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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动在山水间(纪实散文)

时间:2011/6/16 作者: 天涯倦客 热度: 72346
            老王

    老家的油菜花已经开放了吧?也许,已经有八成花蕾露出金灿灿的笑脸了。老王从光线很弱的隧道里走出来,看到道边的树枝都绽出了小小的叶蕾,回望山坡,山坡开始转青,老王有些怀念南方的家了。

    老王的工地在北方,二十多年来,单位屡屡中标,人员进进出出,老王奇迹般的始终留在了北方。这边有个小公司,这个小公司生命力竟然如此顽强,每年大大小小的接续工程总有。公司离不开他,不是他的位置有多么重要,他只是一个修理工。但他干活行,不说一针见血、手到擒来吧,反正工地这些机械,什么挖掘机、装渣机、压路机、铲车、汽车、吊车······就像他的孩子一样,有个头疼闹热、大病小病,他判断的非常准,连休假的工夫领导都很难给他腾出来。

   准确说,他比熟悉他的孩子还熟悉这些机械,这就是为什么他能享受高级技师的补贴,而有人使劲跳也够不着。出来二十多年了,老王的家还在南方,他没有听一些人的劝,这些年挣了点钱,就把房子盖在了老家镇上。“有老人,二老都在,快八十了,他们离不开故土,我回不去可不能折腾老人啦!”老王感叹的语气中,为他的决策骄傲,“只是委屈老婆喽,她一直在乡下,到我这来几天也是蹲在山沟里”。

    孩子呢?“孩子还算争气,读书读出去了,找到工作了”。老王揩了揩工装上的油渍,表情一下轻松起来。

    “我还要回老家的,我都设计好了,我在老家整了个门面,哪天退了,我就用单位学到的技术回去给乡亲们服务,现在老家各式各样的车把道路都挤满了。”

    这家伙,眼光不错,还唱高调呢,有技术就是牛!

     

             初生牛犊

     现在的工程标段都很大,绵延几十公里稀松平常。

     远远望去,这里就是一片战场,在靠近南海的山水间铺开。

     南方天气的乖戾和北方天气的粗暴差不多,让人防不胜防。项目上场两个多月了,不是雨水,就是台风,有时双管齐下,更别说日日侵扰的海潮了。

    在富庶的滨海地带施工,施工单位要极强的忍耐力才能适应当地人的胃口。征地拆迁,这在以前施工中不算一件事情,老百姓会夹道欢迎筑路大军为民造福的。现在不同了,人人脑袋里都装上了经济芯片。也许是那些黑心的房地产商把土地的价格哄抬上去了吧?反正,和当地人谈征地,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施工要借用一条简捷的便道,大约也就一公里吧,仅仅借用,他们开口就要六百万,“六百万啦!”项目书记摇着头说,“简直是胡扯,我们施工单位是印钱的机器吗?”但是,地方有的官员可不是这么认为,一次觥筹交错之后,好像是乡镇负责征拆的干部说,“唉,这是人民内部矛盾嘛,人民的问题,就要用人民币解决!”

    工程被迫卡在这里,人员和机械就这样闲置着,要不然,就得绕道十几公里。“很难办,正在谈,被敲诈是肯定的了,只是敲诈多少的问题!”项目书记一脸苦相。

     放眼望去,波滚浪涌的江上正在开建一座大桥。两岸旌旗猎猎,江中帆影点点。

    各级领导如临大敌,极端重视。这可是高难度啊,有信心吗?项目经理一次次开会,一次次研究,一次次鼓劲,同志们的雄心被烧旺了。

    “什么都是人制造出来的,别人能做到的,我们也能做到!”几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在小酒馆喝酒,踌躇满志。说到某个某个单位又创造了一个记录,“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喝高的书虫小赵,竟然冒出来这样不谦虚的话,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呀!

