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风下摇晃的路灯默默地纤垂着岁月的身躯,风过叶凋的樟树在麦田色的街道上孤独地守望着。守望着昏光下强颜欢笑的少女,守望着她渐渐离去的斑驳的石阶。——题记
秋叶色的门带着古朴的气息关上了。剩下一扇空门,两个世界,两扇寂窗,两处沉痛。最后一丝梦一般的光束也在“砰”的霎时消逝于寂静之海。四壁白雪般透明,弥望的是无尽长空的寂寥装点着梦的回忆。深了深了,隐没了我淡淡的情寂寂的眸,无助声!
越是孤独的人也就越依赖于手机吧!守望的不是夜空下同样暗淡的灰色头像,不是心灵默默中繁杂的来电旋律,是夜空的深幽处心灵的寂静处那同样默默守望的面容。手机电板坏了,根本就不能充电了嘛,一个人静静地侧躺在床上,细数着往昔的碎片,残剩无几,断了线的回忆再也拾不起了,没有人记起路灯下徘徊的那个男孩和那个女孩,没有人会记起他们何时相遇又何时陌路!
三年前,三年,是三年了。记不起她的笑颜,只清晰一起踱步在时光般漫长的街巷上悠长的回忆。三年前,他认她做妹妹,她认他做哥哥。三年后,她就在他面前,他静静地错过。抱歉,我不是一个好哥哥。她的教室就在我隔壁,我没能在放学后送她回过家,我没能在她孤单的时候陪她出去玩玩,没能……空空的走廊上独自明亮的路灯像夏日灿烂的牡丹。空气中添了甜甜的牛乳,晕沉沉的。她斜靠在走廊的一侧张望着,没看见我,我也就径直走过,浪花一般淹没。我知道她在等人,但绝不是我,我只是麦田掩埋的孤独的守望者。经常如此,看着她在不远处和另一个男生或女生说着笑着,没有我的生活,她也照样过得很好呢,会笑,会怒,会赖皮。我低着头像路灯一般,漫游在时光之海,独自叹息。
低矮的窗像是透明的镜面,镜中的她独自仰望天空,在夜风下蜷缩着双手,,一年又一度,不知镜外人的触摸,轻触轻泪。我该是做镜内她错过的花期还是镜外六月雪中盛开的火花?
幽风在窗外跃动着,路灯孤独地守候着它的光明,成了千百年后的遗迹,埋葬了候鸟纤飞的回忆。我的眼角为什么有泪滴?昨日朦胧的蝉声到如今还在回旋,凝望着天地间的纱帘。自然最伟大的艺术品,雕刻着万古洪荒,世间红尘的美好,都不属于我,它有它自己的世界,她有她自己的童话!
清晨露珠下的向日葵欲遮还羞地用模糊了的光晕似的眼深情地望着初升的太阳。那流动艳丽的容姿是对园丁的媚笑,尽管他们自己并不知道。土园卖给了资本家,曾经高昂的花朵低下了含笑的眉睫,束骨不再妖艳,园丁搬走了,离去的步伐在花朵的挽留中投下匆匆的影。曾想过对朋友最无形而不情的打击是他(她)从心底觉得你是他(她)最好的朋友,一生最好的朋友,你们形影不离,每一条曾被冷落的街道都留下你们嬉戏的欢声,脚踏过的斑驳的路面。直到一天,他把一个人带到你面前:“他(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不希望,等思绪分两地,才默然长忆。希望,能每天送她回家,当她一个人在街上彷徨时,能陪陪她,哪怕只是默默地走着,默默而又温馨!
夜空的回忆,像是褪色的画卷,对面的高楼便觉是远了,一齐湮没在寂静的蝉鸣中,风无声地吹拂,漫漫长空无处寄心愁,空自悲戚。下意识抱紧了枕头,身边已没有可供抱住的东西了。女孩子应该很清楚吧,伤心的时候心底还是渴望有慰藉的,可以是条自慰短信,一个泰迪熊,一个,大棉娃娃。心碎无声,分明眼里有泪滴,在枕头的冰凉中扩散,拂去,伤痕犹在,抹不去的伤疤,新伤成了谁的旧伤疤?我是男生,所以还是不太习惯抱着个枕头什么的,手自然松开了,抓不住时光,冰封在透明的空气中。只能心里默念:晚安!
他不知道高中开学的那天凌晨我做了一个不敢对她说的梦,梦是那样的恬静无暇。梦里,我们真的成了一家人,入夜,天静,她早早的睡了,我和她父亲在厅房里看电视节目,淡漠了话语。隐约听见钟声,仿佛天际的霞光,瞬间刺破长空,应该很晚了吧。钟声滑落,便已天明。起床时屋里找不到人,早饭也没吃,和哥哥一起跑去学校报到,转角处看见了她的我的家人。感觉是清晰的,再清晰不过了。枉然而矛盾,甚至不知道除了跑下去还能做些什么,没有味道,没有触感,我从她身旁跑过,路旁一行行灌木稀疏的影从头顶驶过,像流年的交响曲,忽明忽暗,染指了我碌碌的流年,如梦一般的错过!办完手续后,我和哥哥去吃午饭,正好看见楼下的她和他们去往路的那头,我的目光停滞在长街的这头,蓦然回首,不可挽留的回眸。梦的纷雪里空白了世界,空白了外景,空白了我和我的愁绪,只剩下她孤零零地踏步在时间与记忆的空白,退去了所有浮华的颜色。
我在月的牵引中来回,在来回中落泪,心浸泡在泪的温热的汪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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