现代人却还不明白。
元稹仅仅是历史对至洁无暇的爱情的一个讽刺,在千百年的爱情续集中,无数的人们还是在重蹈他的覆辙,一个接连一个地往神圣的爱情上抹黑。这不禁让我联想:难道负心薄幸的只有男人吗?其实,阅遍身边所有人的爱情,再反思了历史上的一个个动人故事,女人负心薄情的决不鲜于男人。所以,那句“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再次得到了应正。大概现代女性读了太多的书,见闻增长了许多,思想提高了许多,因而不乏始乱终弃之辈。古代,多为女子痴情,男人薄幸,现代却是男子多情,女人忘义,似乎“始乱终弃”一词应该换过来形容现今的多数女子。她们终于从古代的弱者,翻身成为了今天爱情骗子的成功者,似乎该庆祝她们这一场胜利的革命!
有一首歌将这一现象描述得很是贴切——《吻得太逼真》。无论男子多么地用心,他那一腔热爱和衷情,在贪心的女人面前,却变成了虚伪和不配。更无耻的是,男人的爱,对她来说竟是受罪。她们一点点将男人的爱用尽后丢弃荒野,绝情的埋葬仪式,最后只留下一句“花花世界,不必当真”的哀悼语,多么可笑!
如今这个花花绿绿的欲望都市,爱的她似一只花心蝴蝶,她的爱像一种完美毒药,让对手断肠,而她却依然漂亮。
感情,让人最痛心!无奈在你深爱的他或她变心时,对方还冷漠的丢下一句:明明是你的心变了!
爱,让人痛心,让人无奈!究竟是等闲变却了故人心,还是故心人易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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