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州,有数位名号带“霞”的女性,似乎因了这个“霞”,个个出彩。如刘明霞、吴红霞、杨彩霞,最近,我又认识了一位吴宝霞。
认识宝霞,缘于我的老同事刘明霞。刘明霞是一位颇具才情的女子,对于喜欢的事情十分专情专注,在《惠州商报》她负责文艺副刊,除了编辑,还写了不少颇具女性特质的文章。到《惠州日报》后,我发现她不仅舞文,墨也弄得蛮有模样。我说要介绍她,她却要我写宝姑娘。这便是吴宝霞。
读到宝霞的画,我很难把这些艺术作品与我曾经在一起吃过几次饭的吴宝霞联系在一起。宝霞给我的印象是厚直、粗犷、不拘细节。这是一种表象。读过申平写她的文章后,我才知道,宝霞其实是一个慧心极深、心如止水、思辨入微的女性。这些概念,全然是在我读过她的绘画作品后所形成的。在此不妨用她的作品来诠释我的观点。
《晨语》画面的清新是自不必说,粗健的楠竹,嫩壮的幼笋,淫润的岚雾,表现了大自然的宁静与和美。在这幅作品里,却深蕴着静与动、克与生、源与流的生命哲学。此画绕开传统的清风瘦竹常规画法,截取山涧一隅,不去描写楠竹的高大伟岸,而是细究“高大”、“伟岸”的成因,表现生命幼弱的耐力与生机。我们从破裂的竹衣中,可以听到生命的律动;从嫩柔的竹枝上,能够看到参天的气节。更能从三只晨鸟中,深悟大自然冲突与和谐的关系。这《晨语》,哪里只是鸟之语,竹之语呢?其揭示的,却是人之语心之语也。宝霞起初学汉剧,十多岁出道,唱念做打,无一不精。艺术是相同的,当宝霞涉足绘画艺术的时候,那股灵气,那般精敏,就在她新的领域表露无遗。这在她的画作《贵妃醉酒》里充分显现。《贵妃醉酒》也许并非宝霞原创,但是在我读到此画时,就生出了一种冲动。在人物细部表情和细微动作中,我读出了画家的激情与精微。不谈此画的用笔和技法,单就人物的肢体语言和眉目神情,很让我感觉到那画面的背后还有一个血肉灵动的人物。不难看出,宝霞在这幅画里,把自己与贵妃融入了一体。当她的笔墨功夫发挥到极致的时候,昔日唱念做打的功夫通过艺术思维的对接,就像《阿凡达》影片里的故事那般,产生了奇异的心灵感应,创造了无穷的力量和神奇的效果。难怪当代工笔画大师周彦生教授这样评价吴宝霞的画:“艺术家要创作出上乘的作品,需要汲取其他姊妹艺术的精华,融会贯通。这一点在吴宝霞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吴宝霞在从事绘画艺术之前,曾经是一位汉剧演员。在她从事绘画艺术的过程中,她把表现艺术方面的基础和天分很好地融入了她的作品。”在宝霞的绘画技法上,让我深味其中的是《逸》。我不知此作是否宝霞原创,读着这幅画,让我也“逸”起来。那种飘逸、潇洒、脱俗之貌之态之神,令我神往。老者的凝目,似古潭老井,深邃无比;老者的皓须,如春风柳絮,浩然正气。再看那静眼观寰宇,一扇握春秋之势,大有仙风道骨之态。再看那身上的褂,足上的鞋,黄得陈旧,老得古朴,久久凝望,似有书香氲氤扑鼻,令人如啜古醇,泱泱陶醉。细看那藤椅,根根滕,片片篾,穿针引线,落落大方,仿若家中常物。如此精雕细琢,入木三分,宝霞笔下的功夫可见其真其精其奇矣!
当代著名画家、广州美院刘书民教授说:“吴宝霞的作品,能准确把握形式和语言的相互和谐,景物参照有序,笔墨的构成形式给人以强烈的冲击力。”是的,这些都是她修为的艺术霞光,而我以为霞光之元,源自于心。因此,我说:“慧心笔墨出宝霞”!
2010年3月9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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