 

           五月的雪

    “五月的雪”,游鸿明沙哑低沉的哭腔,把一段凄美的爱情唱的纷纷扬扬。

    游鸿明一定见识太少,在新疆,五月的雪司空见惯。在天山脊背上的科库琴山脉施工的同志们,早就习以为常。在祖国大部分地方冰雪消融、江河横溢的时候,他们隔几天就要清理一场雪。五月中旬,他们还用上了大型除雪机械。

    这是一个新中标的项目,在天山北麓。一年的有效施工期只有一百多天,九月底雪花又开始飞扬。据说,山顶曾经废弃了的那个隧道里,常年结着冰。海拔三千多米的工地,名副其实的高、寒。

    然而,这支施工队的同志们乐此不疲,中标那天还欢呼雀跃。他们不怕,这还不是他们待过的最苦的工地。“最苦的工地在靠近巴基斯坦的帕米尔高原,工地四周荒无人烟,岩土上寸草部长,比葛优还酷”,当然,在这样的工地上,那些单身的小伙子们想见识美女一饱眼福,那无异于痴人说梦了。

    “这个工地多好!”说这话的是一个老干部,当过公司副总,现在又返聘回去了。“你看,这还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人家呢”,我们并不孤独。就是天气寒冷一些,那也比在我们原来的沙漠戈壁强。那里,严重的生态不平衡,有人开玩笑说那里的蚊子都是公的,这些刚出校门的小伙子上哪找对象呢?”

    “再说雪,这里好歹比沙漠戈壁强,不迷路,在沙漠戈壁,一望无际的雪地让我们感到恐惧,我有一次就迷失在戈壁的雪地上,车没油了,我们把遗书都准备好了”

    这么恐惧的事情,他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嘟噜出来了?真汉子!

    这么积极乐观的队伍,要是把工程干不好,那才比窦娥还冤呢!

      

           工地女孩

    还是在新疆。

    也难怪,新疆本来就地广人稀,干旱缺水,施工队所去的地方,就不难想象了。说来不是吓唬你:有人说新疆的监狱不用怎么看管,犯人是逃不出去的。

    所以,在新疆的工程项目上,盛产勇敢和坚强。

    那是2006年的夏天,开都河水电站工地。

    开都河,不知道吧?就是新疆博斯腾湖的母河。讲讲传说也许你就恍然大悟了。传说,这条河就是西游记里唐僧收取沙和尚为徒的那条河,沙僧就是从这河里蹦出来的。反正唐僧是把西天这块土地踏遍了,是真是假也无从考证。

    在一个也是光秃秃的山沟里的工地上,一个带着安全帽的女孩引人注目。一看,明显是刚来的新学员。不漂亮,但柔美。你很难想象,这副柔弱的肩胛,却肩起了现场三分之一的技术活。工程不大,只派了三名技术干部,她是项目唯一的女性。细问才知道,她已经来了快一年了,去年分配下来的,学工程的。

    为什么到这里来呢?女孩说,我不知道会来到哪里,但学工程的大学生,不都面临这样的环境吗?看来她早有心里准备。

    “只是,只是,这里还是比我想象的苦!这里没有信号。吃菜要头天去买,第二天才能拉来回,我们基本吃不上新鲜的蔬菜·····”她有些嗫嚅,仿佛意识到自己在抱怨,她话锋一转,说“快了,快了,这个工程今年底能完工,我就可以回家休假了”。

    项目经理说:“她是独生女,出校门就奔这里来了”。

    哎,在千山万壑间,工地上有多少这样的独生女呢,谁说80后是迷茫的一代?

