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钓茶,月下讨茶,这在雪花零星飘落的午后,守着一方取暖炉(红泥小火炉年事已高,已经告老还乡了,如今在岗的是电取暖炉)品着雪花,闻着茶香,酝一个诗和远方的梦。
雪花是从昨天就开始来的,他们走的很慢,到今天都还没有到齐,所以先来的还没有打算走,就这样薄薄的铺在地上,卧在房顶上挂在树枝上。他们是在等同伴呢!或者是等日出,或者是为了赴一场盛会。
雪花是冬天的标配,没有雪的冬天是不叫冬天的。冬天,因为有了雪的衬托反而有了温度,让景致增加了几分。
午后有些时间便在凉都诗会群里与网友调侃聊天,踏着这一层薄雪,看着雾气在远方升腾,雪的洁白映得天空似晴非晴如蒙娜丽莎的微笑,神秘中透着几分温情,原来雪花也是有治愈力的,恰如此刻的我从俗世中走来,进入了这一片安静的天地。
水城河缓缓地流过南门桥,将世界划分成了喧嚣与静谧。几朵雪花悠悠然地在天空中飞舞着,风偶尔拍打着树干,一团洁白便从树上跌落,这时,风儿该笑了吧!它的诡计得呈了。
应群友渔夫之邀,循着他发来的导航,我走到茶文化博览馆。抬头,没有高大的建筑,我忘了,这是古镇呢?本不应有高大的建筑。小院很安静,游人都躲进屋子里,舒缓的轻音乐让世界变得安静起来,仿若这世界不该有尘嚣。
电话打过去,一个长发男子从二楼探出头来:“你沿着楼梯上来就好。”我沿着木楼梯拾级而上,推开那一扇木门,渔夫笑脸相迎。第一次见面我是不习惯打量人的,更何况我们并不熟识,冒然打扰本就让我心生歉意。我将眼光环顾四周,几间小屋古色古香,有茶香也有书香。陈列柜里摆着各式精美的茶具,可惜我是个粗人,平时都是大杯里放几片茶叶,或到上凉白开大碗喝下,对于品茶,看茶,我如雾里看花,只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
渔夫忙着烧水洗杯沏茶,我的目光落到案前,看到旁边还有一个忙着工作的人,我只顾与渔夫交谈,却在不知不觉中打扰了另一个人,这心境确实有些尴尬。渔夫似乎看出了我的歉疚,于是就叫他的伙伴将笔记本电脑搬去了隔壁间。
外面的雪花象个调皮的精灵,不时地飘几朵下来,透过木雕的格子窗,外面的世界若隐若现。雪装点了古镇的风景,我们也成了这幅画中的一个点缀。这便是造物主的奇妙之处,景中若无人,便失了灵气;人中若无景,便又显得单调。而此刻刚刚好,雪中景,眼前人,以及沁人心脾的馨香,在这个冬天的下午将俗事隐形。
一只黑色的猫咪在取暖器旁“咪咪……”地叫着来回踱步,一会儿摇着尾巴,一会又卷缩着身子蹲下。我不知道它对我是欢迎还是排斥,仰或是询问吧!也可能是问候,我却不知道如何与它搭讪。
我接过渔夫沏好的茶碗,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右手提起杯盖,一撮茶叶舒展着身心卧在杯底,一泓褐色的清泉在杯口荡漾,忍不住吸了一口,香气便在田野扩散开来。我仿佛看见那采茶的姑娘拖着油黑的长辫,双手上下翻飞,茶尖不停地往茶篓子里飞。好象还有几只蝴蝶在茶山上的盘旋,茶树上还带着露珠。几株早开的桃花立在一片碧绿之中,盛放着春意,使整片茶园不再单调与孤独。
手机媒体提示响起,我如梦初醒,打开手机,渔夫拍了我的照片发在群里:“看,凉都诗人来陪我喝茶了。”其实我的诗写得并不好,只是些随意之作,也兼顾其他文体,体裁。说我是诗人,真的是太抬举我了,我们聊了很多,关于文字,关于生活。从诗与远方说到牛奶面包,从文学到俗事。
在这个最好也是最坏的时代,诗与远方就如水与食物应同时存在。一个养身,一个养心,那一样都是必不可少。
诗和远方还萦绕在心里不肯离去,公路上几声汽笛告诉我,我还身在凡尘人间。丢不开的吃喝拉撒与衣食住行,时间有限,我得搬砖去了。有些依依不舍,还恋恋不忘,那就再喝一口茶吧!再吸一缕清香,收在肺里,藏进心里。
小院静,雪花轻,清音恰似青娥琴。
仿古木雕格子窗,雪花飞入共成景。
煮酒泥炉已西去,初逢犹如故旧人。
雪花佐茶凉都里,屋外寒冬屋里春。
渔夫只是呢称,其实渔夫是鲲鯩茶韵的主人,他钓茶,我蹭茶,合理合法,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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