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周围的几处大坑,有的存了很多水,有的一点水,有的干的土坑,它们是各有用处的。
我第一次学会游泳就是在那水多的大坑,糊里糊涂进去发现越陷越深,顿时恐慌仿佛要死掉,在那里挣扎啊、挣扎啊,然后不知怎的就会了那狗刨式,甚而可以踩水露肚脐眼。算是第一次感觉逆境的好处啦。掌握游泳后就算彻底征服了几个不同类型大坑,捉鱼是一定的,有一次我与堂哥合力捉到一条有我们手臂长的鳝鱼,羡煞了一帮小伙伴。鳝鱼交给奶奶,奶奶帮我们把鳝鱼血放出来,涂满一张旧报纸,说可以止血、治伤。后来呢,我捉鱼确实经常被玻璃什么的划伤脚,有时候是很大的口子,痛的很,奶奶做的旧报纸鳝鱼血成为了很好的疗伤敷贴。反正,那一大张报纸鳝鱼血没多久就在我和堂哥身上用完了。当了这么久医生,可能确实应该抽空研究下这个配方的原理。
有一些存水略少的水塘,没膝盖而已,我小学时就会在里面摆一条挂网,每天放学去取鱼,想想都美得很。水更少的大坑,或者只有淤泥的大坑最适合捉泥鳅,但这种坑不是常有的,要那么刚刚好的天气、刚刚好的季节、刚刚好的干涸才会刚刚好的遇到它。我小学有次放学就刚刚好看到这样刚刚好的一滩淤泥,把书包一丢裤子一脱踩入淤泥,捉了许多条泥鳅,回到家有一大碗,吵着让妈妈帮忙赶快做了吃。记忆里好像满身泥巴什么的妈妈从来没有责怪过我,也或许那些责怪早就消失啦。
那些完全干的大坑也是有大用的,可以做土灶,烤蚂蚱、烤豆虫、烤土豆,黑乎乎的吃的香的很。有的干土坑还长成了草地,翻跟头啦、打滚啦、捉蚂蚱啊,好玩的很,我很小就可以翻跟头上百个。一次在草地上我误惹了一只蜜蜂,被穷追不舍最后成功挨了一针,额头很是肿了一段时间,也让我切实记住有些东西碰不得,要谨慎。我还遇到过蛇,出于长辈的教诲,对蛇格外尊重,虽然吓了一跳,但我还是静静的看它走远,然后再走的。土坑边缘还有些小树林,暴风雨后我捡到过打落的幼鸟,回去精心养了许久。小时候我瘦小,是孩子圈里绝对的爬树高手。有次我爬上一棵梧桐树去掏树洞里的鸟,结果手伸进去发现里面湿漉漉的,我大叫一声“蛇”,然后一屁股落到了地上,回头看时小伙伴们早跑完了,屁股痛的半天才起来,一瘸一拐的回家啦。
小孩和村子里大坑的故事就在那里啦,也就永远在那里啦,总是可以播放给小孩看,总是可以播放给小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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