    她是绽放放在天山南麓库尔勒的最美丽的小花。

 

             当雄草原的雷雨

    当雄草原的天色提前暗了下来,四周乌云聚集,天空仿佛在酝酿一场阴谋。

    傍晚时分,张君和李记者坐上三菱越野,张君对司机说:“走吧,上县城。”语气坚定,容不得李记者推辞了。

    张君是青藏铁路上这个标段的指挥长,饶是这般曾驰骋于篮球场上的硬汉,到青藏半年,也被折腾的气喘吁吁。

    张君很忙,记者来了半月了,竟然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聊聊。他一直想请记者吃一顿饭,至今没有兑现。主角没有台词,摊开稿纸,这个故事无从下手。

    乌云还在聚集,翻滚,挣扎,青藏高原平常澄澈清朗的天空,应该是一个通红灿烂的傍晚,现在被这团乌云彻底覆盖了。

    小车沿青藏公路前行,沿途因为施工,间或有坑洼、绕道之处。

    乌云越来越浓。突然,一道闪电划过,一声炸雷响起,乌云被闪电撕开,被雷声砸碎,瓢泼的雨水哗哗砸向前窗玻璃。“就这天气,一天十变!”张君在车内大声对李记者说。这些天来,李记者也领教了青藏高原的气候,一日不同天,一山有四季,但像这样大的暴雨,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车慢了下来,雨刮吃力地在玻璃上划行。又是一个闪电,把前方的道路照的明晃晃的,一声炸雷跟进,比先前更剧烈,在车窗前砸起了一团雨花,车子一下停住了。

    “还去吗?”司机小心翼翼地问指挥长。“那,不行就回去吧,这天,看来是够呛了”,张君侧头对李记者苦笑:“回去吧咱们?我本来想给你饯行,看来这顿饭我又欠下了。”

    “ 好,这一刻钟,我见识了青藏高原的剽悍!”李记者还沉浸在自己的构思里。马丽华说“当雄草原是青藏最美的草原”,这些天,他见到更多的是当雄草原的柔美。

     “闪电来的这么快,这么亮;雷声砸的这么响,这么紧,青藏高原,离天这么近,就在天脚下!”李记者一路感叹。

 

           基地大院

    今年的春节,大院没有以前热闹,三三两两的人大多往外走。一打听,原来很多铁路项目都在抢工期,新一轮大会战,不允许休假。男人们不能回来了,家属孩子就往工地赶,有的到了火车站挤不上车,失望地折回。

    “我们修了那么多铁路,还坐不上火车,太不公平了!”张嫂舌长,平时在大院就让人“敬畏”,她站在大门口边诉苦,边发牢骚。她不说铁路是他的丈夫修的,她说是“我们修的”,毫不客气地把丈夫的功劳撇了一半给自己,理直气壮,她平时总说:“怎么的?我们在后方容易吗?老老少少都要管,你们在工地倒很洒脱?”

    老罗如今已经退了,看大门,忙跑过来劝:“正常,正常,过了年让你们家的回来吧·····”

    基地大院,离工地千山万水,却牵扯着前方员工的心。

    这里演绎的许多故事老罗耳熟能详,如数家珍。1984年兵转工不久老罗一家就来了,那时的营职干部可以带家属,他是最早的一批。

    “铁道兵解散了,把战士们留在了偏远的山水间,把老婆孩子就扔在了基地大院”,老罗说。

    改工二十余年,企业发展超出了老罗的想象。过去当兵的把家建在农村,现在是工人了,回不去老家喽,单位总的给他们找一个安身之所吧?

    企业在发展,人才要待遇,大学生要慰留,住宅的档次越来越高,基地很快膨胀起来。

    基地的大门是一扇窗,从这里望过去,就可以发现企业的状况。

    “又要走了?咋不多在家待几天呢?”这是休完假要回施工队的员工出发时通行的仪式,老婆送,孩子送,老乡送,他们把嘱托一串串地塞在男人们的心理。男人统统打包带回工地,女人呢,一转身就掐指算计下一次男人回来的日子。

     夜间,基地大门口有时会也会很忙,张三刚走,李四又背着背包火急火燎地赶来。出租车应接不暇,走的、送的都来不及多说,一溜烟就出发了,显然,这是又中标一个新的工程啦。工地就是战场,领导在那边等着呢,战火都烧起来了,必须连夜出发。

     “去吧,安心工作,别惦记我和孩子!”说这话的女人一点离别的意思也没有,乐呵呵的,这就奇怪了?原来,她老公所在的公司这一年很不景气,在家息工待命很长时间了。

    “又中标啦!”,这是大院的同志们最愿服用的兴奋剂。

 

             工地爱情

    爱情像蒲公英的种子,开放时没有方向,随风飘扬,山崖边,草丛里,花园内,也可能是落在贫瘠干旱的土地上,生生不息,热烈奔放。

    西南的几个项目,年轻人大多都就地找了对象。

    也许西南的山水吸引了他们,也许是南方的女孩留住了他们?

