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在石家庄一个血染夕阳的黄昏里,我突然歇斯底里的想念你。怀想至极,念便成伤。苏菲,我们真的好久不见了呢?!
回想最初认识你的场景,依然记忆深刻。正值豆蔻年华的妙龄少女,穿质感粗糙却干净的旧衣服,扎松松散散的羊角辫。我径直走到你的座位旁坐下来,看你安安分分地拿蓝油笔画一个又一个表情淡然的女子头像。浓密睫毛下的那对闪亮的眸子认真的盯着画纸,勾勒出一双又一双倾城的眼睛。那是刚升入初中一年级的年纪,你微笑着说:“你好,我叫苏菲。”
大片的阳光打在你婴儿肥的侧脸上,漾出一朵芙蓉花。一张双人的木质旧课桌里倾注了所有的美丽画面,清墨染指,却无法勾勒出一副几多尘世涟漪下的弱水三千……
苏菲,现在的你,是否还喜欢穿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是否还习惯将发尾随意的盘起,是否还会在枯燥的课堂上信手涂鸦,是否依然安静的微笑,哼唱柔美的曲子……
冬日的阳光一点点散去往昔温柔的余韵,那一抹淡却长久的冷气徐徐钻进棉衣里,刺骨的寒冷一点点啃噬着左侧肋骨倾斜45
苏菲,你看,真得又到冬天了。可是,我的冰凉的掌心里再也没有你温暖的眷顾。我们再也不能手牵着手逛街、吃饭、唱歌、玩闹了。苏菲,你还记得吗?毕业前的那个冬天里,我们手牵着手挤在狭窄的空间里拍大头贴——温馨而满足的笑容。一个又一个寒冷却溢满阳光的冬季,我们一直心手相牵。你说:“哥们儿牵哥们儿的手,天荒地老。”我说:“哥们儿牵哥们儿的手,地久天长。”
转眼,六年相守的雪月风花,独留今日落残花。原来,心心相念,岁岁相守,终究敌不过一场光年的盛宴。
既然这样,苏菲,你要在没有我的城市一直好好得。天下识君,故人虽去,又何故忧愁前路无新欢?
苏菲,让我猜测一下你现在的生活。
你应该不再日伏夜出的生活了吧?高四紧张、烦躁、单调的复习已经将你磨练成了一个勇敢面对、微笑坦然的女子了吧?现在的你应该穿着松松垮垮的蓝白校服咬着笔头不厌其烦的演算数学题呢吧?你应该不花大把大把的时间画素描、听广播、写心情了吧?
苏菲,你的同桌也和我一样吗?
“你从前总是很小心
苏菲,我听老狼用沧桑的声线深情地唱《同桌的你》,我也很想念同桌的你,想着想着,听着听着,眼角便有清澈的液体嚣张的挑逗我的泪腺。
同桌的苏菲,现在的我依然喜欢潜伏在深夜的黑暗与宁静里码文字砌高楼,幽蓝的灯光和滴答流转的钟表陪伴着我,直至心灵困倦,闭上眼睛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可是,在幽暗媚惑的夜色里,那些浅尝辄止的文字再也听不到悬在学生宿舍楼间的我的上铺的你传来的沙沙的涂绘素描的声音,再也看不到你晃动2B
苏菲,很怀念我们挤在一张单人床上谈天说地的日子,很怀念我们和一块白豆腐大口喝酒的日子,很怀念我们走在清晨5
苏菲、苏菲、苏菲!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一起去放风筝?在漂亮的凤凰尾上刻上我们的名字,策划上我们的宏伟蓝图,然后我撑着风筝骨,看你拉着风筝线在前方奔跑,线越扯越远,风筝越升越高,载着我们的友情和梦想——海枯石烂、不弃不离!
我曾一直在想,是不是有一种情谊超过了爱情的情真意切,超过了友情的两肋插刀,超过滤亲情的血浓于水,安静的守护在心灵的港湾,不吵不闹,却能够在你哭泣的时候送来一袋纸巾,在你失意的时候送来一个拥抱,在你受伤寂寞的时候给你一个家……
也曾因为俗尘的琐事忙碌而忽略了彼此的内心吧?一个人忙着写稿子和学生会的大小事宜,一个人忙着画画和广播站的定稿播音。两个人都奔波于一种看似有情谊而又兴趣浓郁的生活里,投入至极,甚至忘却了给心灵放一次假。彼此相视微笑、互不干扰、心照不宣。苏菲,我想,我们都是聪明的孩子,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需要什么,应该投入什么,丢弃什么……
所以,我们依然活在彼此的生命里,似一张纠结缠绕的粘力贴,不曾分离。纵然平日里走得多快,距离多远,但是心累的时候,还是会心安理得的停靠下来,躲进对方早就为自己建造的港湾。
这样在局外人眼里有点畸形,类似于同性恋饿一对曼珠沙华,缠绵缱绻的嵌在彼此的生命里,细水长流的走过六载春秋的岁月。早已亲密到熟知对方的生活习惯、脾气秉性,甚至每一寸肌肤上镶嵌的疤痕。苏菲,能够在心灵至深处隐匿着这样一种情谊,我很知足,亦很幸福。
苏菲,很感谢你一直陪伴着我,守候在我迷茫干涸的灵魂里,带给我光明。
苏菲,如若有一天,我们在阳光里相见,你是不是依然是那个渲红了我整个生命的人?!
苏菲,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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