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岩坐落在北碚金刀峡镇,华蓥山脉的西南面。2004年到2016年间,我去过三次。第一次去的时候,那高低不平的街道和涉河去看夫妻树的情形给我烙下了深刻的印象,古味悠然。第二次去,因为少了第一次的新鲜感,感觉去的路途特别长,不过对偏岩的凉粉、小米排骨、豆花和泡脚吃饭打牌印象依然鲜活。
这一次完全不同,因为和文联的很多艺术家一起,心情都不一样了,从以前浮光掠影的体验改成了深度游,从以前的过客改成了主人翁的心态。
委实说,这几年古镇变化很大,且不说街道的石板变得平整更方便游客了,也不说现在修了一个几百米的游廊,单是挨挨挤挤的店铺和农庄,就已经告诉了我们许多。古镇热起来了。
同样是重庆的古镇,偏岩古镇不同于安居古镇,安居古镇是大家闺秀,偏岩是小家碧玉;也不同于磁器口古镇,磁器口人满为患,除了民俗和建筑还能看到古的影子外,游客已经很难有心情去品味古的味道;比起长寿古镇来说,偏岩又大有不同,长寿的古就像国人染黄头发,可眼睛无法弄成蓝灰色;较金刚碑来说,偏岩是得宠的小妾,虽不太懂得打扮自己,却也不乏回头率。
我们顺着长长的游廊,顺时针溯流而上,河床非常平缓,沿河竹树葱茏,非常原生态,清风徐来,流水潺潺,河中有一个赤脚垂钓者,专钓小指粗细的小鱼,那装备、那行头,让我这个钓鱼爱好者也觉得大开眼界。正所谓:竹溪廊桥鼓蛙鸣,碧波渔人淌蝉声。清风流瀑护城曲,黄桷垂畔文联行。
禹王庙正对的黄桷树,没人能说得清它的年岁,老得掉牙的老奶奶说她有记忆的时候就这么大了。武庙与戏台,一般的古镇都会有。可并不靠近大江大河边的偏岩,居然有禹王庙,着实让人费解。古镇建镇也就乾隆年间的事,为什么会去纪念几千年前的大禹呢?时间空间的联系都不紧密呀?一般的说法始建于道光12年(1832),为纪念大禹入川活水所建,我说不服自己。是大禹的后人主政当地所致?还是大禹比较没有争议?是此地没有可纪念的人,需要找一个精神寄托?还是因此地有水,必须找一个水的一哥?我们不得而知。只是从禹王庙的制式和规模来看,这绝不像王者的风范。好在还有人纪念吧,历史这个无情的时光机,不会碾碎为大家做过贡献之人。
让人欣喜的是,古镇驻有一位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艺术家,为古镇抹上了一层靓丽的文化色彩,同行艺术家的挥毫泼墨也为小镇平添了一些文化趣味。唐门彩扎和耍龙,让我复活了很多儿时的记忆,可惜不是所有来古镇的人都有眼福。
小镇因为小,街坊邻居都是老熟人,人情味很浓。大家吆五喝六打招呼,即令外地来的游客,也会受到感染。在夕阳的余晖下,三三两两的游人与本地人,纷纷从室内钻出来,我也从辛家坡农家乐出来纳凉。下午各位艺术家对古镇的规划建议出了不少金点子,仍然活跃在我的大脑中,什么旅游的六大要素啊,把这里的水做大啊,怎样把金刀峡的旅游资源整合起来呀,要让古镇耍得住人呀,我仿佛已经看见,这个古老而年轻的小镇更为美好的未来。
惟愿生于斯长于斯的北碚人在享受旅游带来的美好的同时,能够守护好这一片古老记忆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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