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淅淅沥沥的雨中,望着那比哭还难看的黑色天空,嗅着那早已不在新鲜的空气,只感到心中那片小小的天空随着那烦燥的雨声,变得越来越来黑。此时的我,只想再和我的朋友凌唱一首<<我想我是海>> ……
凌已离开我一个多月了,我很欣赏凌的性格,那种贵族的高傲和开心果派的活泼。我和凌常在一起,但每次都是在放学时,我们都是静静地聆听海水静静地流动。那时的海由于天气寒冷显得凝重而神秘,海面上像蒙了一层薄薄的纱,朦胧而惬意。我们从不开品说话,只是爱轻轻地闭上双眼,背靠背,呼吸那带着淡淡海水咸味的新鲜空气,就这样坐着,一直到天黑才睁开眼睛,默默骑上车回各自的家。
我和凌在心中都给对方留下一片小小的天空,是那海天一色的深蓝色天空。我们喜欢那种朦胧而真实的感觉。
在学校,凌是个颇受欢迎的人,无论男生女生,都喜欢与凌一起学习、玩耍,凌虽不多言,但是同学们最爱的还是凌那调皮、可爱的笑容。凌的成绩也十分优秀,爱帮助他人解决数学难题,别人感谢凌时,凌只是淡淡一笑,凌和任何同学关系都不错,可大家很少听见凌说话,几乎从来没听过。真的,凌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我一直这样想。在校,我与凌从未说过闲话,至多听凌讲一下题目。不过,凌直的属于那种绝顶聪明的人,凌善于复杂的问题,再画几条线断图,你的迷团便会全部解开,所以听凌说话的机会真的很少。我们见面时,凌总是淡淡一笑,凌的笑让我陶醉。
一个多月前的一天,我们依旧骑车到海边看海,虽然天空不作美,下着如丝般细的牛毛细雨,但我们还是愿意在雨中看海,反而觉得下雨的海更美。只是当我们坐在沙滩时,凌没有像往常那样闭起双眼,而是严肃地看着平静的海,眉头似乎含着淡淡的忧伤,我被凌的表情征住了,不安,像绳索一样套紧我,快要让我窒息了,我的心似乎跳得很快,我感觉有事要发生。
“轩。”凌用我从未见到的那种忧郁的眼神望着我,“我要走了,去那个不愿去的地方,也许……”凌有些哽咽,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也许,永远也不会见面了。”我看着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头好像大了几十倍,两眼直冒金星,泪,滑过凌那傲气的脸庞,也滑过我那像玻璃似碎了的心。看着凌那让我振撼的声音和泪,我无言,我没有捥留凌,因为我知道,我不是凌留下的理由。沉默了很长时间,凌的头一直低着,我不知道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庞。
许久,凌才抬起头,风吹着凌的头发,凌强忍着难过,笑着对我说:“我们一起唱一首<<我想我是海>>,好吗?”我咬着下唇使劲点头。
“我的心像软的沙滩,留着步履凌乱,过往有些悲欢,总是去而复返……没人分享,再多的成就都不圆满,没人安慰,苦过了还是酸……我想我是海,宁静的深海,不是谁都明白……”我第一次与凌唱歌,第一次听见凌那带着磁性的声音,我努力使臫不要哭,可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凌的脸依然充满傲气,只是,有泪花闪烁,那双充满神采的眼睛多了份留念。
唱完歌,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深蓝色忧郁的大海,就这样,一直坐到天亮,谁也没有风,谁也没有困,谁也没有累。太阳跳出海面,把柔和的阳光洒在我和凌的脸上,衣服早已干了。
终于,凌站起身,伸出手:“再见。”我紧紧地握住凌的手不愿分开,我知道,今后再也看不见凌了。许久,凌缩回手,忧伤地看着我:“荙,我除了爱海外,也爱雪,今年冬天,我们要看雪。”说完,流着泪走了。我的嗓子像被堵住似的,怎么也说不出话,只有泪,不停地滑过脸庞,化做对凌思念的祝福。
我坐在沙滩上,看着凌远去的背景,为凌默默地祝福,祝福……
雨仍在下,我擦干流下的泪水,独自品尝罹的痛楚,十一月的雨凉得刺伤我的心,我盼望着雪的到来,与凌一起看雪。
盼望着,盼望着,雪终于来了,带着我与凌为对方的祝福来了,看着眼前的雪,我站在雪地里,就像站在凌的身边那样快乐,泪,化作天空的雪花,飞飞扬扬地飘着。“此时的凌也一定在看雪。”想到这,我伤心地流下泪水,我忍不住大喊:“凌,朋友,一路平安。”
打那以后,再也没下过雪,我更不知道凌的地址,也许那场雪就是我和凌的思念化成的,那场雪,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因为老师告诉我,凌是在生命的最后看见那场雪的,那场雪就是我和凌的思念化成的,那场雪,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因为老师告诉我,凌是在生命的最后看见那场雪的,那场日思夜想的雪……
泪,再次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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