    不全是,主要是他们没有时间回老家或城市谈一场恋爱,大学时期的爱情没有经过时空的淬火,走出校门就夭折了,顶多,算是一节实验课吧。

    来到工地,爱情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只能想象和回忆。工地是男人的世界,虽然有三两个女孩,那都名花有主,要不就是结伴而来。

    每一个项目都像打仗一样,必须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一拖三两年过去了。

    小李很幸运,他的项目在西南的一个市郊,这样的地方很容易滋生爱情。年轻,磁场的辐射力很强,一来二往,他就认识了在这打工的女孩,也是大学生,因为喜欢这个城市,她说打工也要留在这里。

    “年龄不小了,我不能每次回家都是自己孤身一人,父母不放心啊!”刚刚在项目结婚的小李说。”

    “呵呵,这么说,你是为父母结婚哦?”新娘不高兴了。

    自知失言,赶紧弥补,小李说:“没有你,我就会孤身到底,你喜欢,我就把家安在这个城市!”

    呵呵,学会了两面讨好,看来走进围城的小李已渐入佳境。

 

             关于酒

    中国人信奉中庸之道,讳莫如深。所以也信奉酒,借以张扬或排遣久存的压抑。

    长长的夜,寂寥的山,喝点酒,是麻醉自己的良方;幽幽的思,浓浓的情,喝点酒,能挥发性情。

    所以,在工程局,关于酒的故事很丰富。

    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所谓酒席,不妨避之不谈;那些朋友聚会,故友相逢,老乡活动,结婚庆典,是酒厂的节日,不妨让酒厂去记载。

    真正的酒宴,不在人之多寡,也不在觥筹交错的包厢,而是三两个知己倾心对酌,一把花生米佐酒就可以翻江倒海或浅酌低吟。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把酒后景致推向巅峰的是李白,“操卮执觚,席天幕地”,把酒后失态推向极致的是竹林七贤。

    筑路人有筑路人的酒态,书之不尽。在新疆沙漠里,曾发生过让人喟叹的一幕。

    喝酒之前,几个男人就不停地念叨老婆孩子。原本想借酒浇愁,但酒若助燃的氧气,一旦把思念点着,不可遏止····

    那是在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准格尔盆地内。这些人在这里修水渠,条件异常艰苦。七年前,通信还十分不便,好说歹说,才从油田的专用通信线上接一条进来,整个工地几百人啊,就靠这么一条电话线。

    每天,宿舍“地窝子”跟前排满了长长的“思念”,让人不忍卒看。因为难以驾驭这样的场面,几个守电话的人都主动要求到工地干活去了。

    这几个酒后的男人吵着要打电话,偏偏,今晚人多,一个个电话刹不住车,老婆鸡毛蒜皮的事都在电话中向老公倾吐·········,后面的人开始骂骂咧咧,开始挤,咚的一声,一个醉拳砸在了一个正在接电话的人头上,鲜血直流·····

    事情有点复杂了,因为酒,因为电话,因为距离·····

    张三夫妇鹣鲽情深,老婆说:“我这辈子就和电话过呀,天天等你盼你来电话!”

    张三宽慰:“多幸福呀,不比那时没有电话强多了!”

