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起床!跟我去鱼塘走走。”电话那头传来闺中密友萍不容置否的命令。“哦,好的。”我知道萍不忍看我沉浸在离婚的失意中,怕周末独处我会悲从中来。鱼塘平时都是她老公在打理,周末她才去帮忙。说实话,我对去鱼塘丝毫不感兴趣。我去过几个鱼塘。那鱼塘的面积和鱼的数量极为不相称,饲料机一投饲料,不大的水面挤挤挨挨的都是鱼,宛如闹市街头簇拥的人群,哪有鱼儿快活地在水里游来游去的情景。垂钓我不感兴趣,赏景吗,鱼塘实在没景可赏,窄窄的坝埂,光秃秃的四周。
刚升起不久的太阳迫不及待地大施淫威,热浪一阵阵扑进车窗。沿途的农田裸露着红红的肌肤,树木无精打采地站在公路两旁,这片萧瑟的景致令人伤感。60年不遇的大旱,让我感叹人类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渺小。我陷入了沉思,萍一声:“到了,下车!”打破了我的沉思。
哇!好美的鱼塘!一条银色的大坝将两条青青的山梁连接起来,坝顶宽约10米,汽车可以行驶在上面。大坝对面的山比两边的山高些,上面长着很多种树,树都很高大,蓊蓊郁郁的。站在大坝上,一大池柔光跳跃的水呈现在眼前,这令我感到吃惊,在中型水库白水塘干涸见底的情况下,这个鱼塘居然还绿波荡漾。周围的青山倒映在水中,一群白鹅在水面嬉戏,几只白鹅拍着翅膀发出清丽的鸣叫,似乎在欢迎着我的到来。偶尔会看见鱼儿跃出水面,呵呵,那鱼足有1尺来长。遭遇罕见大旱,还能看到这般景致,真令人心旷神怡。
坝脚是鱼塘的菜地,里面种着各种蔬菜。黄瓜开花了,一朵朵黄色的小花望着太阳笑。茄子淡紫色的小花下面,已能看到紫色的小茄子。白菜、青菜舒展着嫩绿的叶片。萍的丈夫老马介绍,这些蔬菜真正属于绿色蔬菜,施的全是农家肥。他家餐馆卖的蔬菜大多就是这里种的。
走过大坝,我爬上了一座长满松树的小山。松树密密的枝叶遮住了酷热的阳光,手摸着散发着松脂香味的树干,脚踩在厚厚的松针上面,让人感到亲切、舒服。我想,到了夏季,透透地下过几阵雨后,这里一定会长出许多蘑菇,那时候来这里采蘑菇,一定非常有意思。透过树林的缝隙,可以看见鱼塘的餐馆——原野山庄,灰色的屋顶,灰色的墙,红红的灯笼,路口的一堵白墙上,“原野山庄”四个俊朗飘逸的黑字。与青青的山、绿绿的水相映成趣,再加上水面的白鹅、游鱼,山冈上黄的黑的羊群。这一切好似一大幅色彩明丽的国画,这画还是活的呢,让人久看不厌。
萍电话叫吃饭,我向山庄走去。不知何时,门前已停满了车子。山庄院内是绿茸茸的草地,在临水的一边栽着一排果树,有桃树、李树、油桃树。“那个,那个,……”孩子们双手捧着红红的油桃,欣喜地指点着树上的果子要大人给摘。两张赏景桌都有客人在玩纸牌,旁边围着几个看热闹的人。“阿老表,阿老表,你要来呢嘎……”嗬!彝族酒歌唱起来了。笑声、歌声飘满院子,山庄沸腾了。
等客人走得差不多了,我们才吃饭。桌上摆着清汤鱼,我夹起一块蘸了蘸水,塞进嘴里。味道出乎意料的鲜,肉质完全不似往常吃过的那样稀烂,越嚼越香。我连呼好吃,萍一连夹了几块在我碗里。老马笑吟吟地向我道来,他家的鱼主要是吃水中的浮游生物,不喂合成饲料,一天只投一次酒糟。以后来,要尝尝鸡肉、鹅肉、羊肉,这些全都是绿色原生态的。就连茶水都是用山庄背后的小山上采来的野生山茶冲泡的。
一顿饭的功夫,老马的手机响了几次,都是客人来电预定饭菜。“你好!……对不起!今晚满了,如果你们能等到人家吃完的话,倒还可以。喔……明天吧!”嗬!赶明儿,我们专程来吃饭,还得提前预定啊。
在面粉里有增白剂,牛奶里有三聚氰胺,咸鸭蛋里有苏丹红的时代,越是野生的,越是没有经过人为加工的东西越值钱,人们吃着放心哪。
就要离开山庄回城了,我回头看着整个山庄。“原野山庄”几个字在渐浓的夜色中格外醒目。阵阵清风吹来,好凉爽啊!我微闭双眼,深深吸了一口这带着原野清香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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