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院积年凄残,一场烟雨后,那每一分毫的草木渐渐模糊幻化似梦。蓦然在此间徘徊,许久初醒。
以过错丈量世人,亦是过错。
为人妻、母、女、姐……皆是至亲,在一个普普通通的下午离家出走,淡然留下刻在家人心中的一种借口。“人”皆黯然几日,寻妻、母、女……有意躲避,几月的失梦,也已土崩瓦解。
一个平平常常的下午,竟可以延续于一家人的终生。
以我微浅的语文,拜读古代诗人的月夜咏念亲情之作,潜意识地认定至少那是诗人的一种“断肠”的表达。七年的流离失所,竭尽心潮的呐喊无人倾听,又有多少个瞬间被平凡的事物勾起往昔,懊悔不迭。孤独、漂泊、彷徨、身处凄凉……尽所有使人悲痛的情绪在已七个春秋的度日如年中展露无遗。
及至万物沧海桑田,亦如何?
至少,母亲坚守他乡的心志不会改变,我所期望的归来也不会顺应于任何的潮流。可现在初懂人事的我,已几近无望。
人事里其父不许其子、女、夫等人与之相见,而母只见子、女,而我念母;人事里因母亲走前几月的积逸败家,本是无心,现而不再逸惰,却在其父和尽全村的闲人眼中是那么的不可原谅。即便是如此的罪过,漂泊三年,抵过也绰绰有余;人事里母亲错误的坚守,知是错误,也不愿面见任何一个村人,早已习惯……
母亲与我相隔千里,上一次的重逢,依稀记得是一个细雨渺茫的黄昏,借三节自习的时光,延续这暂时的重逢。
古城的夜市,或是因细雨冲刷的原因,显得格外的清静,但母亲牵着我的手,我已不觉有多少的凄凉。偶尔漆黑的车打开无色的光,看着丝丝“短线”从天降下,延续着停留的光柱,才意识到夜中此时的微凉,转而不见。有时在光与细雨营造的朦胧中入神,这些朦胧与我渐进,我却不觉。母亲突然的一拽手,才知车来。在母亲的面前,我自己永远是一个孩子。
下一日的早晨初醒,昨夜又似是一枕黄梁,拜别了母亲,我又重回学校照常学习。“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我确有大任,但我难以完成。
亲人啊亲人,人间至善至美的亲情何在?
离家的七年,似卧薪尝胆的痛恨日夜相随。我母为我付出了七年辛劳除子女外无人知晓,明年的我可以飘往何方我亦未知,萦绕在整个家的愧疚又何时能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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