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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乡偶书

时间:2016/7/20 作者: 梓轩 热度: 94594

  不似贺知章“少小离家老大回”,我之回乡是经常的,或一月或三两周。在京工作生活已有十载,亦有蜗居家室幼子绕膝,但总有一种漂泊之感。只有回到家乡故居守在父母身边,才终能感到船舶入港湾,宁静恬然。
  
  上周末,承父母之命送幼子回乡。其实,每次回家我都是很急切的,这一点和儿子很像。前夜睡不着,早晨醒很早。回家路上,琢磨着家人都在忙些什么。春风得意马蹄急。回家的路上,我总是不自觉的狠踩油门、提高车速,儿子总是重复地问着离家还有多远距离,现在到哪里了。为了不给家人增添麻烦使老人忙前忙后,回家行程一般不会精确告知。这样他们也不会为准备饭食而张罗忙碌了。车子进了古镇东门,几个小胖子从里弄窜出来说笑逗乐着,我寻思“镇上生活水平与之俱增啊!”。车子停到我家大门前,大门敞开着,我一边步入大门一边寻思“这次是先见到我妈呢还是先见到我爸呢?”。我家五间正房,左右厢房,三间倒座,楔子地形。进入大门,步入庭院,低头见小院子里的韭菜已经窜的老高。我妈电话经常说“家里种的韭菜纯天然无污染,包饺子作馅,可好吃了”,而我一听见韭菜二字,就想到股市上的散户,被割了一茬又一茬去被主力剁了作馅包饺子了,心里一阵凄然。抬头一望,父亲坐在月台上藤椅上乘凉,目忘远方,好似一位哲人,把农民身份隐藏的滴水不漏。我这想着,父亲站起来身,脸上也洋溢起笑容,走下月台。我叫了一声“爸”,他却直奔我身后张家的长子长孙,好像并没有正眼看我一下,一种被冷落的感觉油然而生。回到家,我很少安排应酬,除非推之不开、避之不及。因为,我想陪伴一下家人,享受一下家的感觉。我家距离岳父家很近,大概步行七八分钟的距离。这样对于我和爱人而言真是极大的好事,可谓左右逢源,又节省了多少车马费用都算不清了。回家期间,一般一家一餐,特点是我家必无酒、岳父家必有酒。我晚上陪岳父聊天,白天陪父亲散步。岳父是乡医,忙着治病救人;父亲为农民,在镇东抢了一块荒地,种了玉米、大葱和南瓜。在家乡,我倒成了一个闲人、看客。
  
  次日清晨。我说:“爸陪你散步去吧。”我爸说:“今天,给南瓜挂花,你和我去吧。”挂花就是给南瓜花授粉,南瓜开的花有的叫谎花,是不结果的,专门给结果的花授粉用的。晨曦下,父子两人边走边聊,话题父亲选。最近几年,父母、岳父母身体几经沉浮,感觉他们是有些显老了。我于此时,至不惑之年才悟出如何为人子,如何做人父,以前之行为思想何其荒唐。又感觉他们永远是我学习的榜样。父亲一生,勤劳简朴,谨小慎微,靠勤劳和汗水一味打拼着,直到现在。父亲说:“家里玉米已经比人都高了,有的已经可以煮着吃了,回头给你们摆几个。”我说:“好啊!”看着他满是皱褶脸上放着兴奋的光芒,我心里也窃喜着。老一代人也是有奋斗目标的。第一个目标应该是侍候患病在床的爷爷颐养天年,那是一个八年抗战;第二个目标盖上三间大瓦房,挣个好日子,记得那时他和母亲没日没夜的干活;第三个目标是供我和弟弟上大学、娶妻生子。目标实现后一段时间,觉得他们没有了干劲,父亲甚至在生病后说出“再活一两年得了”的话来。对此,我曾茫然不知所措。现在想来,必是觉得自己老无所用,失去生活的动力。对他们而言,活着干、死了算,真革命者也!因此,我和弟弟有意无意间,谈一些生活艰辛、还贷压力、医药费用之昂贵,释放出老爸老妈还要在干些活、这些钱,特别是要好好锻炼、健康饮食,不能得病之类的意思。父亲的肯荒地在一片坟冢之间,南瓜秧都爬了坟头。父亲忙着挂花,我却掏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想起昔年一首拙作“天高云淡游人醉,锄禾日下作农家”。此次回乡,见老人们精神格外矍铄、体魄十分健朗,想必是渡尽劫波后,又已经寻觅到一种适宜的生活方式了吧!
  
  今日北京暴雨。电话家人问询情况,叮嘱平安,家人齐回:“家里雨大,街上都淹了。但是咱家房子不漏,我们也不出门有什么吃什么,你们放心吧。”回答问题真是异口同音,透着家的温馨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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