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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大将军

时间:2015/10/11 作者: 藤青 热度: 87073

农历十月十五日是我的四十九岁生日,俗称满五十,战友国成、行健、良生、国冬、修伟早就约好陪我出去玩玩。前天清早,他们,还有国成妻、国冬妻坐一个车,我全家坐一个车就出发到彭德怀故居去。我们都是面的车,没有装导航,用手机导航信息过时,且越是险峻、无人的地方越没有信号,走了不少转路、倒路、险路,历时三个多小时,我们才到故居。

 

我们要进去,保安说,要到游客中心领票。走了一公里多,我们到了游客中心,原来这里才是进出口。我们是从后面进去的,难怪我们进去那一路气氛不浓。游客中心紧挨着彭德怀纪念馆,应该就从这里开始吧。

 

纪念馆进门的广场两边诉说着彭老总一生的丰功伟绩和坎坷传奇。从乌石寨彭家围子的彭得华到考入湖南陆军讲武堂的彭德怀,从乞讨、做堤工到加入湘军,从结识段德昌到平江起义,从遵义会议支持毛泽东到与四方面军会合拥护北上,从平型关大捷到震惊世界的百团大战,从青化砭、羊马河、蟠龙镇三战三捷到解放西北五省,从临危受命抗美援朝到庐山会议为民请命,从被红卫兵在成都押回北京惨遭批斗、关押到身患结肠癌孤独辞世,一路慷慨激昂,汹涌澎湃。彭老总一生从悲苦开始,经历惊涛骇浪、狂风暴雨,到凄惨结束,赤条条来赤条条去,是条汉子,是个真汉子!

 

纪念馆的标志物是彭德怀铜像。铜像矗立在纪念馆中心,也是最高的地方。前面就是石级,我们好像就要见到彭老总本人了一样,几十级台阶很快就抛在我们脑后。铜像足有四米高,彭大将军的凛凛威风和浩然正气一下子就立在我们面前。古铜色的脸,饱经风霜,一双大眼睛平视前方,千军万马仿佛就装在他的脑中;双手放在身后,足见他运筹帷幄,尽管一生坎坷,绝不婆婆妈妈;一身军大衣见惯了大风大浪,我仿佛看到了彭老总在井冈山的群山峻岭中、在四渡赤水的忙忙碌碌中、在陕北的黄土高坡中如庖丁解牛,风尘仆仆,游刃有余;透过面部、透过军大衣,我还看到了彭总对祖国和人民的热血衷肠,看到了他的铮铮铁骨,看到了他忍辱负重的巨大胸怀,还听到了毛主席在对他说“真理也许在你那边”。

 

纪念馆的主体建筑就在铜像的后面,那里用实物和模型展示了彭老总一生的风采和不幸。童年,他和弟弟去讨米,他不肯说自己是招财童子空手而归,草鞋、旧蓑衣、烂水缸、二个空碗无一不说明这个丧母少年尝尽了初入人世的悲苦;《老残游记》《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等是他少年时代读过的书,使他明白了这个万恶的社会,杀一二个人根本“无济于事,不能解决问题”;从士兵识字课本到毛主席送给彭老总读的《两个策略》等书,让他逐渐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军事家和政治家;陕北战场,彭总手持望远镜,神情专注,指挥着人民解放军在运动中消灭敌人;“我是一个勇敢的农民的儿子”,对农民的感情一览无遗;“我这个人一辈子就想搞富国强兵”,一生的追求咬定青山;在调查中与老奶奶的亲切交谈,旁边还有一个饿瘦了的小朋友,体现了彭总忧国忧民的情怀。看了这么多,我不能一一记在心里。女儿拍了不少照片;我在纪念馆买了一本《彭德怀自传》,工作人员说这是彭总在狱中写的,回去后我要好好读读。儿子和女婿在出馆的“诺志林”诺了志,应该说,彭总的一生会在他们身上留下一点印记的。

