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语:
网友和读者,你好!感谢你对我以前发表的文章阅读和关爱。我分别于1994年、1996年和2005年三次赴欧洲探亲(每次半年),到过14个国家和地区,旅游了40座城市,我将美丽幽雅的景致与重点的人和事写成文字,原来本意只是想作为我人生旅途中的一点记忆,自己回忆录中的一段有趣的经历罢了。在文友的建议下,将准备做历史资料收藏于箱底的东西,省得将来“发霉腐烂”,稍作整理,以飨读者。我以前发表的是《欧洲之旅》的见闻趣事。遗憾的是没有按照时间秩序发表,前后颠倒了,请谅解之。从现在起,如果你有兴趣,不觉得是浪费时间的话,倒回到1994年我第一次的出国时的感受和体会,随我的《德国之行》,了解我办出国手续的繁琐过程和一路旅途中的艰辛,同时简介和我接触到德意志联邦人民的生活习俗,风土人情,甚至社会底层人们的生活现状。谢谢。
一
我有幸跨出国门,托改革开放的福。子女大学毕业后,随着出国的热潮,相继远走高飞了。
出国,先得办理护照。我从1994年3月初起,就着手准备办理出国护照和德国签证。看事容易,做事难,具体运作并非简单。
记得1991年,小儿子出国时,有了境外材料,本单位同意,可直奔市公安局,交付所需证件,等待审批护照即可。不知从何时起冒出了:单位主管领导机关还需要审查、郊区公安分局要换表盖章,每份费用20元等两道关口。繁琐的手续不但没简化,反而增关设卡,甚至捞取经弗,哪怕你浑身是嘴,也无处呻呤。难怪人们说,现在办事,是“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
身边无子女,老伴忙事业,老太婆我只有亲自出山。本单位__单位主管局__郊区公安分局__南昌市公安局等多个部门之间往返奔波。期盼什么时候办护照能简化手续,为百姓解除后顾之忧。
一个月后,护照办妥,又愁签证。
办出国签证非进京不可,而且非本人莫属。
1994年6月11日下午两点,老伴送我塔乘南昌至北京的列车,经三十几小时(当时无京九线)长途火车颠簸,居住东直门团结湖旁边的旅馆。这里距德国签证处只一街之隔。住宿安妥后,14日清晨立即赶到东直门三里屯,德国驻中国大使馆签证处,这里已有二十多人在等候__排队预约,领取出国申请表格,五天后交表,十天来取结果。
签证申请表一律用外语(德、英其一)填写。如果请人填写,每份50元,两人需要100元。我倒不是单纯为了节约100元钱,我觉得自己多少有点英语基础,又在参照儿子曾办签证时,留下底稿的基础上,在家已作了初步准备,自己用英语已摸拟填好了草稿,了不起,来个重新组合,将变更的时间、地址经查英语字典,逐个核对,应该八九不离十。可是,现在情况变了,白高兴一场。儿子当时申请的是六个月留学签证,而我申请的是三个月探亲签证,表格式样和纸张颜色、份数都不相同,无法照抄,只有重新来过。不过,可从中理出点头绪来,按照新表格的顺序,进行全面整理誊抄。如果身边有儿女,我肯定不情愿动这份脑筋,问题是当时实在无人可依,无可奈何,逼上梁山。
我住的旅馆是地下室,房间彩光不佳,我来到旅馆的餐厅里。复印了几份使馆给的表格,还有原稿等,摆满了长条餐桌。我感觉到餐厅的服务小姐多少有些惊异:瞧,这位老太太在“捣咕外文”!我感谢她们给了我一个安静的环境。我在原来底表的基础上,加上《英汉字典》帮忙,写了又抄,抄了又改,足足花了近三个小时,才将一式两面三份签证申请表填好,自检合格。可心里不免犯哩咕,只有等待签证处的受理了,心情才能平静。
次日来到签证厅,年轻人多,老者独我。我发现有人也在手忙脚乱的修改和补充申请表。看来她们是有备而来,自带了胶水、小剪刀和刀片等。年纪大了、老了,最好放下架子,不耻下问,向年轻人学习,活到老学到老嘛,学问学问,学就要问,又不丢人,更不丢脸。我便主动和蔼的接近他们,和她(他)们搭讪,虚心的请她们帮忙、给我效对。他们非但不烦,而且非常乐意,争先帮我看阅审查,指出问题,我耐心细致地修补了两处,最后受理过关了,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年轻人对我投来了几分敬仰的目光。
我几次出国填写签证申请表都是我自己对付过来的,没花分文,既节约了钞票,也借此机会锻炼和复习了我已忘得差不多的、可怜的英语水平。
年轻人获准了出国签证,可施展自己的才华,英雄有了用武之地;有的永留他乡,改变了整个人生;老人出国,只是跨出国门,游山逛水,欣赏异域风情,看看外面的世界罢了。当然也扩展了视野,开开眼界,增长见识。我属于后者。
