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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忆农场

时间:2012/12/27 作者: 蚁楼蜂 热度: 64061

    小时候,父亲管教的严,每天放学回家除了放学做作业外,余下的时间都分配给吃放与睡觉了。不是不让我出去玩,只是说,什么时候作业写完再去玩。可当我写完作业,夜晚的星星便幼稚地同我使着眼色。平时如此,就连暑假也几乎是没有玩的时间。怎么办呢?我会找母亲帮我完成“放假”的心愿——跟随母亲干活。母亲是叶县原种场的职工,我深知,叶县人民多数口粮的聚集都源自母亲这些农场职工的辛苦劳作。与其说跟随母亲干活,不如说见证工人们的辛苦——农作时,顶炎阳冒星月如家常便饭普通,休息时,就在场旁灰河里除去污垢哪管数九天寒。如今想来,那时跟随母亲是我逃脱严教而又感受心酸的日子。多少个烈日下,母亲用粗裂的大手擦拭着我额头的汗珠,却微笑着逗我开心;多少个午夜里,母亲带着我回城里的家,却微笑着给我壮胆。现在想来,泪水都能染红墨纸。但是,跟母亲在农场的日子,幼稚的我只想着逃避父亲的约束,在我看来,只要是“自由”,再辛苦又有什么呢?是啊,即便在农场,也是有着母亲的爱伞的呵护。

     在农场的日子里,我不都是和田地打交道,因为是同龄,跟工人们的孩子们会聚在一起。春夏交际,工人们统一下地干活时,我们会在田地旁边的树下捉蚂蚱或在灰河里捉鱼,到秋天,因为有打粮食入库,轮到母亲的那组时,农场晒粮食的场地就成为我们的露营地。还好大舅的家就在农场的家属院里,我有时,也会去借宿,因为母亲怕我被露水淋湿。我和表妹哪里管这些呢?我们会加入孩子们的队伍,伴着月色,陪着运粮机器的隆隆声,为明天早晨的小灶打算——我们捉蟋蟀。晒场上到处有粮食,偷食的害虫大军会毫不犹豫地占据晒场的四围。当时还不知道矿泉水瓶,我们就会用平时攒下来的方便面袋承装,或用罐头瓶来装。实在装不下时,工人们一天的劳作也结束了。都累坏了,我们枕着各自的胜利品做起美梦来。睡仓库里的工人枕着粮食;我们常把捉来的蟋蟀连瓶塞在枕头底下。到我们梦醒,母亲已经早早地把蟋蟀炸熟了,可以说,我是被野味的香气唤醒的。这是捉、炒蟋蟀,很容易,我们捉鱼则完全是碰运气了,想呀,我们大都十岁左右的年纪,小手都没有大鱼大,怎么能够顺利班师呢?我们大多赤手空拳又毫无目的地荡着水花,迎接着午后的暖阳与傍晚的东南风,完成一天的趣事。

    今天,站在被雪覆盖的农场田地里,那些找野味的片段,渐渐地随着记忆的扩张,变得缩小起来了,我忽然觉得自己的面前都是土,各色的土,有黄的,有棕的,竟还有红色的。同时地,我想到了锄地的场景,想到了犁地的场景,还想到了自己的一点心声,那就是农场可以称之为我的第二故乡了。难道不是吗?我的童年、少年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度过就是到自己上学也是少不了接触。今天,农场依然在,只是工人们的种地权被移民所占据。往远处望去,移民们的楼房是那么得漂亮。第二故乡的房舍远远不及它们的豪华。那时的房子是蓝转绿瓦,房子高度不过两米左右,若那房舍还在,站在这个角度望去,虽然能够望到,但眨眼之间或许它们就将会改变方向吧,若是秋季,那玉米杆就能挡住它们的首领。但是,我并不觉得蓝砖绿瓦有什么不好,相反,在我的印象里,冬暖夏凉,要比今天的空调省事省钱多了。

    回忆着已经成为记忆的农场的过去,我没有丝毫的伤感,有的只是温暖、快乐和感激。温暖的是质朴的工人们的关怀;快乐的是和伙伴们自由自在地享受着童真和自由;感激的是肯于吃苦、乐于奉献的精神时刻激励着我。

    作于2012年12月27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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