 

彭德怀故居有一个景点“德怀墓”,应该是有别于其它故居的特色。比如毛主席的遗体就留在北京,在韶山不能吊唁他老人家的身体。国成、国冬都姓彭,他们买了钱纸、炮竹,要去拜他们的“彭爷爷”。相距不到一百公里,也许他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近了,国成看了墓脚下的标志,对我说这还不是遗体,是骨灰存放处。我记得了,是骨灰,而且当时化骨灰用的还不是彭老总的名字。一九七四年十二月十七日,彭总的遗体从301医院秘密送往火葬场火化。为了掩盖事实,火化申请单上写的是:“申请人王奎,住址301,与死亡人关系父子,死亡人王川”。二十三日,两个军人悄悄地将骨灰送到成都东郊殡仪馆,看守殡仪馆的辛自权老人隐约感到这份骨灰的冤情和沉重,自己退休后都告诉徒弟要好好保管。一九七八年十二月二十三日,中共中央为彭德怀召开追悼大会,才找到他的骨灰。国成、国冬一个烧钱纸,一个放炮竹,我们一起叩拜。我们拜过后,一个三口之家也在拜,做父亲的说:“彭老总,你在天之灵,保佑我儿子考上北大、清华。”

 

该到吃中饭时候了,国成说饭还是到外面去吃,景区里面肯定贵些。我心里说,可能不贵。不久前,我在百度时,发现有人留言称彭德怀故居不收门票费,而且各方面都经济实惠。我们从德怀墓出来,一个妇女就“咬”上了我们,说故乡饭店就在这里。故乡饭店?我记得了,进纪念馆时有个妇女塞给我一张故乡饭店的名片,就是这个妇女。我们说,真正的故居我们还没去呢,妇女说,故居就紧邻着故乡饭店。

 

故居不是原始的,原始的应该是茅草房,木料肯定也没有这么粗重结实,不是说彭总童年时候外面下雨,屋里也落雨吗?地面也应该是纯黄土,不是说下雨天屋里就到处是泥吗?现在的故居,窗明几净,盖的是青瓦,墙上刷了白灰,木料结实且密还涂了桐油,地面是黄土加石灰打的,干爽得很,大门二边还摆了二根涂了桐油的板楼梯。碓屋有碓、风车等颇感亲切;洗脸架别于我们现在用的,有六只脚;储柜漆都掉了,柜前有一个竹床既可垫脚又可睡觉;儿子在土灶里捅着灰;女儿在彭总床前照了相。然后,我说,我们这些男人,都要象彭总一样,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来吧,我们几个男人在故居门口合了影。

 

故乡饭店,果然不贵,黄姜、晒萝卜菜等几个特色菜确实别有风味。儿子还有兴趣去乌石寨,妻子也余兴未尽。然而,战友们家中都还有事。我对妻儿说,下次我们一家人再来,留一些东西下次欣赏吧。而且,瞻仰伟人故居,一次总是看不够的。即使,你这次都走到了,看遍了,下次还能发现新的更可贵的东西。

 

回来路过曾国藩故居,我说堂客们没到过这里,大家下去走走。已是四点多钟,大面积的荷塘早已没有荷花、莲蓬,连荷叶都瘫软在泥巴上,进故居还要购八十元的票,可游人还是不少。相比着彭总故居三三两两的游人,我说这个世道太不公平了。

 

回家后,我特别对儿子说,今天之行,你只要记住毛主席写给彭总的一首诗就行了。儿子想了想,立即背了出来:“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奔。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

 

我说,没有背出诗境来。诗,都有诗境,你要一边想像彭总带领大军在陕北高原上纵横驰骋,一边用二个字一个字节有节奏地吟诵出来,就能身临其境,感同身受。气吞山河之势,如雷灌耳。

 

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奔。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

 

20141289日初稿于溪江

2015623日修改于溪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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