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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伤痛

时间:2010/5/18 作者: 小猫八字眉 热度: 86908
  窗前那棵白丁香又开了,馥郁的带点苦味的香气从敞开的窗子飘进来。初夏的缠缠绵绵,不绝如缕。这微雨的天气,这带苦味的花香,仿佛都是过去的某个日子的再现,从前的过往的轮回。一切似乎都与去年同,除了我的心底升腾起的苦涩,那无法与人言说的伤痛。去年当我凭窗而立眺望那棵白丁香时,有你在侧。你似乎比我更喜爱远眺,更喜爱夏天,更喜爱那窗下的白丁香。我不懂你看到的是否跟我一样,因你不能用语言描述,你是一只猫,你只能用眼神跟我交流。今年我的窗台上是空的,今年我的心也空落落。你已在去年离开……
  
  在整整十天的不吃不喝后,你终于在晚上七点停止了呼吸。我本想让你在我怀里长眠,让你在我掌心一点点变冷。无来由的我认为你会在夜里死去,所以在最后几天,总是搂着你入睡。父亲说动物临终前喜欢安静,总是找僻静的角落躲起来,我应该尊重你的习性。于是我腾出一个旧衣橱,铺上一条小毯子,算是你最后的窝。此后你就安安静静地趴在那个窝里,直到12月9号,我听到衣橱里有异常的响声,等我打开门一看,你不再是蜷缩一团,而是伸直了四肢,僵硬地躺着。我立刻意识到陪伴了我十年的你去了,这次你是真的离开了。十年的光阴里,你生过几次大病,每次我和你一起努力,我们都战胜了死神。然而十年对猫来说,等于人的一个世纪,你已是耄耋之年,你甚至放弃了斗争,你的眼里没有生的欲望。纵有千般不舍,我也留不住你了。我默默地抱起你,装进袋子,跌跌撞撞的下楼,在黑暗中摸索着挖开冻硬的泥土,草草掩埋了你。咪咪,你就睡在那棵丁香树下,你无数次在窗口凝望过它。花又开了,你知道吗?又见丁香开,却不见你的身影。每天我下班归来,再也没有你在门口迎接我。坐在电脑前,不再有你轻轻地走来蹭我的裤脚。你和我,已然分隔在两个世界。你去了,一天、两天、三天、太阳还在照耀,月亮照常升起,风吹着、雪落着。大千世界没一点变化,只有我的心,浸泡在悲痛中。白丁香徒然开放,我的猫不再回来。那空中弥漫的花香中的苦涩,是我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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