二
等待签证,心情并不轻松,获不获准?忐忑不安,不过自我估量,应该问题不大。既来之,则安之,只好顺其自然,还有五六天呢,耐心地等待吧!一切暂且搁置脑后,不轻松、也该轻松一下喽。
我认识了同旅馆里一位新疆的于女士,她去英国使馆办理探亲(丈夫)签证,(九四年我在德国时她从英国给我来过信)。英、美等国的大使馆不在三里屯,而在秀水街。
等证期间,一天,我跟随于女士来到秀水街,各国驻中国的使馆区。她去英国使馆办理手续,我有兴在附近各使馆门前兜了一圈。不少使馆前(发达国家)都有几十人在排队办签证。当我来到一处从远望去,沿着街边有两行长龙似的队伍,井井有条坐在小板凳上的人群, 至少有一、二百人以上(据说有时还多),原来这里就是美国大使馆,看来去美的留学“潮”是盛况空前,永不衰落。我怀着好奇的心情,伫立在路边的树荫下,目不转睛,非常有趣的目睹了长长的队伍里的人群,绝大多数是年轻的和学生模样的人。每隔几分钟,一次只准进去四人,他们带着紧张、莫测的心情进去,神采各异的表情出来。(办美国签证当场有结果,一锤子买卖,没有悬念。)获准签证的兴高采烈高举着V字形二指,喜出望外,忘乎所以的往外冲,情不自禁的乱蹦乱跳了起来,还有的双手向空中打着“拳”,几乎到了风狂的程度,那种表情是内心兴奋到了极点的自然流露,立即吸引了不少围观者问这问那,尤其是在等待进去的排队者,他们迫切企望得到面试时,考官提问方面的某些信息,众多围观者亦在分享获签者的高兴和喜悦。我也为他们祝福!
而不少未获得签证者,却是绝然不同的另外一番反差较大的悲观景像,个个垂头丧气,像泄了气的皮球,霜打茄子般的蔫了下来,耷拉着头,更不言声,悄悄地走了。当然没人也不便在此时去打扰已经够烦的他们,让“落签”者清清静静地走吧!。可谓有的高兴,有的愁!据说每进去一次,每人要交人民币188元。(这是九十年代,现在可能高多了)有的说“我已经进去过几次了,还没签到,只要能拿到签证,几个188也不在乎!。。。。。。可见年轻人出国留学的决心是多么迫切和坚决。我同情落签者,不要气( 绥),下次再来,准会成功。
我又来到一对已经不在队伍里,从表情观察,好像是已获准去美签证的老年夫妇身旁。经打听,他俩是湖南刚退休的职工,年纪比我小,由在广卅工作的小儿子请假专程陪同父母,来京办理去美国大儿子处探亲签证,现已经获准,俩老心情十分激动。我们攀谈起来,我说:“你们福气好,有儿子陪同,自己多省心啊,我真羡慕你俩。我子女不在身边,虽年纪大了,也没人能帮,只好亲自出征,自己跑腿。”“不瞒你说,我俩没文化,又没出过门,既不能写字,也不会说,冒得办法呀!只有拖累儿子陪同来京。要像你这样,自己独自来办,你又有能力办,多好呀!我才羡慕你呢,大姐!”是啊,不过他们说的也在理,虽有子女陪同,自己轻松,可拖累了家人,经济还受损。看来,老人除有能力外,还要有健康的体魄,说明我多年来坚持锻炼,已显现出明显的成果,做到了自食其力。
我在秀水街使馆区一直呆到午后才回到旅馆,消磨时间,很长见识,收获颇多。
1994年6月27日下午四时,我终于获得了签证,如愿以偿。为了赶时间,我取好签证,从签证处直奔北京火车西站,购往衡阳的火车票,(顺便旅游访友)哇!车站售票大厅黑压压一片。我想:一非过年,二非节假日,为何人满为患?不可思议,出门太难太难了。售票大厅秩序如此混乱,票贩子们垄断了窗口,我一个六旬老人,想从人缝里挤进去,别做梦了,回头吧!我立即走出大厅,正巧遇上了退票,第一个人,我看那模样,有点质疑,我没敢要;第二个退票者,我认了,以解燃眉之急,为了保险起见,我到车站问讯处确认,还好此票是真非假。
晚上十点半开车,这时已经时过七点,我马不停蹄,赶回旅馆,办好结账手续,收拾行李,打的返回北京火车西站候车。还有点时间,我拖着行李车,来到站内邮局,分别给南昌的老伴通话,报平安和去向;给衡阳亲戚拍电报,次日零点来衡阳车站接我。
我离京后,途经衡阳、衡东和株洲,历时25天,于7月4日才回到南昌家里。(后移居北京)
女儿通过越洋电话告知我,她为我预订了8月20日,欧洲汉莎航空公司的香港国际航班机票,当时,我愣住了“国际舰班”?!我国内航班还没坐过,家人风趣地说:“跳级还不好呀,你是连升几级!”是呀,人家在国内登天,我一步就登上了“洋天”啦。
离启航日期还有五十多天,除好好休整外,就是作好远征前的一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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