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云龙湖上的一位常客,一年四季徜徉在云龙湖边,对于这几处池荷,也是我重点关注的景色之一。
一到春末,万木都萌出了新绿,每到此时,我就站在湖边,注目环视湖面,希望看到新荷钻出水面,露出尖尖的角来。第一次关注,小荷未出,第二次关注,还是没有。等到哪一天突然发现有新荷从水里探出头来,心里就感觉格外舒畅。我知道,从此以后,这一湖的碧绿,一湖的红艳,就属于整个夏秋了。
在整个夏秋的季节里,我时常流连在这池荷边,我喜欢荷的挤挤挨挨的茂盛的绿色,喜欢荷花的红而艳。至于像周敦颐所说“……独爱莲之出污泥而不染,……”,那是高雅之士的事情,与我等这凡夫俗子之辈关联不大。我只爱莲之“香远益清,亭亭净植”,还就是爱“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爱荷叶田田之下的“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的恬然景色。
连日来,我又多次去云龙湖南岸溜达,发现在这冬的季节里,满湖的都是残荷枯荷,很少再有人流连于这枯荷面前,就更不要说有人举起相机或者手机拍照了。我环视这满池塘的荷,它们大多佝偻了腰,干枯了叶,一派残败萧条,完全没有了它昔日的风采。它们确实是老朽了,没有了多少看相,所以它就难逃“门前冷落车马稀”的境况了。
我于是站在这残荷枯荷面前就多情起来。其实这枯荷也有枯荷的韵味——只要你以欣赏的心态去看它,这残荷就有它残荷的韵味。
想想这残荷枯荷也曾经有过它“蜻蜓立上它尖尖角”的青葱可爱;也曾经有过它“荷叶何田田”和“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芳华岁月。它在耗尽了它全身的营养精华后,在深深的淤泥里已经孕育了那洁白粗嫩的莲藕,它把它的生命的力量传递给了它干枯身体下面的莲藕,就凭这些,这已经干枯的荷叶难道就不值得我们肃然起敬吗?这已经干枯的荷叶不也因此具有一种别样的美的姿态吗?我们有什么理由可以轻慢这满池的残荷枯荷呢?!
每一件事物,每一个生命的个体不都是要经历由初生到升腾再到衰落的循环,这是一种无法回避的规律,因此,事物和生命的每一个阶段都有其“魅力”所在。
由此我又想到了我们人类自身,更想到了那些已经步入夕阳晚景的人们。他们是不是也像这些“残荷枯荷”一样,虽然已经芳华不在,可他们也有自身老了以后的“风韵”,他们已经完成了他们的历史使命,把人生的接力棒圆满地传递给了下一代。
“残荷枯荷也有其自身美丽可爱的所在,我们不仅不能冷落了眼前的这池残荷枯荷,还要崇敬它们,善待它们。”站在云龙湖荷池旁边,我自言自语的告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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