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好吗?我还没有习惯完整地叫你的名字,我一贯是喊你,某。这是你知道的。可是我现在只是喊出一个字,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僵在喉咙中,生涩。先听我说完。知道吗?今天路过我们第一次见面喝茶的咖啡馆。它不见了。拆卸了牌子,它只是一座无名的,空荡荡的房子。没有人会在意它接下来的命运,每个人都形色匆忙。这只是城市生活很普通的一座咖啡馆。不见了,就不见了。城市里生活的每个人都是步履匆忙,不会在意一个失落的女子停车驻足在一家即将拆卸的咖啡馆前。但是我真的在意,这就是意味着,我再也不能够看到它。尽管我也知道它已经不能够再继续带给我任何回忆的温度。
某某,你知道吗?我真的不能习惯。我习惯每天下班回家骑单车经过它,看到它墨绿的招牌,还能够闻到从门缝中透出的咖啡豆的香味,都让我觉得我们是很近的。可是它现在不见了。就在这个时节不见了。冥冥之中或许是真的有天注定。我想起我们最后一次的见面也是在它的门前。昏黄的路灯,还有深秋摇曳的树枝。你突如其来的短讯打乱我的心绪,我慌张地搪塞我的好友。彼时我们正在进行一次愉快的晚餐。我急着要去见你,没有多想,让好友开车载我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这个有着忧郁蓝调音乐的墨绿色咖啡馆前。其实我远远地已经看到你开着银亮的车子,你还是穿着一如既往的干净白色衬衣,袖子微微地捋到肘上。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深夜匆匆地赶火车,还有你站在人群中,深夜仍然嘈杂的杭州火车站,你等我,你都是孑然一身的白色衬衣,干净得不着痕迹。某某,我早早地就知道我们是不可能成为一种人的。我看到了你。你缓缓而来,迟疑半晌。我稍微停顿,心里有种默然的触感。回头看咖啡馆门后的人们,形形色色,只是再没有你和我。
我们一直兜兜转转,结果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原点。原来最初的原点就注定我们是什么都不是的陌生人。连熟悉的陌生人都谈不上。因为你从来不曾让我熟悉过你。我越来越爱桂纶镁这个女子。你喜欢她吗?你听蔡健雅的歌,应该看过她演的MV。这个有着文艺腔调的女子,有着无知无畏的感情。横冲直撞,我一遍一遍地看她演的电影,她演的MV,在看飞儿乐队的《我们的爱》,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掉。我羡慕的是那样无所畏惧的感情。我总是缺少,做不到像她一样勇敢。我只好在夜晚的江对岸遥望灯火阑珊,然后心中期期艾艾。
某某,在最初的日子里,我一直在写一篇关于我们的小说。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好几张纸。有着类似,也有着不同。我一直想着,千方百计要给他们加上一个圆满的结局。但是现在已经知道了,应该要无疾而终或者是擦肩而过是最好的阐释。任何的故事过于圆满,就不是真实的故事。就是因为真实,所以带有残忍的味道。
现在关于我们的起点的那个咖啡馆已经不复存在,就好像我们的故事从此以后都不会再出现。我相信每段回忆的历程都是从脑海到心海,现在所有关于你的片段都被我心底的血液凝固起来了。如果有血液倒流的时候,那一定是你在心底翻滚,心会很疼痛,久久不能入睡。所以请你一定要安静一些,至少让我安稳地睡一夜。我不得不删除和你的一切通讯方式,我想这样我就会睡的比较好。
某某,我已经渐渐地习惯安静的你的头像。原先我的视线也可以更加安静,因为不会有你的存在。但是某天就是很想知道你,又回到你的空间。结果心底伤痕无数,血肉模糊地凄凄。深夜拼命地回忆你的眼神,为什么我都能看到那一丝一缕的闪烁。有种叫做感情的希翼在闪动。该是时候去治愈我的眼疾了。还有我的车技,我最坦然的,却频频在傍晚的街道上弯上机动车道,险些是做了那世间游魂,正是在回忆你的言语之时。我痛恨记忆来回翻转,从头到心,在由心到头,牵动每一根重要的神经刺痛,眼泪就会掉落。软弱是不能够随意暴露的。
某某,你送我的一句话,希望我们的故事也能一集集继续下去。在夜深回家的火车上,手机闪动,我已酣然入眠。醒来不知如何回应。你非要摧毁这些曾经的美好,告诉我这是一句歌词。可是我在意的不是它的出处,对我而言,我知道的,是你教与我知晓的。更因为是你说与我听得。我死命地删除其他一切,期望给这条简讯留一个安然的位置。而它早就应该在我的心底粉碎。只是我仍然死死地咬住不放。
你说你的心底深处有寂寞忧郁的东西。我不晓得,我不知道如何明白你的心思。而在我的心底现时已经是荆棘遍地,性格深处的残酷在疯狂地滋长。这样寂静地分开,我想也是好。你这般纯良的男子,我是一个兽一般的女子,心底会有锐利的爪,有着蠢蠢欲动的激烈,势必会将你伤害。我也曾经以为自己能够做的一个文姝贤良的女子,而你势必会成为我的那个良人。黄花美景,西子湖畔可以步到老。我究竟是无法探进你的心底,做困兽的打斗,已经让我精疲力竭。好在你也及时挽回了我本性。我终究还是要做回原本的自己。感谢属于你的清醒与理智。我从来不曾见过你的纰漏,你总是几近完满无缺的。这些完美现在让我觉得触目,我仔细地翻看,发现那是来自于你的温柔的痛。感情越是完美,结局就会越是让人疼痛。
某,现在夜也已经很深了。我知道你已经睡了,你一贯地这么乖。早早地起床,早一个小时开车出门上班,怕迟到。也可能你已经改变了作息的时间,你的车技越来越纯熟,不用再担心害怕。我也该去睡了,咖啡馆不见了,我心里近来积压起来的所有种种不快也就轰然地倒下,因为已经是注定的,我想连上帝都不愿意看到我和你在一起。上帝并不是尽然的仁慈。但是我想他会赋予我其他的更多吧,首先是我糟糕的睡眠。我已经很久不能好好入睡。看着自己的锁骨日益地凸现,孤单地林立着,我会有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失眠的夜晚渐同慢性自杀,让人困苦不堪,抑或是想起你,眼泪就会汹涌而至,郁闷得让人憋不过气。但是从今晚开始我会睡得比较好吧。我会在睡梦里梦见上帝,向他祈祷。睡吧,我该说的,不该说都说完了。我已经学会了这般唠唠叨叨,多希望你会看到这些文字。祝晚安,某某。
曾经的熟稔 某某某
于09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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