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艳屋檐斜入一枝低。几抹斜阳,不动声色地从一枝低的尖梢儿上,薄薄地滑滑地掠过。我在窗前读书,枝蔓却绞着斜阳影在书上,缠着我去看她。我举头而望,秋水湛湛,秋意浓浓……窗外的雏菊,定是收到了秋翁的请柬…
■傅殿戈千百年来,这里一直是游牧民族的天堂。一个古老的部落被还原到起点,在洪荒的环宇,在历史的星空,在苍茫的草原,成为一个星点的涂抹。就是这个历史的逗点,在一遍遍过滤着草原,梳篦着生活,滋养着部落。可…
■张志诚家离油田很近,但不是油田。听老辈人说,全怪那口井。“哪口井?”我好奇地问母亲。“记性不咋地,忘性倒不错!”母亲放下手里的活计,乜了我一眼,“不就是村后那口没出油的井吗。”听母亲这么一说,陈旧的…
■宗福军花土沟是柴达木盆地西北角的一个海拔三千米的戈壁小镇。这里因油而兴,上世纪五十年代,第一批石油人进入柴达木盆地,跋山涉水骑着骆驼来到了这里,从此便有了花土沟石油小镇,从此便有了全国海拔最高的油田…
■袁龙与小杨初次见面,是在1970年春天,一个花蕊吐芳的时节。只记得,那是一个周末的上午,我和三个同学走在前往市图书馆的路上。在故乡那条不太宽阔却比较悠长古老的仪凤街上,我们一边赞叹几天前品味过的位于…
■张俊清一幅童话的窗口一地晶莹的露珠在三月寒风中张开了洒脱的飘逸寻找一个失落的梦境寂寞的原野又一次喧嚣起来天降梨花叶落白悄然舒畅着我潮湿的记忆骨子里的花蕾有了心思无声地丰盈我的魂灵三月雪打开了一个季节…
■徐赣青一个急促的电话打断我的思绪电话那边的声音沙哑而迫不急待他说秀才我告诉你我去了咱们的老井场狮子沟我跟你说狮子样的土包还在狮子头只剩一半啦也不知是被风还是被挖掘机咬啦那条水沟还在你记不记得咱们躺在…
■陈勇夏日的井场被烈日晒得如同一壶沸腾喷气的开水掀起滚滚热浪夏日的井场有一只炽热闪光的火凤凰盘旋在井架上方看青翠群山耿耿脊梁夏日的井场有一轮身姿婀娜的明月静静地守在夜空听来往的石油人足音铿锵夏日的井场…
■胡仁房晚来的雨随我的思念渗入泥土让青山轻皱了眉头你的笑容在暮色里收回使雨声凝重这似秋的一个心事发生在初夏的眼眸请让我在日出时收割年景太阳晾晒过的大地是我生命的食粮旋转的爱轻轻路过我家的门口像清晨的凉…
■许卫东走进苏里格走进了嘎鲁图镇的天鹅湖风儿将湖边一颗沙粒吹进我的胸膛顷刻便品尝到了苏里格的味道是大海留给沙漠的味道当沙尘暴悄然退去走进开满野菊花的五月细密的沙葱多情地染绿石油人走过的每一处角落耸入湛…
■李佳佳雪覆盖了屋檐我的心被关在窗里面渔夫撑起船水波回忆着流年街角叫卖的阿婆皱纹编织进彩色的项链虹桥边热闹的商铺融化了你我的距离桥下的歌手抱着吉他从青丝到白发一不小心闯进了他的和弦冷色调的天依偎在古巷…
■胡志松这个小站真的很老了老的院墙老的机器设备老的轰鸣声老的工作帽和操持阀门的手而这里依然有一股新气息新的太阳送来田野和井场返青的消息送来一口加密井喷油的惊喜新的花草催生青嫩嫩的鸟鸣与虫吟催生蓬勃一季…
■璎宁看到那盏灯火以为是挂在天幕上一颗晚归的星辰那时,村庄已合上眼睑夜鸟收紧了翅膀连树木都懒得理会头顶的风雨那如豆的火苗,闪闪烁烁以微弱的光亮,穿透黑暗的潜流统领着整个夜晚和一群满身油污的作业工有风来…
■闫忠民把青春鲜亮的光泽镶嵌在岁月的相册里重新寻找点点滴滴的记忆朵朵浪花吟唱锅碗瓢盆昂扬的圆舞曲穿行在石油城的街头巷尾里在双马路回头驻足回想八瓣梅绽放的日子像藤一样的缠绵相思是爱的阳光把油城染绿把思念…
■蓝花伞分明是一条闪闪的小河围困在高楼中央的小街,此刻被正午的阳光打开被假日的眼波打开人们像一尾尾鱼儿陌生的面孔却都是熟识的嘴角弯弯山水眯缝两旁的小店如夹岸的灌木丛闪着红草莓的眼神挂着橘红的甜橙。还有…
■顾伟初雪寒冷再度来临厚重的北方这白茫茫的颤栗那么多紧裹冬衣的人嘎吱嘎吱自由奔跑着如此干净的奔跑仿佛梦幻中的白马雪花在飘雪花在飘,落在头项上的一片山河与往年没有什么区别,谈不上光芒雪花扇动翅膀,白了眉…
■刘琼克孜山下夕阳缓缓金色的辉光从山顶绵延而下此刻,金色的马立在荒野鬃毛垂在耳际没有风,它金色的梦是凝固的暮色之前没有人会撩起它没有人会告诉我——想你的心也是金色的清晨,半轮月亮还挂在天空此刻四下清明…
■许廷平回忆是边疆汩汩的石油回忆是一根野草总有一丝清涩的苦味跟随我走遍昆仑南北回忆是边疆的一条季节河让记忆在梦中闪现而我总是装作若无其事回忆是内心的一种隐忍跟随着岁月的年轮在心灵中埋藏越深回忆是边疆的…
■高若虹黄河女人(组诗)■高若虹一个女人走在黄河滩解冻的黄河银蛇似的蠕动老远就能听见鳞片摩擦的声音一个女人一个被棉袄裹着的粗糙的女人缓慢地走在黄河滩上步子迈得很大扑通扑通地响仿佛她身体里也在解冻初春一…
■李晓泉在荒原(组诗)■李晓泉啊,荒原我以为一朵小野花凋零了,其它的也会很快凋零但是没有,那么多小野花在无知地朝我笑我以为那只受伤的大雁会死在滩涂里但是没有,它静静地趴了三天三夜突然扇动带血的翅膀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