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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园地的三朵罂粟花——余华、王朔、韩寒之比较

时间:2007/5/13 作者: 梅兰 热度: 85854
  文学的园地从来都是奇葩争放,异彩纷呈。历来,这个美丽的百花齐放,满院春色的田地,是不会欢迎有异类的诞生。而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的进步,文学也在90年代呈现多层次多方位的变化,80年代中期,以余华为代表的另类——罂粟花,却在这个并不宽广的园地里,争得了一席之地。,一直在文坛若隐若现,偶而也让人注目的王朔和随之而起的有80代的韩寒,是余华一族的代表人物。
  
  凭着一部《十八岁出门远行》横空出世的60年代的余华,接着又写了《四月三日事件》《一九八六年》等小说,此后,一发不可收拾。1988年,又发表了极有影响的《现实一种》,他用一种非常潇洒轻松的笔触和梦幻般的情调,写出了人与人之间,哪怕是兄弟之间的那种残酷的生存状态。接着,《世事如烟》、《此文献给少女杨柳》《河边的错误》《难逃劫数》《鲜血梅花》《死亡叙述》《命中注定》《两个人的历史》《爱情故事》《往事与惩罚》《在细雨中呼喊》,尤其是《许三观卖血记》《活着》两部小说的发表,更是在文坛刮起了一道旋风,“余华热”迅速像一股罂粟花所特有的芬芳,飘遍了整个文坛。人们像中了毒一样,呼吸着这股文坛的清风,甚至还有人预言,中国文坛的风向已经要飘往余华,王蒙、莫言、贾平凹、梁晓声等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去年,余华又以他不同于以往的笔调,写下了更为让人惊叹的《兄弟》一书,以其独到的风格概述性地以他一位作家的视角和与众不同的思考方式总结评判了近年来中国文坛乃至社会中的现象。说别人所不敢说,言人之所不能言。
  
  余华的文章读起来让人压抑痛苦,就好象那首《黑色星期天》给人的感觉,几乎是对现实生活的一种绝望,或者说是陌生。最重要的是,他敢把一些原本极力需要粉饰的东西,毫无掩饰地放在你的面前。一种人与人之间的赤裸裸的关系,所谓的温情早已不复存在,《现实一种》一书中,你会发现,即使是兄弟之间,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自相毁灭。只是手段不一样!弟弟是毫无粉饰地把侄子往空中抛去,鲜血淋漓。哥哥则可以用“微笑”的方式,让自己的亲弟弟大笑而去。所谓你会发现,原来现实生活是如此的残酷,人与人之间原来的关系是这样的,这样的事情虽然没有发生在我身边或者是虽然没有发生,但总有一天会发生的。让人感觉好似进了一间阴森森的屋子,毛骨耸然的样子。
  
  《十八岁出门远行》讲述了一个刚满十八岁的青年,也就是小说中的“我”离家远行的故事。远行到哪里,为了什么?“我”好像并不清楚,“我下巴上那几根黄色的胡须迎风飘飘,那是第一批来这里定居的胡须,所以我格外珍重它们”一表明“我”正在为自身的长大成熟骄傲,表明“我”对出门远行感到非常高兴。叙述上强烈地突出“我”的个人意识,使遥远陌生的前方在读者眼中充满了变幻莫测的同时,又使人感到“我”的远行,可能是去娱乐的,可能是要学到本领受到教育的,还可能只是跋涉后的幸福,当然也有可能是一无所获。小说的主题和线索也已经出现,主题是远行,线索是“我”必须走过去看的旅店。
  
  叙述再一次让希望放低要求,“我”发现了一辆正在被司机修理的汽车,虽然汽车坏掉了,虽然它朝着“我”走来的方向,可“我”觉得“我”现在需要旅店,没有旅店就需要汽车,而汽车就在眼前。寻找旅店以便使“我”继续远行变成仅找到汽车就够了,我们读者和“我”一样还可以保留希望,汽车上有好吃的苹果,汽车可以修好,汽车虽然是反方向的,但或许可以载“我”回家。这时,“我”这次远行彻底失败了,小说的主题和线索一一—远行和旅店——好像都没了,小说似乎可以就此结束,尽管叙述刚刚开始不久。
  
