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功名人丁在善念
明朝初年,来祖魏昂响应朝廷的移民号召,从山西迁到河南的汝南项城上蔡三县交界的地方,一家人勤劳耕织,创下了一个很大的家业。不料遭到崔驴子的暗算,差点儿丢掉了家产。后经朝廷明断打赢了那场官司,但来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家中没有读书郎不行。于是就延师开馆,教习后辈们读起书来。本意是后人能识几个字不受人欺负就行了,谁想到却读出了个状元和个榜眼。那就是我的三世祖秀林和四世祖忆林。(事见《来祖创业》和《阴阳扇》)
家中有人沐了皇恩,福气自然就大,代代分支,到九世祖那一代,各支各房人口加起来已有三四百口子,田地开垦到四五十顷,可谓是家大业大、人丁兴旺、蒙荫祖宗,繁荣发达。所居之地取名魏庄(即今日的大魏寨)。可是掌家的九世祖仍然不满足。原因是自己出自四世祖继祖之后,代代都是单传,本人又是一个儿子。还有一层,三世祖四世祖高中状元榜眼后,子孙们虽也读书,却再也与功名无缘,别说进士,就是连个举人秀才也稀少得可怜。
掌家九世祖名叫德言,书读得最好学问也大,为人公道正直而又严厉,对待各支各房子女一视同仁,所以大家公推他为掌家人,时称公严先生,后世称他为公严祖。公严祖见别家都是儿孙成群,可是不但自己是六代单传,其他各支的四房也都是单传,心中很是疑惑,就经常的烧香拜佛祷告神灵,却无济于事。一日遇到了表哥,兄弟俩闲谈中,公严祖说出了自己的遗憾,表哥说何不请个风水先生看看祖坟地气 ?一语提醒了梦中人,公严祖连忙托人请来了汝南看风水的名人杨先生。
杨先生来到家中,没等公严祖说话,就说:“公严先生,你家六代单传,可对?”公严祖吃了一惊,问:“杨先生如何得知我家六世单传?”杨先生说:“吃药不瞒大夫,看风水不瞒先生,只从你五官上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公严祖说:“愿闻其详。”杨先生说:“人为阳,魂为阴,我观公严先生阳气旺盛,阴气微亏,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还要我看什么?”公严祖把自己心中的疑团说出后,想请杨先生到祖坟茔去看看,杨先生说:“不必,从公严先生的面相上就能完全看出。”公严祖说那就请先生指点。杨先生说:“从五行上看,你家二世祖那辈的四房的坟茔该居离位,可是却被五房占去了半边,可有此事?”
公严祖想想,怎么不是。当年五房的二世祖下世早,殡埋的时候慌张,把四房的位置占了半边,四房二世祖去世殡埋的时候,只好偏离离位,靠近了坎位。公严祖想到这里,说:“先生高明,所说果然不错,请先生指点!”杨先生说:“离属火,四房位置偏了半边,离坎位太近。坎属水,水火相克,因此火势不旺,四房子息怎么会旺盛?”公严祖十分佩服的说:“先生言之有理,在下不才,请先生继续指点迷津。”杨先生说:“水火相近,水必克火,如果近木,木能生火,可保先生后代兴旺。”
公严祖有些不解了,问:“依先生所言,木能生火,木该居坤位,如果我死后占据坤位,那不是乱套了吗?”杨先生听了,笑道:“公严先生差矣,长幼有序,岂可乱来?我说的近木,不是说让公严先生百年之后葬于坤位,而是说让公子择一带木字的村庄分居,先生百年之后另外拔茔安葬,就行了。”公严祖听了,十分高兴,想了想说:“村东不到一里有一小桥庄,桥梁的桥,只有四五户人家,搬到这里才不过二三十年,人丁不是很旺,行不行?”杨先生说:“如此甚好,庄子相距不远,你们父子也好有个照应。就这样定了吧!”公严祖说:“能否请先生移步,到那里看看?”杨先生说:“有何不可?”
于是二人来到小桥庄,看了一圈,把坟地穴位选在了村子的东北角,公严祖说:“杨先生,这样选地,对姓桥的有无妨碍?”杨先生笑道:“公严先生不愧为公严先生,能够事事为他人着想,难得,真正难得。不过我观这姓桥的地气不行,不出三代必定绝后。绝非与你们魏家有什么关碍。公子迁居后,村子叫桥魏庄也可,仍叫桥庄也行,只是这桥字不要少了木字。”
公严祖沉思了一会儿,说:“杨先生,我有个想法,请你不要笑我得陇望蜀啊!”杨先生说:“请讲。”公严祖说:“我家自三世祖四世祖后,再也无人能得功名,先生是否能指点一下。”杨先生愣了一下,说:“这可有些不太容易,指定的那穴坟地只能主后代人丁兴旺,却不能主后代出什么功名。”公严祖忙问:“先生有没有法子?”杨先生说:“想要功名只要往前赶一穴就行了,但仍是人丁不旺。”公严祖问:“有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要人丁兴旺又要出功名?”
杨先生说:“这样的穴位不是没有,只是我不能点。”“为何?”“这是祖师爷所传的规矩,点了正穴要瞎眼的。当年汝南城西有个张员外,本该是个绝户的命,可他不服,请我祖父前去指点。我祖父给他点了个能生双胞胎的穴位,可是张员外还想要功名。我祖父也是这样说,可张员外非要让我祖父一步点到位不可,并保证供养我祖父一生。我祖父才不得不点了正穴。张员外后来果然一胎生了两个儿子,后来也都中了进士,我祖父也就真的瞎了眼。张员外也没有食言,说到做到了,待我祖父如同亲兄弟一般。可是后来张员外去世后,他那两个儿子却看不起我祖父,不把我祖父当人看,逼得我祖父不得不回了老家。这弟兄俩做了官后却胡作非为,大把的捞钱,很不得民心。我祖父才想了个法子,掐去了张员外坟上的气脉,灭了这两个逆子,为民除了害,他张家仍然绝了后。公严先生不是那号人,我才对你说实话,你看是要人丁兴旺,还是要功名?”(此事见《盲目先生再复明》)
公严祖说:“既然这样,我怎能让先生重蹈复辙?就是我自己也不能让后人里头出那样的不成材的东西,那我就要人丁兴旺吧!只要有了人,勤加教导,难道说还愁功名?那我马上就买宅地为儿子安家。”
公严祖去世后,十世祖按照杨先生的指点把九世祖葬在了桥庄东北角的坟地里。后代人丁果然十分兴旺。十世祖生了两个儿子,算是发了棵。十一世祖生了七个儿子,分为老七门儿,门儿门儿都是人丁兴旺。自那时到我这一辈,共历七代,人口已经发展到七百多。却真的如杨先生所言,除了一个秀才,别的仍然没出什么功名。没有功名,自然也就没有做官的。读书人里边,最高的职位也不过是个乡镇助理级的。有一个当兵考上了军校,毕业后就能当团长,眼看要成名,却不知因为什么犯了错误,被辞退回来。七百多人的大家族里,能正儿八经的考上大学的寥寥无几。自修大学的倒有几个,教师也出了几个,但比起外村的,根本算不了什么。老七门儿的人自嘲的说,这都怨老祖宗说的了。不少人干脆学也不叫孩子上了,说什么魏家老坟里没那棵蒿子,再努力也不能出人头地。就是上学,至多也不过是个初中毕业,高中生到现在也不过仨俩人,怎么能出人头地?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