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决定开始写西千佛洞的记文。说实话,去西千佛洞距今已经有两个多月,这篇记文,一直想写,但始终未能成文,刚刚默默吸烟的时候,回想起了那段游历,突然有了点感想,记述如下。
一、沿途
出发的地点虽然是莫高窟,但话还是从敦煌市说起吧。
车从敦煌市的西门才驶出的一段,沿途尽是乡村风景,平平无奇。这一带是属国道,限速的厉害,车速需保持在四十以内,感觉慢的不行。行驶了几公里,过了七里镇,终于过了限速地带,车速一下就提了起来,你就只听到车窗外,风“呼呼”作响,两边的戈壁就随着风声飞快的向后退开。此时沿途才真正算是有了一点风景。
车的右侧是一望无际的大戈壁,一片荒瘠,若是看的太久,就会让人感觉透不过气来。但在远远的地平线处,总是能够看到一层跳跃着的水汽。就在我啧啧称奇的时候,同行的孙教授告诉我,你千万不要相信那里有水,所谓的海市蜃楼就是如此了。人在沙漠里之所以会困死,就是因为总是会看到远处的地平线泛着水光,但无论你走去多远,那水光都还是在地平线的位置,和你不远不近,但你却越走越深,最后直至迷失在沙漠里,活活被渴死。
车的左侧,则又有不同。虽然近处也是戈壁滩,但远处却是连绵的沙漠,那就是有名的鸣沙山。一座座沙山饱满而高挺,角度之陡峭,让人望着就觉得难以攀登,无论是山顶还是山脚,所见之物全是细细的沙,在西斜的太阳照耀之下,金光灿灿。无数的山脊互相交错又相互遮掩,尽显着无数的曲线,那曲线真美,简直美到了极致。我敢保证即便是在高明的画家,画出的曲线也绝不可能如此完美,此时,你不得不感叹天工的灵巧,大自然的曼妙。
当我还沉浸在沙山之美的时候,孙教授打断了我,她让我看车的正前方。就在路的尽头,横亘着一座山。孙教授提醒我,你仔细看看那山像不像是一尊卧佛。她一说出口,我就瞪圆了眼睛,狠狠的盯着那山瞅,”像,太像了“。孙教授看着我吃惊的样子,微笑着说,要不说这地方和佛有缘呢。我取出相机,连连按下快门,可惜坐在颠簸的车里,透过车的挡风玻璃,拍下的照片,怎么也不如肉眼所见的那样形象、逼真。
二、西千佛洞
车子驶出了大概三十多公里,路的左侧就出现一块石碑,赫然写着”西千佛洞“。看那碑,无论是字迹还是碑体本身都是新立不久的样子,除了标示着去西千佛洞从此左转,几乎没有任何价值。
车子左转,就驶进了隔壁,尽管车速减慢了许多,但还是颠簸的厉害。我们乘坐的是普通的皮卡,我不禁在想,在茫茫的沙漠中乘坐着豪华越野,来一次大的穿越,那该是何等样的情景。想着这些,车子已经开到了西千佛洞的入口,入口处的左侧有一个不大的停车场,然而,我们算是客人,当然长驱直入。接着车子就把头扎下去,一路较陡的下坡,几经弯转,终于到了平地,也就到了这里的办公室的门口。
很难想象,西千佛洞竟仿佛是在一个大沙坑中,假如你是站在上面的戈壁,绝对不会想到,崖体下面隐藏着如此美丽的风景。这里简直比莫高窟更加清幽、更加静谧。到处都是绿意盎然,树木葱茏,形态各异,花草多样,各显芬芳。这里有十几年的白杨,也有百来年的榆、柳,有清香的酸枣花气,也有无名草的清秀……。若不是事先已知这里被茫茫戈壁所包裹,简直会以为是到了人间仙境。
驻守西千佛洞的最高领导朱所长,殷勤的接待了我们。孙教授又盛情安排我参观这里的洞窟,朱所长派了一个讲解员,一同随行。我在这里实在受到了不小的欢迎。洞窟的内容和莫高窟大体相仿,但也有个别地方不同,在莫高窟每一个洞窟的壁画就只属于一个朝代,但在这里,一个洞窟里可能存在着唐、宋、西夏等不同朝代的壁画内容,对于研究美术的人来说,这里更容易将各朝代的壁画加以比较,更容易领会到各朝代壁画色彩的特点以及转变的过程。
在这里,还有一个好的去处—一道河川。可想而知,这道河川的历史自然悠久,现在还有一条不小的河流。正是因为这条河水千万年的流淌,冲刷出了两侧河岸壁立的崖壁,才使得人们得以在此开窟造像,供奉佛事。
那时的天气,虽然不算太冷,但河水还很凉,不能够光脚下河。晚饭后,我们只能沿着河岸一路逆行,挑拣石头。对于石头,我还得插进一段插曲——去年,我来敦煌途中路过兰州,兰州的可玩之地已几座公园为主。我出发前,有人告诉我去五泉山公园看看,那里的古建筑别有风格,有了她的建议,我便欣然前往。岂料那里有个石头的展室,门是紧锁着的,我就隔着窗子向里张望,沿着墙壁摆着一溜很宽的桌子,桌子上前前后后摆的尽是石头,有些石头本身就形态特意,引人瞩目,而那些样子平平的,展出的一面毕是一幅天然的美丽风景,如秋山暮雨,如莲动渔舟------简直是美不胜收,我看的几乎呆在了那里,从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了石头——我们一直逆流而上了很远,遗憾的是并没能捡到一块中意的。
孙教授告诉我,前一任所长,每天饭后都来这里,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天他终于捡到一块好石头,还闹得这个单位都人人皆知。朱所长也告诉我,现在的季节不好,等到七八月份你再来,那时候,可以下水,水里才有好石头,每年七八月份,都有很多人开着车来这里捡,有的捡到了,有的来了很多趟,还是空手而回,这也是靠缘分的,急不得。
三、返程
从河边回来后,我们就告辞返回。回来的路上,孙教授又指给我看,太阳能发电实验基地,在一片空旷的戈壁上,整齐的布置这许多的电子版,我对电学几乎不懂,但见那情景,也确实壮观,依然是孙教授告诉我,这个实验目前为止一直很成功。
另外,我又仔细的看了一眼敦煌古城。说是古城,但早已没有了古迹。占地不过几十亩,无论是城墙还是城内的建筑,都是后人所修建的,主要作用,是共拍摄电影、电视剧。在西城门外,距城门十几米的地方,有一堆木质的东西,看不清是什么物价,但可以看出被火烧过的痕迹,或许正是上一部影视剧在此拍摄时留下来的道具。我曾经对这座古城,充满了向往,期待能进去走一遭,但如今看了它的外表,却完全没有了兴致。
后面的路程,我就一直在想,既然已没有了古迹,干嘛还叫“古城”,简单而零散的几座新修建的仿古建筑,又怎么配用“古”字来典雅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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