  莫言曾称余华是“当代文坛第一个清醒的说梦者”。在文中,我们自始至终看到的都是充满种种不确定的、令人难以捉摸的情景。开篇离奇漂浮的感受,令人宛如梦中。之后梦的成分愈加强烈:汽车突然出现,随后突然抛锚,老乡们涌上来哄抢苹果,肢解汽车,“我”为了保护苹果被打得遍体鳞伤,而司机不仅对发生的一切视若不见,反而对“我”快意大笑,在抢走“我”唯一且所有的行李之后与哄抢者一同离去能够。而《活着》就更加展现了一种艰难的生存状态。以哭的方式笑,在死亡的伴随下活着。读完之后,那是一种带着酸楚的无穷回味,其间曾数次落泪。的确,用心读一本书,就好像去体验另外一种人生。我没有经历过旧中国那段痛苦的记忆,但读完这本书,我却感到肩膀上有一种无法承受的生命之重。小说作者余华在开头的自序中写到,"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抛开一切凡俗的原因,活着不就是人生最真、最深刻的道理么?国内的一些艺术作品往往带有政治色彩或主旋律色彩,但这部小说却让我看到了二十世纪中后期这二三十年中的一个真实的中国,讲述了中国人是如何在这段时间里活下来的。《兄弟》比如说写到处美人比赛的时候,那个环境是污浊的,肮脏的,而且写到很多人偷偷摸处美女的屁股,都是非常阴暗的一面。他的小说里面没有反讽的,也没有喜剧色彩的,他是用正剧的方式在写,对屁股的很多描写,李光头对处女寻找的情节是首次正面执笔爱情,但是爱情却没有了一点温馨爱意。
  
  如果说余华是自然而然的一种绝望、无助的黑色幽默,那么,王朔则是一种生硬的强加给别人的突兀与消遣,有一种哗众取宠之嫌。被文坛曾一度称为“文坛痞子”的王朔,完全靠语言的流里流气——一反传统文学语言所要求的或唯美或典雅或远奥或浅显或精约或显附或繁缛或壮丽或新奇或轻靡,真正气死了刘勰!可是,王朔就是靠这种视觉的冲击力,让人感觉一种与众不同,就好象不受大家关注的成绩不太好的学生突然间闹出点动静好让老师们和同学都注意他的存在一样。直到《我是流氓我怕谁》出现之后,王朔的“痞子态”达到了顶峰。单是从书名就可见一斑。后来,有很多的文学青年附庸风雅,强以丑为美,结果学习了王朔的语言,却没有学到王朔的精神。王朔其实是在一种反传统语言的基础上来表达他心中的世界的。虽然王朔的语言让人有一种“流氓”,但精神及思想上还是有可取之处。王朔就是以一种偏激的语言来表达一种传统的思想内涵——这种思想又又别于余华的对主流文化的反思和否定。当然,王朔的勇气还是很可嘉的——毕竟在分数的限制之下,在成绩单上,还是没有几个人敢与“老师”对着干的——哪怕是一些违反游戏规则的小动作。
  
  所以,王朔是另一朵开得很艳的罂粟花。
  
  很明显,王朔,余华是50、60年代的人,那么,作为80代代表的韩寒则显得颇为稚嫩。凭着一篇颇为老道的《杯中窥人》,韩寒无疑给当时第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组委会和整个全国大中院校乃至文坛扔下一颗重磅炸弹。当时的中学生尤其是高中生心中的偶像。这个学生不但可以在乘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后腹中空空如也的状态下用短短时间完成一篇让人震撼的文章外,他还可以明目张胆地其他各科不及格,物理甚至还考几分,更有甚者,他居然有魄力拒绝复旦大学的旁读生的邀请。自1999年出道以来,先后完成了《三重门》《零下一度》、《像少年啦飞驰》、《毒》,到最近的比较有武侠色彩的《长安乱》韩寒的作品始终都有一种忧国忧民的感伤。从他的处女作《杯中窥人》,就可以看出他对国人的弱点有所触及。且越看越有钱中书风格——一种无意中的幽默,一种幽默中的哲理,一种哲理中的淡然,一种淡然中的超脱,一种超脱中的束缚,一种束缚中的庸俗。毕竟,韩寒也只是一个没有什么人生阅历的年轻人,他以年轻人所有的那种对一切都不在乎的洒脱去面对媒体,面对荣誉,面对人生所取得的辉煌。自然,文如其人,韩寒所要表述的也只是一个少年的读书的苦恼,一个青年对世界的认识——以为很深却有很是肤浅的对世界的认识。
  
  如果说《杯中窥人》让世人为一个高中生对人性的认识如此之深而感到震惊的话,那么《三重门》又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为学业为友情为爱情等生活琐事所折磨的高中生的可爱与幼稚,《像少年啦飞驰》又一个少年的梦幻在让人感叹,而《长安乱》则是韩寒在一段时间的沉思之后对世界的另一种认识。世界的起源,世界的终结,世界所存在的理由……
  
  余华、王朔、韩寒分别以他们所存在的理由,让文坛为之一惊。几十年的中国当代文坛,在那白花齐盛的花园,这三朵美丽的罂粟花,在这样的花园里——摇曳生姿。
    参看作品:

  《十八岁出门远行》余华
  《四月三日事件》
  《一九八六年》
  《现实一种》,
  《世事如烟》、
  《此文献给少女杨柳》
  《河边的错误》
  《难逃劫数》《鲜血梅花》
  《死亡叙述》
  《命中注定》
  《两个人的历史》
  《在细雨中呼喊》
  《许三观卖血记》
  《活着》
  《我是流氓我怕谁》
  《杯中窥人》
  《三重门》
  《零下一度》、
  《像少年啦飞驰》
  《毒》
  《长安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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