    张三何许人也?就是当年那个挥拳的、后来在职工大会上作检讨的肇事者。

 

             抠门G君

     越是民族的东西,越具有生命力。俗到极致就是雅。这就是赵树理和老舍之所以为大师的缘故,这就是赵本山和小沈阳节目受人欢迎的原因。

    每每看《不差钱》,总让人忍俊不已。赵大师有剽窃的嫌疑。

    G君在重庆一个项目当项目经理。G君原来是分公司书记,书记的作风嘛,善意者说是稳重,另一种说法就是胆小。

    G君可不胆儿小,一个小项目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搞两三千万变更增量。胆小吗?十来年了,他管理的项目至今没有亏损,惊人吧?

     但是对内,他非常“抠”,一度,G君这支 “铁公鸡” 就在各媒体上“飞”了起来。

    对内接待,他是一切从简,炒豆芽、干豆腐,几个小菜就把人打发了。吃的稍微贵一点,他就训斥办公室的同志:“这么干行吗?一袋水泥又吃下去啦”!

    这样的项目经理,他怎么可能获得“高雅”的绰号呢?

     就是对外,他也总是想着节俭。外部人,特别是能管住咱们的那些头头脑脑,那可不是好应付的哦,住要上星级,吃要去最豪华饭店,比姥爷还姥爷,太爷啦!

     G君有招,他学会和饭店的“小沈阳”们打交道了。他交代服务员:“他们点,就说这个菜没有”,这些只有在包厢才能吃下去饭的太爷,果然中招,还一边感叹:“看来,我们要下力气抓好当地经济啊!”。

    但是,会用的人的领导就是看中了他的“抠门”。十几年来,他不曾间歇地管理项目。

    今年除夕,G君和坚守在工地的同志们一边吃饺子,一边看着“小损样”,一边会心地开怀大笑!

 

              成 长

    1989年3月26日,海子在山海关卧轨自杀。“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很多人以为这是一首阳光灿烂的诗,其实不然,这正反映了绝望的海子的心情,面朝大海,那是波诡云谲的前途,前面也不可能有春暖花开。

    吴军在这一年分到了这个施工单位。和所有89年躁动的心一样,吴军很不安分。

    其实吴军很聪明,很能干,业务一流,工作屡获好评,也获得了很多荣誉。

    但锋芒毕露的吴军,个性张扬而倔强。信真理,不信威权,走的弯路太多。

    刚分配下来时,血气方刚的吴军好指点江山,这本身就犯大忌。特别是他那句不知天高地厚、类似项羽的话“老兄,吾可取而代之!”,终于让他领受了“检讨并停工”的处分。吴军痛苦万分。

    “吴军过分!我要是领导,我也受不了的”,巴结者火上浇油。

    “太刚易折,太柔易失”。吴军不是项羽,这个时代也不会铺陈这样的土壤。之后的日子,尽管吴军十分努力,无复重用。

     有高山兮,必有丘壑。特长突出,往往短板更加显眼。明君用人之所以无弃才,在于扬长避短,有包容的胸襟。

    “吴军失言当责,但其实呢,吴军不过是揭穿了‘皇帝的新衣’,非不赦之罪,一个宽厚自信的驾驭者,能哈哈一笑,更显英雄本色”,有人私下说。

    “按说,像这样的人才,把他从“冷宫”中解放出来,及时引导并加以栽培,是可以早成大气的”,又有人说。

    这样的谈话,只是坊间佐酒的笑谈罢了。能演出“绝缨宴”者,只楚庄王一人。中国历史上只有一个不杀祢衡的曹操,只有一个宽待“杀子之仇”而优待张绣的曹操。

    吴军自然成长。好在他转弯还算快,濯洗磨练,终于修炼出了出来了。当自然的风风雨雨将他冲刷得棱角全无,锐气消散,似河中卵石的时候,一个很有份量的声音说“该同志现在成熟了!”。

    吴军没有成为坚强而脆弱的海子,对他的生命和家人来说,是幸运的。

    一别十年,再见吴军,果然舒坦。逢人有毕恭毕敬之态,满嘴流油:“哈哈,你来啦,欢迎欢迎·····”,其情练达,其状可嘉,其言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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