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看看中国的问题吧。
为什么许多人的事业停滞不前?为什么一些老大难的问题长期解决不了?为什么近五百年来中国人的发现创造如此之少?为什么近几十年来中国那么多学士、硕士、博士的论文没有学术价值?为什么国内那么多普通老百姓和知识分子都有一种无力感?
我们又来看看近现代的西方吧。
坐标系如此简单为什么直到笛卡尔才被发现?为什么笛卡尔能发现函数?
为什么惯性定律如此简单直到伽利略、笛卡尔、牛顿才发现?为什么伽利略等人能发现显微镜和望远镜?
为什么笛卡尔能推导出原子不是构成物质的最小单位?为什么笛卡尔能发现宇宙的涡旋理论?
为什么力的概念直到牛顿才发现?为什么纯净物的概念直到玻义尔才发现?为什么莱布尼茨能发现二进制和微积分?
为什么斯宾诺莎能发现思想自由与言论自由的概念?为什么斯宾诺莎能识破政教合一的政治骗局?为什么洛克能发现主权在民的人权理论?
为什么洛克能发现立法权与行政权相分离的理论?为什么孟德斯鸠能发现三权分立的理论?为什么亚当·斯密能发现无形的手?
答:
这是因为培根、伽利略、笛卡尔等人发现了科学方法。这是因为斯宾诺莎、奥尔登堡、莱布尼茨等人传播了科学方法。
自从有了科学方法,自然科学产生了,各种各样的试验设备被发明出来,各种各样的技术被发明出来,科学技术开始成千上万倍地放大人的智力和体力。
自从科学方法产生了,社会科学出现了,政治学、法学、经济学出现了,新的政治体制、法律体制、经济体制被发现了。从而政治体制、法律体制、经济体制的变革在一个一个国家出现了。
从此以后,人们想在陆地上跑得快,从而发明了火车;想在海上跑得快,从而发明了轮船;想在陆地跑得更随意,从而发明了自行车和汽车;想在天上飞,发明了飞机和火箭;想要光,发明了电灯;想要声音传得远,发明了电话和无线电;想要把声音留住,发明了留声机;想要把画面留住,发明了照相机;想把动态的画面留住,发明了电影;想要远距离随机通话,发明了随身携带的发报机和手机;想要远距离视频,发明了智能手机。
专制者用刀枪统治老百姓,工程师发明了枪械;专制者躲着城墙里欺压老百姓,工程师发明了大炮;专制者在地面上占优势,工程师发明了飞机;专制者在空中占优势,工程师发明了导弹;专制者在导弹中占优势,工程师发明了导弹防御体系。专制者有这个优势,工程师就发明了那个优势。总之,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工程师为什么能搞出这么多发明?
答:因为有科学家在做基础研究。
科学家为什么能做基础研究?
答:因为他们掌握了科学方法。
忧国忧民的同胞啊,你想更有力量吗?你想获得更多的财富吗?你想心想事成吗?那就赶紧学习科学方法吧!不要再被“大道至简”所迷惑,被“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至简的名言所禁锢思想。事实上,传统文化里有种惰性思想一直困扰着我们,那就是——不喜欢精微深入地追问,只浮在表层看个光影闪烁,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继而娓娓地向后人道来:所有的大真理,都是至简和朴素的。然后,就没有再然后了,因为业已习惯了大道至简的,就无需再有什么小道作为续证和追证的必要。
但果真是如此的嚒?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上述的每一项新思想、新发现和新发明,无一不是通过复杂的、艰难地探索之后得来的。它们几乎都是建立在打破前一个思想连续性假设之后的思想再次的扩容革命。“革命”与“革新”完全是两个不同概念的词汇,没有思想上的革命解放,马车是过度不到汽车上的,蜡烛是不会转换成电灯的……。
“不求甚解”是我们惯性思维最大的桎梏!而这个桎梏在很多层面,表现的就是——企图用原有的、陈旧的语言思想体系,去描绘所有的事件发生以及它们之间发生的勾稽关系。于是就有勾三股四弦五,而绝无毕达哥拉斯定律的出现,等等,一系列的表层肤浅的(缺乏深刻归纳和演绎分析)认知。而这类认知又常会被某些文化“高人”不知羞耻地称谓为“博大精深”,实在是令人费解。
事实上,语言(词汇)是发展中的语言,它是信息载体,信息一旦扩容,语言也将随之扩容。在新的语言体系里,某些道理描述是十分简约的,譬如牛顿定律:F=ma,譬如欧拉定理:V+F-E=2,譬如爱因斯坦的质能方程式:E=mc2 ……等等,在扩了容的语言体系里,这些公式的表达可谓是在至简不过的了,但请注意,这只能是存在于新的语言结构里的至简,绝非是旧的语言集合语系里的至简。一如对一个小学生文化的人,你给他讲世间虚数i的存在,估计是很难能够至简说明的。
