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真的忘记了死亡就在我们的身边吗,我们能够做些什么,对生命的思考和死亡的无奈与超脱,要放在孤独的时空里检查?我们闻讯在重症室的外面等待,担忧和担心者,拥挤到会诊室,好像责备一般,追问那温良的女大夫,她小心翼翼的回答,最终还是死讯;死讯就死讯吧,比植物人要好。
如此傍晚,夕阳西下,我悄悄的来,心里并不平静,只有四十多岁的春华之年,却灾难横断,一命呜呼。我站在亡者的灵柩一畔,看他的亲人痛哭,一声声的呼喊和泣诉;看到逝者的面相栩栩如生,红润安详,哪里有和死亡对抗、努力挣扎的迹象?
如此不忍,而走出灵堂,坐在同龄人的群众里闲谈。大家貌似无所畏惧,只是远离那高大的死亡,或者并不管他的存在,他的已经飞逝灵魂的躯体,统共实行鸵鸟策略,视死如归。难道云云群众,高大威猛,爽朗精干,冷面神酷,老谋深算,是《水浒》中的好汉,不必追思同伴和流年?
躺在灵堂的朋友,的确是外向型的Q型血,平日为人仗义,豪情待友,朋辈如聚,四城有嘉名,城外亦传声,只是高血压和宴请宾朋,从不在乎;脾性烈然,红脸云长怒眼张飞。中午会友归来的路上,感觉头疼,换了司机,躺在后面,听到他说不好去医院的时候,正在平顶山之许昌的中途。已经来不及的死神,忘情纠缠着降临。
我有些感慨,因为不久之前,我的同学也亡故了。那是一个善良的人,昨晚才知悉其工地事故,早已不在。闻听哀音,我惊诧着拍桌打椅,怒气冲冲对传来消息者发火,燃烧一层焦虑,满怀悲愤;一腔难过,泪水连连;几声叹息,命运无常。他是我们初中的同学,他叫刘双平,死于南非务工的工地,只寄回几根指甲和一缕短发。
此时的殡仪馆,又有几个朋友过来,你可知道,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呢?栩栩如生的朋友?傍晚的天色昏暗,无光无着,阴风不见,花朵无影,群众依然谈笑风生,谁能了解我这样的心境?悄悄地走吧,不和别人说话,只一个人,在堤岸柳风中,淡淡的想起远方的薄云和厚重的山峦,迢迢近近,上上下下,黄泉路上无老少,忘川河间摆渡人。
善哉。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