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关于音乐关于乐队这篇小说时我想到很多东西,这可以说是我尝试的第一篇小说。虽然在这之前有写过一篇未完成的。但这一部小说取材于生活,写的是自己熟悉的生活和真正喜欢的东西,所以我总是在想可以在小说中加入什么元素让它更丰富一点。小说其实才刚开了个头的样子,但我希望我的小说有质感,不是空泛的想象。脑海里想到许多关于小说的东西,所以就把它记录下来,也算作我对小说的一些想法的整合。
跟我的小说题材最相似的是辛夷坞的《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我对这篇小说最深的印象是文中在讲述故事发展的过程中穿插进作者的个人观点,其实我看过的很多小说都是这种形式,像霍达的《穆斯林的葬礼》七堇年的《澜本嫁衣》阎真的《因为女人》都是如此,而且他们都是选择的故事性比较强的故事作为文章整体,然后在故事的发展中,通过人物情节的推进把作者的个人观点适时加入进去。我之所以选择这样的结构是因为,不想写成纯故事的短篇,我不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笔手。村上春树说,“小说就是撒谎,一部好小说是作者擅长高超的撒谎技巧。”讲小说是谎话源自于小说的虚构性。我曾一度不愿接触写小说,就是因为觉得写虚构的东西自己心里过不去,但是现在已经接触了,并且也发现小说不纯是通过虚构来说谎。小说是需要通过虚构的形式来表达写作者对待生活的某些理念,可以说,小说是作者对生活抽象理解的具体化。正是基于这样的理解,所以我选择通过小说来表达自己。也因为之前的随笔根本无法满足我对表达自己内心的强烈渴望,正是小说虚幻的形式,所以我可以将脑海里无形的假设猜测等等全都付之于其上,只求表达一种可能性。而这种可能性究竟是什么,我只保留我的一部分理解,更大的空间是留给读者自己去体会的。米兰昆德拉善于写小说,他是一个成功的将自己的观念通过严谨而哲思性的小说结构给表现出来的人,他的小说情节曲折而想象奇特,善于通过重复,反讽等技巧来表达理念。小说是一个技巧性的东西,要把一段时间空间内发生的事浓缩于文字间,通过什么方式的表达来增强其表达效果,这种表达效果可以是故事的真实性,哲理性,艺术性等等一切与之有关的东西。为了要使你的小说达到充分的表达效果,在小说的构思阶段其各方面的思虑便必不可少了。
因为自己写小说,所以不断的会想到很多东西,有些问题就是一个疑问存在这里,现在想不通,但可以作为一个客观的东西放在这里,因为许多我们并不懂的东西不表示它没有传递出它表达的理念,很多东西是有内在联系的,所以可能我们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我们的领悟,但在潜意识里自己就已经明晰到它们之前内在的联系。
《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文中脍炙人口的句子很多,这其中传递的道理应该也是简单的,所以我也尽可能在我的表达中用一些自己在生活中思考的问题和理念来传达我对生活的看法,但是我会尽可能来表达一种普遍性,如果能做到这一点,我自己也会感到欣慰。但我也会失望,因为我感觉现代生活中的很多问题和争论其实就是普遍存在的,我的语言流于浅俗,即便是讲的道理,也让我感到它平淡。在文艺界,普遍的学者把海岩归于通俗小说家一类,说他的小说只是浅显通俗的故事,上不得高雅殿堂。这种观点并不是带有贬义,它只是客观的归类。所以我这样一归类,大致把我自己的小说也要归于青春系列通俗小说。而我的所谓青春恐怕也只能像辛夷坞一样从校园的层次出发,脱离不了校园的那种纯文学味道。这样的作品便无论如何比不上安妮宝贝文字的唯美,张小娴成熟女人的韵味,亦舒对待生活的理智。曾经很喜欢亦舒的《喜宝》,不过那时的喜欢不是站在小说欣赏的角度,而是喜宝对待生活的豁达以及不顾世俗的真性情,还有那份成熟女人的高雅。记得那时我跟推荐我看这部小说的女孩说,如果给我这样的机会我也愿意嫁给一个成熟稳重又富可敌国富豪,即使她女人跟我一样大,他儿子也同样在追求我又如何!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拜金主义?呵!我可不觉得单纯看一个人拒绝一份天大的金钱诱惑,就可以表明她视金钱如粪土是如何高尚的品德,而相反一个穷女人嫁给一个有钱也有年纪的男人就是如何拜金,下贱。
