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蓉城西南二百余里邛崃天台乡,有名山曰“天台山”。传大禹治水入川,选此山为台登高祭天,始有“天台”之名。公历二零一二年九月十五日,时值秋初,夜尝有雨,天明即止,吾司携百富计六十人,出游此山。
晨八时许,众聚于司,乘车而行,半日而抵。出车而望,但见茶树遍野,山雨朦胧,宛如仙境。导游乃指一楼曰:“此为夜宿之所。”众望所指,见一楼宇依山而立,仿古时青瓦白墙而建,楼前树一大旗,上书“乡村别墅”。此楼共四层分三栋分立,墙壁各书:天字一号、天字二号、天字三号。众视之皆捧腹而笑。时值正午,饥渴已久,遂扑入饭庄;而所盛饭菜,多为家常,不甚美味,然仍以狼吞虎咽之势扫之。少顷,水足饭饱,依倚而坐,乃视餐桌,一片狼藉,似群蚁而过。
食即毕,收拾行囊,依次沿山溪而进。溪水随山涧而泄,声如天籁,远则不闻。溪侧山林耸立,高有十数层楼,皆有冲云拨雾之势,而枝叶之盛,不见天时。偶有孤木倾倒于溪上,连根而起,皆以为大风所致,遂翻越而过。行至山腰,山雨渐弱,而寒意渐厚。恰遇新人取景,衣襟皆湿,细观新娘,面白唇紫,众皆唏嘘不已:风景虽好,然何以如此?遂弃之续行。时有越溪之路,须踩水而行,虽慎行避之,亦有不及之时,湿鞋袜者颇多,唯韩总等数人,不惧山林寒意,赤脚而行。及至山巅,众人鞋袜俱湿,多有怨者,唯韩总数人未湿鞋袜,以为明智之举。
山顶地窄,唯有一亭可憩,众皆相依坐于其中。时山雨已止,然云雾未散,登高远眺而不及。亭侧筑有一台,高约二丈,有绳梯可上下,台侧乃深渊,不知深浅,因有云雾遮蔽,故不觉险。旁立有一木牌剑指高台,上书“笑傲江湖”。有好事者登之,乃仿“泰山”而啸,引数人俱啸,众人捧腹大笑。须臾,觉天色渐暗,遂起身下山,择大路而走,沿途多有商贩,售熟食或山中野菜,以自然为名揽客。吾以为凡游玩之地,售假者颇多,野菜亦然,遂不以为意,径直而行。
待至山下,天色已晚,众四散回房取干爽衣物换之。少顷,复聚于饭庄,觥筹交错,碗筷交杂。为表谢意,吾司举杯敬百富戴总者颇多,其不胜酒力,醉意渐露。待至吾时,戴总已不能饮,由随行马姓姑娘代之。吾以彼为女子,正欲言:“吾干杯,汝随意。”谁料彼先以吾言告我,执杯豪饮而尽,并无惧意。吾自思:“好一个豪爽女子!吾堂堂男儿,岂能让汝小瞧!”遂举杯亦尽,又与其对饮数杯方罢,乃执杯而回。众人举杯正酣,然酒尽菜凉,遂移至天台山酒楼续饮。初入包厢,便有好乐者执麦而歌,有好舞者随乐而动,余者把酒言欢,甚为热闹。
饮至夜央,众人俱疲,欲还休憩。时有数人醉不能行,以飞哥、杨东最甚。杨东身轻,他人携之而归;飞哥体硕,四人相扶,仍不能行,遂任其醉卧于椅上,待车相送。众人等车不及,遂留数人照看醉酒者,皆步行而归。时山雨又起,又无路灯照明,归路甚黑,行者皆以手机为灯,相携而行,遥望如夏日萤虫飞动。至吾归时,众人俱去,唯叶姐、丹姐二人与吾同行。行约百米,忽有车停于侧,司机探头问曰:“汝三人乃夜宿‘乡村别野’者乎?”吾三人正虑雨势甚大,闻言大喜,遂乘车而归。然心中窃笑,“别墅”竟成“别野”。又行数百米,遇先归者,又遇车辆来接,便招呼众人乘车而归。
众人即归,便各回客房。是夜,大雨未止,比及次日天明,雨势有增无减。众人欲游玩其余景观,怎奈雨势甚大,悻悻而罢,遂乘车往平乐古镇而行。平乐乃川中名镇,虽名为古镇,然以商铺居多,风景玩乐甚少,众人四散闲游,无甚乐趣,不再细言。午后,众人复乘车归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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