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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年代,别样的深情。

时间:2015/9/4 作者: 狮子座的贱客 热度: 79683

不同的年代,别样的深情。 每个流域似乎都有自己独特的文化,都流传着老一辈艺人呕心沥血,不断塑造不断传承创新的剧种。秦腔是发源于甘肃,陕西一带的一种剧,有“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三千万人民齐吼秦腔”的美赞。的确如此,我的家乡人酷爱秦腔,无论上山下地,无论酷暑严寒,都要吼一段秦腔才有劲,才舒坦,才欢快。几乎每个村社都要搭建戏台,在某些节日,邀请戏曲名家或是本村会唱的上台亮几嗓子。这里的人小时候贫穷热闹,人烟稀少,都喜欢吼几段秦腔打发时间,在先辈的耳濡目染下,大家都能吼几句。 父母亲都是秦腔迷,每每看到听到哪个电视台有秦腔,他们总会乐此不疲,津津有味的收看,母亲有时禁不住比划一下,父亲瞅着指点一二,秦腔在这片广袤的黄土地上,深深地扎下根,悠悠岁月中,留下黄土情,那参差有序的锣鼓,二胡,五颜六色的花脸,忠奸贵贱的人物,似乎植入这群勤劳朴实的农民血液,成为一种精神支柱,成为黄土魂。 母亲只读过一年书,不识字,但脑瓜灵,学得快,她也是常常在后台听戏,有忘词的,有出错台的,她都知道。每次都有戏剧性的一幕,母亲常常作为美谈回来讲给我们听,我们有时被锁在家里,有时被裹的严严实实,蹿在人群中,母亲都顾不得寻我们,人太多了,她知道我们自己可以回家的。自然免不了受罚。我总是睡着后听到街道上嘈杂嘛的欢笑,莎莎的脚步声,他们总是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侃侃而谈,依依惜别。母亲多时上台唱几回,不知是人缘好,还是唱得好,鼓掌的人总是最热情的,老一辈唱戏师父也乐意教,母亲常常在家中学,刻苦极了,我长得大一点时,就把剧本抄下来,一句一句的给母亲读,她背,记得那个《花庭相会》我是熟透了的。可惜呀,那年母亲得病,动了一个大手术,不能唱了,某个晚上担任主角,村里的社团组织者三番四次登门鼓动,母亲终是按奈不住上台献唱了,在阵阵掌声,欢呼声中母亲戛然而止,气息太弱,吼不出来了。我原以为这是对她人生一个致命的打击,她是那么热衷唱戏,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晴天霹雳,就像一个舞者失去双腿,一个歌手失去咽喉,一个画家失去眼睛般痛苦,庆幸的是,母亲坚韧,乐观的性格,打消了我的顾虑,她回到家就絮絮叨叨着台上丢人的事,一点都没牵扯到身体对她心灵的伤害,那时我不懂事,只是跟着乐,现在我听到别人邀请母亲唱戏,母亲说到“不行,唱不了了,身体的不行了”之类的话,不禁要流泪的,看到她那瘦弱的身影,黯然神伤的感慨,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父亲早年在年庆的庙会中醒狮,会一点拳法,自然在台上担当几次武将,跑跑龙套,父亲花架式打的好,但不会唱,也许是怯场,据说他小时候不好好读书经常学唱戏,但从不听他唱。他也不让我们学。 有专门的秦腔剧团下乡演出,少不了十几岁的姑娘,我们便是他们的古粉,每个手势,踏的碎步,哭泣的声音,柔弱的体态,一颦一笑,一板一眼都是销魂的。据说那么都是贫寒子女,家里供养不起,被老师傅领养抱养回去学唱戏的,生活相当孤苦,学不好就要惩罚,饿肚子,挨打。雷同无父无母的孤儿。唱到伤心处,便把心中的憋屈尽数宣泄了出去。他们像演员,哭笑拿捏的恰到好处,笑的万物苏醒,百花争艳,哭得地动山摇,草木枯萎。村民是顶朴实善良的,家家户户敞开大门,无论这些演员到谁家,都是做最好的饭菜,以贵客待。亲如子女,惜如珍宝! 近年我们这里青年戏迷日趋渐少,有的也没父母辈们钟爱,都是闲暇的消遣娱乐,远不如过去有意思。我的确不到痴迷的程度,但现在总是陪母亲看一会儿,一个人看总是孤单的。在这片土地上,辛苦一生的父母亲,有一个精神的寄托真真是令人欣慰的。 今年回家,看到母亲跳广场舞,对我来说是莫大的震撼,极度的喜悦,在未来的岁月中,只要母亲多钟爱的活动,少平添的忧愁,多忘我的快乐,少无故的病痛,无论秦腔还是舞蹈,都是苍天对我无比的恩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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