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生活过的人都会知道,侍弄好自家的几亩薄田,盼望着一年的好年景、好收成,是庄稼汉们最大的愿望。
时间一天天的过往,我也一天天地长大,上了十几年的学堂,读了厚厚的一摞子书,心里也懂得了不少的道理。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子弟,对农村的生活最有发言权。
记得先前,早晨起得最早的是靠天靠地吃饭的庄稼人,晚上睡得最早的也是同样的庄稼汉。鸡叫头遍时,早早起来,收拾好农具,直奔着自家的麦田、棉田、果园耕耘;太阳刚刚西沉,天要擦黑的时候,便收起农具回到家中,吃了晚饭,拉拉家常便要睡觉。这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要是碰到懒惰的庄稼汉,人们就叫他“懒汉”,村里人会嘲笑他的懒惰,因为乡亲们祖祖辈辈都明白一个道理:庄稼地里骗不得人。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雷打不动的是庄稼人执着的信念。
记得小时候,有五、六岁的光景,整天介跑前跑后的帮家里人干点农活。印象最深的是拿着鞭子放养家里的十来只绵羊。也是一大早的跟着大人早早起床,拿着高出自己好几个身子的牛皮鞭子,赶着羊群到田地间牧草最多的地方,把羊儿喂得最饱,然后又拿着牛皮鞭子把羊儿赶回来,饮了水,关到羊圈里,便算完事。不论冬夏,起早贪黑,一天两次的就这样屁颠屁颠的跟着羊群跑。这已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到底放了多久的羊,自己也淡忘了。只记得那时的生活无忧无虑,快乐的享受着一个小羊倌的童年时光。
待稍长之后,记得是上初中,也就十一二岁。父母每年都要种十五六亩的棉花、七八亩的绿豆,还有花生、玉米等农作物。我们兄弟两的学杂费,家里的生活开销,农药化肥的资金全要这些农产品一并应付。便记得,每到星期天,暑假的时候,或拿着锄头、镰刀,或带着药桶,或带着摘棉花、摘绿豆的大包袱,到田间地头劳作,一刻也得不了空闲。说苦吧!当时也没有这样的感觉,因为每家每户都是这样。
干这样的农活,凭的是庄稼汉的“苦头”好。好的庄稼汉,起早贪黑的,整日里背着太阳从东山到西山,过了一晚,又要重复同样的劳作,好不辛苦。然而,渐渐地便觉得庄稼人的形象伟大起来了,因为十几年后的今天,家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些变化最能说明一个问题:有苦有甜,才叫农村人的生活。
到了我上高中的时候,在农村已经算是一个大人,平时也能像身强体壮的父亲一样,扛起家里的农活了。但是,父亲的高大形象仍然是家里的主心骨。记得当时家里添了农用三轮车、手扶拖拉机,干农活是轻松了不少,而且费人费力的棉花、绿豆也改种成了经济价值更高的苹果树了。后来直到现在,我们家的生活便跟这些个果园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每年的苹果价格时时牵动着父母和乡亲们的心。
农村的生活,是用劳作的汗水和丰收的喜悦交织起来的一幅画卷。照实说,是农民就会缺钱。虽然一年到头忙忙碌碌的,但到头来,落到自己口袋里的钱却也不多,时常是捉襟见肘。
现在的农村,一部分农民还是重复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生活。另一部分农民则不安分起来了,他们凭着一身的腱子肉和天不怕地不怕的闯劲去北上广深圳、太原、西安等大城市开辟自己的新天地。这样一来,农村也就有了富商、有了名流,村子里的小天地也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的骚动不安起来。出外打工的人越来越多。
农村的生活变了,农民有钱了。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临到停笔,收笺的时候,还想唠叨几句:实实在在的庄稼汉,仍然具备那种勤劳、质朴、善良的特质。正是这样的品质,在农村的生活,倒叫我这个想要在城里谋生的农家子弟,有了子承父业,种好庄稼的美好愿望了。
2011年12月27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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