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感觉有些累了,8点下班的时候,就想赶紧回家。走出门口的时候,天已很黑了,一个出租车上放了好多包装好的圣诞苹果,我对明天的平安夜不太感兴趣,因为我总觉得那是个外国人的节日,所以眼睛没有太多的观注这些包装的耀眼的圣诞礼物,而我的耳朵却被一阵优雅的音乐声牵走了。
那不是平日里街上的卖场里传出的流行音乐,而是耀眼的圣诞苹果旁边,一个看不清面孔的男子吹出的口琴声。这声音是那样的熟悉,但却那样的久远,我不知不觉放慢的脚步,不知是为了多听会儿这口琴声,还是因为无力前行。只觉得视线在一点点的模糊。
上次看到口琴是在唐山的一家饰品店里,一个小小的口琴挂件让我驻足,让我欲买下,却又恨心离去,不忍再看。
今晚,这夜空中的口琴声啊!又再次让我极度的感伤,让我思念的步履跨向久远的地方。
口琴是我有生以来见到的第一种乐器,那是三舅的最爱,从小听着舅的琴声长大的,对口琴相当的不陌生了。他琴声真的很好听,我们都很爱听,常常让他吹我们口中喜欢的歌,只要我们能唱出来的,三舅就能吹出来,三舅口琴声的魅力我们都是领教过的,连凶悍的狗狗听了都会安安静静的。因为好奇常常偷偷三舅的口琴来吹。每次吹过都会被他发现,据三舅说:“不会吹口琴的人,吹过的口琴会咂音(变音)”。虽然那是舅的最爱,虽会心疼,但我们却不会因此而挨说。
三年前,听说三舅掉到山涧里受伤了,舅你还记得吗?我打电话给你,你告诉我:“你三舅命大,大兴安岭的那场震惊世界的大火都没有能把我烧死,这点小伤算什么”。记忆里,那是最后一次给你电话,也是最后一次听到你的声音。不久,老姨给我打电话说,你得了重感冒住院了,进院才知道是H1N1病毒。当时很害怕,因为那会因此送命的人很多,但因为治疗的不错,所以每回打电话老姨都说恢复的很好。真的是很开心,所以连续几天的忙碌没能再打电话,一个星期后,我觉得你应该出院了,打电话给老姨的时候,她却告诉我:“你三舅没了,走了三天了”,“没了”我质疑的话没能说完,嗓子就已发不出声了,泪如泉涌,脑子只有这两个字“没了”。老姨带着哭腔的劝慰:“别哭了,别难过,人总有那么一天……”我不停的重复着:“他还年轻,他还年轻……”。
三舅你在天堂还好吗?是否因为有你天堂也多了优雅的口琴声。你的儿子长大了,我弟结婚的时候,做为你的代表他来了。他是那样的像你,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如此的像。不知为什么我不敢看他,感觉很难受。但他很开朗很乐观,带着像你一样的真诚。这是让全家人都倍感心慰的。
临走前我没能接受他的邀请去你生活过20多年的漠河,发展中的北极村去看看。你生前就多次邀请,那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因种种原因一直没能如愿。现在有时间了,却没有勇气去了,因为我接受不了那个地方已没有了你,没有了你的琴声。
三舅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保佑你的儿子我的小弟和三舅妈平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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