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我们的心是无间隔的,谈笑间有说不出的甜蜜或是心领神会。举手投足,有所有恋人共有的情谊绵绵。但是!不不不,我不能这样转折,我意识过来,我们还未构成强大转变,即便有,我亦不愿说破!我们开始聊天,简略言语,依然有共同熟知的东西。还是那种语气,那种神色,无关风月了,却又让我感觉到另一种东西。
我于是知道,从今以后,我与他,又有了另一种感情。一种更加内敛成熟,亦是更加世俗,浸透人世烟火的感情。大家都不是容易冲动的人,更何况他经历风水轮转,我亦有我性格里的荒凉感伤,即使还有那丁点情感,碰到我与他,与零无异!
款款到来,是对彼此分开一年半生活的探知。尽管大事梗概都知,无需重述,只是谈及劫后余生,胜似再世为人的人生感悟,简略至极,我却还是听着难过了,我总是那样,不忍触及生命里的苦难或是起落,明知在所难免!
他对我数度语重心长,叫我好好念书,別贪玩。我微笑看他,亦不过是比我大3岁的男人,却似苦尽甘来的沧桑长辈,而惊异的是我心有所动,觉知话里的的郑重。也许一个经历世事的人说出的话,更加上他曾为我所爱过。亦或此刻情未尽。我听到那样说,内心几多感触。不动声色,只是含糊应着:“我会,我知道。。”那一刻只觉得情意深重,依然看着他难过,是亲人般恋人般的感情亲近。
也只交谈了不到一个小时,见他看手机。然后说该走了,两点半的火车到南昌,话接下去说,现在生活尚不知道如何自力为生,在外出差亦没有钱维持,靠朋友接济。好不酸楚。淡然一笑,我自懂得他并不畏惧,万事当头,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个男人,一度养尊处优,过惯万般娇宠奢华富贵的生活,如今处处得丈量揣度的花钱,真难为他,却也众人可见的紧过且过,手脚并拢。人的一生不可能一辈子风平浪静,万事无疆,上帝赋予每个人同等的苦难和运气,我想他亦懂得。做人永远得具备足够的弹性,可伸可缩,拿得起亦放得下,老舍笔下的祥子给了我们很好的典范。
然后他提包离开,步履快捷。我往回走去搭公交。彼此都没有回头,呵!都是这样心力强劲!刚坐上公交就收到信息了,还是那句话,叫我莫贪玩,好好念书。我不知道怎么回,只得回他说我知道,没有谁可以帮助你你自己多保重。都是这么庄重客套,我隐隐笑,我们真的无法回头了。并无所谓伤感,我只是感知一切人一切事都是命定。认识,相处,缘尽,冥冥都安排好了,我与他不过是一局棋中两个子,步步为营,终成定局。我在想,或许这个结局不错!
心中暗自沉默,淡淡的,淡淡的。所有的感情都是渐行渐远渐无声的,我们今天无声有声之间,并不疏离,并不仇怨,人与人本来就可以简单。故人踏马而来,余声回环而去,我记得那曾经的美好往事。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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