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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桥访古 原创

时间:2013/1/11 作者: 西门飘雪 热度: 55900

       早在六月就听说金溪举办了“竹桥古村文化节”,访古探幽之心早生,只是一直未能成行。九月上旬,机缘偶得,随好友数人陪同《赣南日报》社纪委书记前往金溪县竹桥古村参观。

       是日午后,天气晴好,轻车简从出抚州城沿316国道向金溪方向驶去。

       只知竹桥古村位于去东乡方向双塘镇境内,至金溪县城,车改道驶向东乡方向,至一块竹桥古村路牌前,突现两条狭窄水泥路,怕走错路,司机小心问过路人,我们方驶向古村。“那不是吗?”在曾经一游的同伴刘教授手指下,一个小小的自然村快活地跃入眼帘。远眺古村,位于缓坡丘陵地带,古屋一色的青砖灰瓦,一股厚重的古风扑面吹来。村前一溪如带,良田万顷,稻菽千重。

      古村前,一块巨大的古村落介绍牌以简洁优美的文字概而要之:金溪竹桥古村位于县城北10公里,始建于明初,村口老樟树一株,下有“锡福庙”,略远处有“紫澜阁”,村后树竹繁茂,鸟鸣林幽。村有总门楼,门楼前有古井三口,品字形排列,寓含为人、为学、为商都要讲究品德之意。门楼内房舍俨然,宅栉邻比,户近两百,人近千丁。村内且有水塘七方,中间为一月塘,形成七星伴月之象。这里有多功能的建筑,蕴含了“临川文化”圈中多种元素,亦可了解江右商人如何从农民转化而来。竹桥古村具有深厚的文化意义。

       眼见为实吧,没有向导自己当,我们融入了幽远的古村。

       由门楼进入,有游客来,村民们见惯不惊,坐于门间石上,有说有笑,或见三两村民荷把锄头上田间劳作。那份悠然、闲情非我等俗人可学,那是发自灵魂深处、未受尘俗污染的现代信息。瞧着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恬静淡泊桃花源式的田园生活,脑里不由飞快地窜出鲁迅小说《社戏》里的“平桥村”,虽一字之差,“我”在其中享受的却是满满的自然之趣——放牛、钓虾、看社戏,这,正是千千万万城里人厌倦了城市快节奏的浮躁气息而心向往之的至高境界呀。我们漫步于江南古村,小巷中铺着一色的青石。踩在其上,就像踩在老家老屋前的青石小路上,那份古朴和亲切浸满了全身的每一粒细胞。我的童年、少年就是在如许古宅怀抱里长大的。记忆中,据老人讲我住的翁源老宅是清代秀才或大户住的,分上厅和下厅,有两处天井,逾四百平方米,房子高大气派,据说我就是沾了老宅先人的光而考上大学的,迷信与否?真假与否?我并不在乎。离开了老家老宅,我是不舍的,老家老宅在岁月风雨中剥离着,逐渐衰败,撕裂着我无助的心。此行,也许更多的是怀旧成分吧。行走中,眼里布满了古香古色。村中屋舍俨然,宅栉邻比,民居多为上下两堂,仅有一幢明代所建民居分上下四堂。厅堂居中,左右为卧室,中间是一方天井,上露天光,厅堂采光全赖于此。下为石砌的泄水池,天井四周檐水如四柱珠帘流入池中,随即排出而不四溢。据悉,明代及清初住宅大门开在东侧,其他宅第的大门则开在正中。山字墙高高耸立,既有艺术观赏之价值,又有防火防风之实用。水塘共七方,中间为一月塘,形成七星伴月之象。村中老人告诉我们水塘之用有三:防火,防盗,养鱼。窃以为,还可以洗衣服呢。小巷两边楼房靠得很近,显得较窄,不方便行走,然两边楼房窗台、门楣等精美的石雕不时惹来啧啧赞叹;踱进古屋,时见墙壁、门柱、窗棂、柱磉、坊头、揎板、天花板等多保存有“向日葵”等细腻的木雕装饰。而“一等人忠臣孝子 ,  两件事读书耕田”的厅堂楹联则成了竹桥人的质朴祖训,足证竹桥人崇尚读书,以读书为荣。而竹桥先人也读出了高雅, “拜石”堂上, “石”字多加了一个点,先人们拜石为兄的崇敬中多了几份庄重。古屋内住着人家,电视、电风扇、电冰箱昭示着古朴和现代的融合,有热心老妇给我们指点绣花楼所在位置,那是“小姐”的私密,男子不得入内呢,我不敢,生怕打扰某位小姐的一帘春梦······建筑群中更有特色的是文林第、十家弄、八家弄。均设有三门,即总门、巷门、大门,各有并排四栋或三栋式样相同的房屋由耳门相通,雨天往来并不湿脚。尤值一提的是竹桥中门中门楼前的空地上,隐约可见用青石板铺就的一个“本”字,门楼后有一个“人”字。本者,根也,这个“本”字告诉一代代的竹桥人,在外读书做官也罢,经商赚钱也罢,你的“根”都在竹桥。落叶归根,人不忘本。因为 “本”字,家族才有一种亲和力,民族才有一种凝聚力。这正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一个核心所在。“人”和“本”二字联在一起, “以人为本”,成了竹桥先人谆谆教诲后代的祖训。这一文化现象记忆中别处少见。

       自古道:临川才子金溪书。或许,许多当地人都不会想到,这座并不起眼的小村落,竟然与中国四大发明之一的“印刷术”有着极其紧密的联系,并且在印刷术的发展史上,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资料记载,金溪县是古代江西雕版印书中心,而以竹桥人开的“余大文堂”为最大最早,“养正山房”即是一个刻印古籍的地方。我怀着敬仰之心来到“养正山房”。它位于仲和公祠右侧,进门为一大庭院,上堂及后堂为印书之所。据悉,康乾时期,竹桥就有人在全国做卖书生意,余德昭在北京开书肆,收罗古籍,兼理金溪嘉会试馆中,其家谱有明确记载。后来余仰峰又回乡里自开印书房,“刊书牌置局于里门,昼则躬耕于南亩,暮则肆力于书局。以刻书鬻书为业。”

       曲径通幽,行行复行行,我们走出了古建筑群,来到村子的另一头,这里建了几幢拆旧盖新的洋房。路旁的树林显得有些脏乱,像山村不喜梳妆打扮的慵懒妇人,如果能像城里建小游园那样规划,游客累了坐其中歇歇,又赏赏周边怡人风景,那该多美呀。

      夕阳西斜,依依不舍中,我站立高处回瞰全村,其似一柄巨扇,扇出了竹桥的风调雨顺,扇出了竹桥的厚重文化。这里有书院、有雕版刻书的作坊,有致仕归乡官员的书房居宅,有乡民表演精湛的龙灯、马步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竹桥古村建筑规模格局虽小,却是一个没落封建社会农、商、儒并重的的古村缩影,是一个蕴含丰富人文历史信息不可多得的珍贵标本,是当代金溪一个古风犹存和保存相对完整的古代村落,对于我们研究民清古建筑、印刷等文化具有重要参考价值。让我们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好好珍惜这块古玉吧。

       竹桥,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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