想说的是,大道是至简的,但这个至简是有层级的,这个层级无不与你的认知宽度和深度有关。即存在这样一个事实——高级(语言或信息符号)无论多么至简,表现在低级层中,都是十分复杂的,且很难描述表达清楚它的完整性。
于是,我们说,在这个科学与技术决定个人与国家命运的时代,仅仅依靠传统的智力和体力是不够的。因为有好多东西是我们用肉眼看不到,用耳朵听不到,用鼻子闻不到。如果仅仅依靠传统的智力和体力,有好多东西我们有劲使不上。(那个格力阿姨面对芯片研发所说的那番话,观念很陈旧,却又很中国,以为用钱就能砸出个芯片出来,其实就是旧思想境下至简的另一种表达)
譬如波函数(包括物理的流体力学和磁力学)就必须引用笛卡尔的虚数i这个单位才能准确表达。一个只具备高小文化的人,随便拿出一个波函数给他展示,他肯定都无法看懂,因为在他的思维里根本就没有虚数i这个概念信息。推之,那些无敌大元帅可以全方位的指导各行各业,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神。我们的荒诞就是——某个人一旦到了某个位置,这个位置上的人就会瞬间立马从人变成了神。
文理科在这方面道理是相通的,再打个理科的比较:勾三股四弦五,这个表达很浅显,被中国人定义成勾股定律(我们中学教科书就是这么称谓的),但这个案怎么能成为定律呢?它根本就不具备直角三角形边长之间勾稽关系演绎的普遍性。而西哲的毕达哥拉斯:
a^2+b^2=c^2这个至简的表达才具备定律这个称号。
再拿毕达哥拉斯定律说说:在非欧几何学中,这个定律是不成立的,是因为在黎曼几何和罗氏几何中,存在着三角形内角之合,大于或小于180度的。现今科学在拓展宇宙空间方面,运用最广的恰似非欧几何学,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不过是用物理语言去具体描述和解释黎曼几何罢了。这就是西哲(科)人的穷思精神,在否定中不断进步,而不是一成不变,被一个不求甚解的“大道至简”所桎梏。我等,差远了。
这也是东西方文化在思想推理层面上普遍性存在差异,即追问与穷思,勇于打破前一个思想的连续性,继而归纳和演绎、跃迁构建出新的思想体系。
思想架构,决定了你的认知(可能接受的)范围和层圈。此话不假。
科学方法,一种动态的逻辑思维,可以帮助我们看到看不见的东西,可以帮助我们找到隐藏的问题,可以帮助我们找到深藏不露的根源,可以帮助我们从隐藏的领域发现新的财富和机会,可以帮助我们不断迈上新的台阶。
现如今,马斯克就是这一思想方法论的典型代表之一。他一直都在打破旧成规。而绝大多数人的思想,因为自身安全的需要,相对来说,都是处于保守态的,即不愿打破业已习惯了的思想连续性假设。但事实告诉我们,科技文明的每一次进步,都是从撕裂旧性思维和质疑中开始的。马斯克之所以很了不起,就是他能不断地突破由0到1的新思想新发现的具体实现。
结论:在你思想语言体系还未扩容的时候,请不要轻易言说“大道至简”,因为它很容易把自己的思想固封于旧的光影斑斓中。
“大道至简”这句话的成立是有条件限制的,它的条件就是——同恰基础语言的背景映对。(想想,当年爱因斯坦发表《狭义相对论》的时候,据说也是没几个人能读懂。应该就是思想系包括语言架构,一般人还未跟进之缘故吧。)
记:昨日,聊起了简约的语言表达。今对此做一反思,原来,都是不同思想方法感知上的差异,觉得,若是思想有续,即无繁说。
注:文中问句皆为微友李清振所提写的,在此引用,谢过。我仅针对至简说提出一些看法,只是觉得我们的有些认知观念是需要更新的,否则很容易陷入那种无知而大的狂妄之中,而一旦步入那条通道,久而久之就只会剩下一个博大精深的皮囊再无他物了。必须承认,我是一方面承认至简说,但另一方面又是坚决反对的那一派。单纯地剥离出这么一句“大道至简”,是很容易掩盖思想否定层再次的艰辛探索。以为,思想未更新,是没资格说至简的。在这方面我是特别反感大道至简说的。思想境没有扩容,是谈不上后续的至简的。前一个至简无法描述后一个至简,因为它们彼此是处在不同曲面上的诠释。同样,后一个至简,由于语境的不同,根本也无法用旧的思想语言做出简单的描述。世间人类所能认知的道是有层级的,也是不断发展的,用宏大的道说作为思引,无可厚非,但且莫运用于具体的小道小成(事实上,我们所能给出的正确观都是小道的有成,绝无大道一言可蔽之),因为它实在給不出任何指导意义,只能把自己僵化在原有的、无奈的,甚至是无知自大狂式的谦卑中。
承认自己无知,是不丢人的,丢人的是自以为懂得了大道,且一路言说一二三之后就是四五六的至简上人。
佛说,不执念。
与佛说,执念于不执念中即可觉悟。
2020年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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