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哥今年六十有五。身高1米九多。腰不太好,坐的时间长,腰就不好受。今年春节,我们在农场岳母家,我听他聊起了他过去的成长的岁月,艰辛的工作经历,约略了解当年农场一代人的奋斗史。
“我十八岁下来干活,在台山十个月。把我累毁了。一天挣五毛钱。一碗苞米粥二分钱,一页饼子五分钱,再要一个菜一毛多,一天最多就能剩两毛。那时候长身体,就这点东西根本吃不饱。实在饿极了,就趁人不注意,抓一把黄豆种子揣兜里嚼着吃。黄豆是生的,饿了不吃,吃什么。”二舅哥看着我,苦笑着说。我一脸苦逼,不听他讲,我还真不知道,天下会有这样的事。
“台山不干了,我去了淀粉厂。老爹看我精廋,累的不像样子,就把调出来了,去干农业。”二舅哥说。
“咱老爹就是有远见,能力还强,工作没耽误干,自己家的事也处理的挺好。”妻在一旁听了补充道。
“二哥,你在九元苹果园干过吗?”
“干过。咱家人就彪干(大连话,意思是傻干)。苹果园挖坑的纪录还是我保持的,别人想破都破不了了。”二舅哥一本正经地说。
“我得感谢文臣。我在五十里包了一片果园,挣了两钱。”这是我们知道的。
“苹果园子在村里,被村里老百姓偷毁了。那年你二嫂病了,他们至少投了两万斤,我也知道,也没有办法。”二舅哥思忆往事,不由自主地伸出了两个手指头,这两个手指头相当于十几万啊,在东北地区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被他们偷磕了。他们往园子里扔石头。没有办法,我就点炮。他们一进园子,我就告诉园里干活的人点炮,朝着他们放。打伤了,我负责。唉,就这招,还挺好用。他们再也不敢了。雨天,就把鞭炮用塑料包起来,也好用,一放就能射老远的。”我听了,忍俊不禁。
二舅哥继续说道:“别以为农业的钱好挣。农业的钱不好挣啊——出了多少力,才换来钱呀。”
“天干了,苹果就不能丰收了。”我说道。
“哪一样少了都不行啊!”
二舅哥一向话少,用岳母的话说,适合干安全局。今年的春节,我们见面,他和我们聊起了自己的经历,刷新了我们对于农场历史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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