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天外来客,我只是数以万计来这里凭吊的游人中的一员,赏洞庭湖水、登岳阳楼、凭吊怀古。
微风吹动着参天古树,石桌上袅袅的君山银针带着清香沁人肺腑。都说君山银针是舞动的青螺,是会跳舞的茶,看来丝毫不假。
岳阳楼已非当年的岳阳楼,几度重修再也找不到当年的辉煌。藤公去了,范公去了,当年岳阳楼的辉煌,与它留下的《岳阳楼记》一同写进历史。“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多么豪迈、慷慨激昂的语句啊!当年范相并没有想到,在他身后,岳阳楼会因为他而名扬华夏。
如今的岳阳楼,是清同治六年重修的。整个楼的建筑可用八个字来概括:四柱、三层、飞檐、纯木。岳阳楼主楼3层,高达15米,中间以4根大楠木撑起,再以12根柱作内围,周围绕以30根木柱,结为整体。整个建筑没有用一颗铁钉,没有用一道巨梁。12个飞檐,檐牙高啄。屋顶为黄色琉璃瓦,金碧辉煌,曲线流畅,陡而复翘,宛如古代武士的头盔,名叫盔顶,盔顶下的如意斗拱,状如蜂窝玲珑剔透。古籍里载述,岳阳楼“纯木结构,盔式楼顶”这种古老的建筑,充分显示了我国古代建筑艺术的独特风格和辉煌成就
荡漾在洞庭湖上,心旷神怡,闭上眼睛,你用心去感受,仿佛在天上人间。
洞庭湖没有风高浪急、水流湍急,但湖水很有神韵。你睁眼闭眼之间,仿佛进入了一个神话世界。有一种湖水会突然分开,闪开一条神道,娥皇女英二妃仿佛会顺着神道走出来,邀我去品味银针茶。
说到岳阳楼,说到洞庭湖,有几个人就必须要说了,说能说多少呢,只是眼前能触觉到的一点感受而已。
洞庭湖水一碧万顷,沙鸥翔集;摇曳芦苇,郁郁葱葱;山光水色,天空倒影;依楼眺望,碧波荡漾。当年的巴丘城楼上,依稀能看到当年英俊周郎掌水师、演兵士,导演了千年以少胜多,以弱胜强,以小胜大的赤壁一战军事胜利。可想当年的岳阳楼只不过是一个观看水兵操练的挡风遮雨的亭子,难怪它在宋之前名声不大。
三国时期,东吴大将周郎抱病死后,鲁肃接任水军都督,始建于公元220年前后,距今已有1700多年历史,当时叫“阅军楼”,无非比周郎修的要好一些罢了。
苏东坡《赤壁怀古》:“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当年的美女小乔,并没有被曹丞相掠去,也没有被关进铜雀台,而是长眠在这里。她头枕岳阳楼,躺在洞庭湖畔,虽与周郎不能同处一穴,但与这岳阳楼相伴,与周郎墓隔湖相望,也增添了许多的相思。
但南湖畔的周郎墓,早已荡然无存了,连当地人都不知道,我做为一个凭吊者,寻找了好久,也是无处寻觅。《三国志。周瑜传》记载周瑜死于巴丘,而巴丘在三国时期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岳阳,另一个在今江西省吉安市北的峡江县。也有历史学家说周郎安葬在老家安徽庐江,咳,不去追寻了,头疼,还是让历史学家去发愁吧,我只能可怜小乔一个人寂静地躺在这里了。
八百年后的一天,公元1044年的春天,滕子京被贬为巴陵太守。到了第二年,政事顺利,百姓安居乐业,各种荒废了的事业都兴办起来了,于是重新修建岳阳楼,扩增它旧有的规模。建成之后的那年秋天,作为藤公的朋友范仲淹,在千里之外的河南邓州戌边接到书信和《洞庭晚秋》的画后请他作序。当范公展开画卷时,当下就奋笔疾书,一篇《岳阳楼记》一气呵成。
《岳阳楼记》内容博大、哲理精深、气势磅礴、语气铿锵有力,一时间岳阳楼誉满华夏,名扬四海。
如果当年范公能亲自登楼远眺,也不会有我这样轻松的心情,我的心里满是风光无限,而在他的心里,则是很沉重的忧国忧民思想。“……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这就是范公笔下的岳阳楼。
“……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这就是范公笔下的洞庭湖。
“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这就是范公笔下的忧国之情。
范公仅凭一张图,就能写出如此豪迈的篇章,可见他早已胸有成竹了,不是对一座楼,而是对自己的远大抱负的一种释放,对安邦治国的一片激情。
一篇《岳阳楼记》短短360个字,写出了作者的爱国情怀、人生的感叹和内心的抱负。范仲淹作为封建时期的官僚阶级能有如此抱负,有如此忧国忧民之心,那是何等的高尚。
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是一个后来的凭吊者,除了对古人的感慨,就是对当今生活的赞颂了,历史就是历史,历史是用来凭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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