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是一个可怕的东西。更可怕的是它衍变成了每天的一种习惯。
一些记忆总是在时过境迁后才变得清晰。
日光炽烈的仲夏,我想象自己是个失聪的盲童,对生活、情感,别人的、自己的,统统不闻不问。还想自己可以剔除所有的不开心,在自己的国度里飞扬跋扈。可是,思维似乎总无法回归最初的清晰模样,就算是在佛像前虔诚的祈祷,也无法让自己心无旁骛。似真似假地对朋友说起出家,朋友笑侃:你尘缘未了,会玷污佛法的圣洁。是的,我无佛缘,对于尘世我还有太多的渴望,和太大的野心,并不是向往清心寡欲的生活,只是喜欢自己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
冥冥之中,有许多事自是上天来注定。这一生,要碰到哪个人,要经历哪些爱恨,都应该早已是命定的。你没错,我没错,错在天,如果真是心有怨怼,也只应去责怪上天吧!
越是长大反倒越觉得慵懒。遭了误解,随它去吧,懒得去解释清楚,终归是它不够理解不够在乎自己,解释太多不过是徒增厌恶,在乎我的自会理解。深爱着一个人,它的一言一行,甚至是一个微小的表情,都会令自己动容,也只是装作不经意,不去计较很多,一厢情愿的以为,它会懂。
高二时候碰到一个偏执的近乎疯癫的语文老师,毕业于某知名高校中文学院,文学上有很深的造诣,每天早读课上应着学生嘈杂的读书声,朗声背诵红楼判词,遭了极多的白眼。那段时间我很是痴迷《红楼梦》,却总也琢磨不透字里行间的隐喻。他借着语文课的时间,整堂课整堂课的给我们讲解红楼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不过,这些反常规的教学并不怎么为学生所接受,具有文艺气息的那些个文学爱好者,似乎都是生就的自恋,尤其在自己的文字上,那种敝帚自珍的自顾自怜更是深刻。他也时常将他的随感念给我们听,每每此刻,都有一大票的学生匍倒桌面,摆出一副昏睡百年的姿态来抗议。不多时,教学部的主任便出面交涉了,似乎还给了他什么处分,总之,之后语文课便循规蹈矩的上了,我又开始缩在抽屉里看小说了。对于我在课堂上看小说的做法,他是唯一没有附送警告而且给予极大鼓励的老师。对于不擅言辞的我,他算是私交最好的老师了。
记得,他曾说过的,无论选择了一条怎样的路,对与错都不再重要了,一直走下去才是唯一需要思考的。那时,他的用意应该是在告诉我要坚持自己喜欢的东西吧。只是,现在,我早已懈于去记录,很久很久都不再去触碰那些耽美的文字了。变得世故,开始理智,感官也日渐麻木,只能在现实的边缘寻找被流放的内心的小人儿。某天突然有了写字的欲望,却连一个虚构的小片段都无法完整的记载。竟是我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样子,一个模糊的倒影而已。
那些最初的爱与梦想都已变了模样,我想我在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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