有些道理虽然简单,但并不通用。都梁的《血色浪漫》里,秦岭对钟跃民说,“我将来要嫁的男人,或经天纬地,或富甲一方!”我想这大概是所有女孩的梦想吧!没有哪个女孩喜欢窝囊又懦弱的男生,而有钱虽然并不是爱情的标准,但一个困顿落魄的男人至少可以证明他没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的女人。看完《蜗居》的时候,我看到网上很多人骂海藻是小三,说她拜金。然而我觉得她跟宋思明之间是有爱情的,还曾一度感动于宋思明为海藻做的一切。,宋思明至少是爱她呵护她保护她的,即使不站在他们越轨的爱情上来说,我也是喜欢宋思明的,这是一个难得的经天纬地之才,尽管他做了许多不堪的事,但这不能抹去他处理问题的聪明机警。当然,所有的话都不是绝对的,尤其在对待一个人是否有钱的问题上,金钱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某些人的能力,但没有金钱也并不表示那一个人就一定没有才能。清朝的曾有一个相当有才华的诗人,他叫朱湘,早期在文坛上叱咤一时,但他坚持写诗的理想不愿向现实妥协,所以遭到有关人的打击和封闭,以致落魄潦倒,最终自绝于嘉陵江。我想起了三毛在荷西求婚的时候说的话,这句话可以作为对此问题的总结,“如果我不爱他,他是百万富翁我也不嫁,如果我爱他,他是千万富翁我也嫁。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如果跟你,吃的饱就可以了、、、”“吃的饱”,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曾经对《血色浪漫》爱不释手,它诙谐有趣的语言,钟跃民对待生活的态度,宁伟的果敢大气和重义,一个个人物一句句话都深深牵动我的心。曾经对很多小说这么痴迷过,即使是现在,我明白了小说不过就是虚构的东西,它不是真实的生活,它是站在生活之上的美好想象。我还是依然对《飘》执迷,不过,对大多数我还是能理性看待了。因为对感性过深的执迷就是幼稚了。
小说就是一种表达,不同的小说就是写作者通过不同的小说形式风格来表达自己的理念,所以不能片面以好坏来区分。一部好的小说最重要的是能让读者看到作者要表达的东西,如果这东西有价值,那么小说就是成功的。韩寒的小说是80后作家中最卖座的,我看他的小说比较少,以前读《像少年啦飞驰》看不懂,后来没再看下去,但是自己写小说以后忽然就开始明白了。韩寒要表达的东西相对于《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之类的更为直接,他的东西直面生活,所以他的文字同样让你感到锋芒,因为他就是在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不加渲染修饰,《1988,我想跟这个世界谈谈》赤裸裸的讽刺,叫人感到大快人心。他的表达激起许多人的同感,可是这事实却让人感到沉重。政府丑陋,民众愚昧,人与人自私冷漠,这一切让世界价值观混乱,黑白颠倒。社会贫富差距扩大,丑陋的事物赤裸裸的横行其道,七堇年在《澜本嫁衣》中描绘了一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它和现实的差距仅有多小呢,或者事实上作者的笔调倾于保守?作者的善于揭露一方面是作者有一双清醒识人看世界的慧眼,而另一方面它实际上也反映了一个写作者的心理态度,一个敢于直面揭露的作者必须有高于常人的勇气和承受真实的意志。
总是想到春树的《北京娃娃》,这是我看过的最率真的一部小说。常常想起它是因为春树是个朋克族,她写的题材跟我的有一点点联系,我们都有涉及到乐队理想和文学方面,只是春树本人比我倾向于豪放,所以我无法像她那样从现实角度直面把握乐族的生活。说她的小说率真就是因为感觉她的描述太真实了,可能大部分是她自己的生活,而她们的生活又那么让常人无法想象,她们是心怀理想却大胆叛逆现实的八零一代,跟沈浩波的“下半身写作”是同一个时期,那时候的“诗江湖”和春树的朋克还有那群玩摇滚的朋友,因为对时代不满对现实不满所以从各种方式上创新求变,他们的思想行为从传统观念来审视几乎近于“出格,大逆不道”但这跟美国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性手枪”七十年代的“朋克运动”其实是同一反叛思想,六十年代成为哲学思潮的后现代主义在八十年代成为热潮。春树,沈浩波跟他们的诗友,朋克摇滚一族都是跟随这一潮流而产生的。他们以反经典反传统反统一为主,目标就是要解构,叛逆,颠覆传统的统一价值观。在这样的背景下春树的小说让我们现在看来是一种叛逆,豪放,甚至让年轻人对那种追求理想不顾一切的生活向往不已,但实际上那似乎有些颓靡的生活背后折射的是青春的疼痛和迷惘。我并不想把我的小说写的颓靡,这不是那样的时代,我期望通过我的小说反映出现代物质社会快速发展的市场经济下年轻人的挣扎与对理想的坚持,还有我自己的那么一点点理念,倘能做到这点,也不算是在制造文字垃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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