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不知道为何总难以入眠,把孩子哄睡着后,拿着手机胡乱看着窗外的世界,快十一点了,辛苦的老婆才疲惫的回来了,一头栽在床上睡着了,我想说点什么,可是看到她为了这个家拼命地挣着微薄的收入,话卡在了喉咙里,我越睡眼睛睁的越大,时常有这样清醒的头脑,在夜深人静。
窗外传来隐约的汽笛声,把我的夜拉的很久远,我欲刻意控制自己入睡,断了思绪,可是总有些难忘的人和事铭刻于脑海,无法释怀。这是我的遗憾,我仅能用遗憾来说了,因为我的确错过了,那确实是我的不孝,我不能再找些词儿来掩饰了,幸亏我留下了关于她的点滴,虽然我清楚地知道我刻意那样做的理由,现在听着录音里的声音,也算是个怀念!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女人,一生多骂多病,多骂因为总是爱操心,爱捞叨,儿女虽多,没一个走进老人心里的,只有一半个女儿孝顺,可是其中一个短命,白发人送走了黑发人。
都闲老人碍了他们的生活,的确她也碍着了,一生又多病,患了关节炎,没人管,她也怕花儿女们的钱,结果用一根木棍撑了十几年,后来腿彻底断了,没办法,还有气息,就爬着过日子,儿女更来气了,因为老人彻底没用了,碍手碍脚的,索性让老人自己独立生活,把她和老伴安排到一个祖上曾留下的幽暗的不足八平的房子里,这个房子是儿女一度废弃了的,他们感觉象棺材,逢人说老人非要住那间屋,说这样的屋里住着舒心,长命,也的确,舒心了很多,虽然很吃力,油盐没了,老头去集市卖烟叶换点,老头很疼老女人,每次回来总是要像哄小孩子一样,买点好吃的,老女人总能从皱巴的缝隙中挤出点会心的笑,但老头脾气不好,总骂着让老女人死了算了,她并没生气,因为她懂,懂得老头为撒这样骂她,她总是笑着说:“我死了,有你好过的啊!”
过了几年,老头也病了,痴呆了。村里的人开始茶余饭后,儿女们才迫于无奈把老人背到了大房屋里,养了起来,说养就是吃点止痛药,心里都明白,已经等时晨了,但生命总是很奇怪,有时说没就没了,很脆弱。有时却等的有人心烦意乱,可毕竟是命啊,自然也是束手无策,最好的办法当然还是虐待,少给吃的,当然他们做到了,老头只剩下一把骨头,后来就没好起来,但呼吸尚在,也许这是上帝的旨意,因为全看见了。
老女人依旧在那个屋里,但再也爬不远了,只能爬在门口看着外面的过往,眼睛也看不清了,可她听的见,听的见善恶的声音。
去年春节时,我看望过她,给她送去了最真的祝福,看到了她那特殊的一沓沓纸,(我以前写过的),让我心疼,我曾一度欲哭又止,怕她看到我的难过。
从那次过后,因我出现了些大的状况,无暇再看望她,其实我也的希望她死了的好,我真不忍心看到那一切。但我还能做什么呢?没想到春节相见竟成永别,她已经去了极乐的世界,我却在怀念中遗憾,因为我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但聊以慰之的是我保留了和她最后的通话,我反复听着录音,泪终于在怀念时掩饰不住,她走了,可不管走的多远,也走不出外孙的胸膛。
可怜的外婆,你在天堂一切安好吗??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