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的春天公司在济南召开经销商会议,我第一次看见了他,一身白色休闲装阿迪达斯我钟爱的那种牌子。
他的灰谐幽默以及在会议上的妙语连珠毫不夸张的体现了他的精明与感染能力。 首任市场部经理的我为了了解市场情况以及建立良好的客户关系,理所当然的请这位最年轻的得力盟友吃顿便饭当我用电话传达意愿的时候,他却爽朗的笑道:“不,还是我请你吧,晚上八点上岛咖啡不见不散。”随即挂断了电话,我的心如微风拂过湖面轻轻荡开涟漪,心里虽然觉的谈工作不应该在咖啡厅吧,但又想大家都是年轻人,没有必要那样俗套看不开。
当我如幽雅的莲花款款而至,我捕捉到他的目光有几许惊叹几许迷离。他叫阿海,是个孤儿,没有什么文化十几岁就在社会上爬滚打经过多年的努力才有今天的成果,二十八岁已有百万资产,白手起家的他也算是创造了不小的神话,可是他的儒雅与学历却并不相配,让我对他更加增添了几分敬意。咖啡厅里放着曼妙的音乐我竟然有些不敢看他的双眼。一个卖花的小女孩轻轻走到他的身边说:“先生,买束玫瑰送给你的女朋友把!”我们相视一笑,原以为他会慷慨的买下一枝,海却说:“小妹妹,下次吧。”很快,我用微笑掩饰住短暂的失意,埋下头吮着微苦的咖啡。
几天的经销商会议很快就结束了,阿海回青岛之前的夜晚用他的小别克载我到郊外,他说会给我一个礼物,下车后,我站在潺潺的小溪旁,望着远处朦胧的山峦,心里正在猜测的时候,突然天空中出现了灿烂的礼花,组成了l love you 的图形,美的夺目,我感到不能呼吸,海用温润的双唇贴着我眼睛,幸福的眩晕后我满脸泪水“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你买玫瑰了吗?那样普通的东西怎能衬脱你的美丽,”海把我揽入怀里温柔的诉说着。五年前那场支离破碎的婚姻让我不能接受任何男人,然而海却是如此轻易的敲开了我的心门。
那段日子,我终于找回了一种叫做幸福的词语,而这种感觉已经与我相隔的太久太久。我不再是职场上拼杀的女强人,在海那里我只是一个小女人,为他做饭,倚在他的怀里撒娇。他经常在夜里开着车从青岛到济南只是送上一束鲜花或者小礼物,这让我惊喜不已。我们甚至不分清晨黄昏的在床上缠绵,用肢体表达着无尽爱意。我是那样的爱海,尤其他对我的体贴和事业的理解让我感激不已。
时光荏冉,从医院拿回化验单,我怀了海的孩子,三十岁的女人,是需要一个家的。只是海知道后没有我想像中的惊喜,但他还是答应与我结婚,但必须等他新开发的房地产公司盈利之时来个双喜临门。此时的我,全心全意的投入结婚的准备中,买衣服,选婚纱,海已是孩子的父亲,我对他的爱比往日更加增添了几许。预计在过两个月我就能牵着海的手步入教堂,他的公司已有起色。我辞掉工作,正式和海住在一起。
海基本上四五天回来一次,我并没有怨言,因为我知道他的工作很忙,而他给我的吸引,足以让我就这么心甘情愿的付出。一个夜晚,百般无聊的我打开了海的电脑,没有密码,虽然海说过,这个电脑是他的私人空间,可我还是忍不住打开看了。 上面有很多他和一个叫林的女子的照片,是那样的亲密无间,使我惊奇的是林长的很像我,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她有着同我一样的卷发,长眉细眼,甚至她的微笑。上面一篇又一篇的日记记载了海对林深深的爱恋。他们在一起七年了,而林却早已嫁做他人妇,对海没有任何的承诺,而海依然在苦苦的等待,上面每一句情深的语句像一根根钢针刺痛着我。我才明白原来我只是林的代替品,海对我的爱是对另一个人的思念,跟我结婚是因为太累了。我的泪水渐渐滴落在键盘上,湿润了一个个冰冷的字母,这时我才意识到冬天已经来临,比往年更冷。原来我只是他眼里的烟花,注定为他灿烂,我用整个生命点亮的只是他的瞬间,而无法燃烧他的整个年华。
海回来的时候,我用桌子上的花瓶砸向他,鲜血从他的额角汩汩而出,我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你可以不要我,可以不爱我,却不能欺骗我啊,我的头很乱,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看见海斜躺在沙发边,鲜血湿透了他的衬衫,我尖叫起来,我真的无法相信自己做了些什么,我是爱他的呀。 120过来,护士用担架抬走了他,他的样子并不痛苦,只是他已永远不会再回来。 我被警察带走,在牢里穿着灰色的囚服与美丽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可我并没有哭泣。 寂静的夜里,我想像着与海在天堂里想见的情景。
而我却被无罪释放,原来海是中毒身亡,调查结果属于自杀,在他回家之前不久他已经服下了一种我叫不出名字的毒,据有关证人说,几天前与林有过激烈的争吵,我不明白他为何要带着另一个女人给他的绝望与伤痛而又回到我的身边让我承受这种痛苦。
我买了一束黄菊放在海的墓碑前,他的笑容依旧,只是老天爷给我们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我如做梦一般就失去了他,我用手抚摩着高高隆起的肚字,含着泪祈祷,但愿他保佑我们的孩子健康的成长。再过一个小时就是2006年,我将离开这个城市,新年的礼花在窗外绽放,一个轮回的春天会覆盖作日的痕迹,让荒芜的心灵播种成长,只是今夜注定会象破茧的彩蝶,那么努力,却还是那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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