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 迹 尼 雅

新疆不仅有美丽的自然风光，也有灿烂的历史文化。古代称新疆为西域，当时这里许多民族或者地域独立成国，号称三十六古国。这里有龟兹国，女儿国、楼兰国、乌孙国、温宿国、还有楼兰国、精绝国……光看名字就会让人们觉得太丰富多彩了，而且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文化、都有自己的民俗。        

西域国家里最神秘的应该就是楼兰和尼雅，尼雅就是《汉书》精绝国的所在地，一个只有480户人，3000多个人口的小国。尼雅国竟在历史的长河中神秘的消失了，如同他们来时一样，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何时离开，去了哪里？

本世纪初，英国人斯坦因在新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南缘尼雅河畔发现了一座古城遗址，并从这里挖掘出封存了千年的各种珍贵文物12箱之多。当这些文物被带回英国时，使西方学者大为震惊，这就是被称其为东方“庞培城”的尼雅国遗址。

尼雅位于新疆的民丰县。精绝国坐落在昆仑山下，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南缘，当时受汉王朝西域都护府统辖。精绝国虽是小国，但它位于丝绸之路上的咽喉要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史书曾这样描述精绝国的环境：“泽地湿热，难以履涉，芦苇茂密，无复途径”。尼雅河当时属于塔克拉玛干沙漠地区一条中型河流，从昆仑山上流淌下来的雪水孕育着尼雅河流域三角绿洲，参天大树，绿洲片片、河水荡漾……成为西域精绝国得以世代繁衍的依托。

然而，精绝国是如何从历史上消失的?它为何被埋没于滚滚黄沙中?为什么璀璨的绿洲变成了死亡的废墟?为此，历史学家们既困惑不解又争论不休。许多人认为，尼雅之所以被废弃埋没于沙海之中，是因为尼雅人大肆砍伐树木，破坏生态环境，至使水源枯竭，风沙肆虐，绿洲消失，最终被淹没于茫茫沙海之下。也有人说，因为有军队入侵，城垣燃烧着火焰，人们难以生活，于是离开。这些未解之谜让历史学家们苦思不得其解，而尼雅王国的最后归宿，又令人嗟叹不已。

前年秋天，我有机会探访了尼雅遗址。驱车从民丰县出发，大约过了近两个小时，我们到达了尼雅村，虽然村子看上去孤独寂寞，但村后却长有一片粗壮茂盛的胡杨林，金秋时节，遍体透黄的胡杨枝叶才让这里平添了几分生气。在塔中勘探油田的朋友找来尼雅村的一位老者，带领我们去看尼雅遗址。                                                 

车又行驶了大约二十几公里，终于到达了尼雅遗址。在广袤无际的大沙漠中，分散着几十处房屋、庭院和佛塔遗址，基本上按尼雅古河道流向分布。各处遗址均被沙丘隔开，每处房屋由数座房间组成，现在只能从横七竖八的房梁立柱和残墙断壁中想象当时的模样。由于时间久远，遗址上布满了浮沙，更增添了几分沧桑。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突然想起了沉寂冰凉的月球，感到一丝孤独与恐惧。

回到尼雅村，我问带路的老者：你们村子是尼雅人的后裔吗？ 老人摇摇头说不知道。我问这里的生活如何，老人一脸的忧郁，他告诉我们：尼雅河早已干涸了，村子靠打井取水，水越来越少，也变得越来越咸苦，几乎不能食用，许多人都从外边带水回来。最后老人望着村边的胡杨，嘴里还喃喃地说：不知道这些胡杨还能绿多久？

离开尼雅的路上，心情有些惆怅，不是因为尼雅人神秘的消失，而是担忧今天的尼雅村。心里默默祝愿：尼雅河还能流淌上清凉甜美的雪水。

　                                                  2007年5月23日民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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