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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的意义

时间:2005/10/4 作者: 清逸飞扬 热度: 28110
    (诚以此篇送给赵萌,祝萌姐大连之旅顺心 愉快)                
    
    夜色是一个城市的灵魂,的确,尤其是对安康这样的一座小城来说,白里的浮华根本不能和大城市相比,只有到了晚上,她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白天,我们在这座城市匆忙前行,夜晚,让我们找个角落静静的放松。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开始放松疲惫的身心,小城的故事开始上演。
    
    迷人的,媚惑的,温馨的,欢乐的,悲伤的,浪漫的,落寞的,凄惨的--------
     
    站在雷神殿的天桥上,扶着拦杆,微风拂着我们的长发,四个如花的少女,并排而立,以不同的神情看着大街上车水马龙,灯光闪烁,凝视着金州路上的似锦繁华。耳边响起安广的调频。
     
    子陌双手托着下巴靠在拦杆上,两眼静静地望着前方,若有所思。格格挽着我的肩膀,傻傻地笑着,像个可爱的孩子,格子眉眼上扬,轻轻地踢着拦杆......
     
    我叫赵萌,在安广工作,已经有三年了,小城是我的家乡。
     
    我喜欢静静地站在天桥上,看夕阳,暮晚风,耳朵听着安广的声音。我的节目在深夜,这段时间正好有空,所以常常拉着好友一起享受这一刻的惬意。
     
    子陌和格子是我从小一起玩大的好友,我们就像姐妹一般,从小学到中学再到高中,后来,我去了西安读大学,她俩却选择继续留在家乡。大学毕业后,我回到家乡找到了一份电台的工作,子陌在市中心医院上班,格子去了2046酒吧,现在,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格格是子陌在汉江社区上认识的朋友,然后介绍给我们,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巧相倩兮,美目盼兮,而且满腹才华,让我们羡慕不已。她在汉江社区上的署名是“十八格格”,所以我们仨就喊她“格格”,“格格”的称谓配合她的美貌,俨然就是一位真正的格格,我们就像是陪伴格格的那群丫环。
    安广的调频还在继续地响着,现在是姗珊的节目......“月凉如水”,电波中缓缓流出听友的诗歌,好像是“清逸飞扬”的《月下记梦》:
    
    “月光下的城/城下的灯/灯下的人在等/人群里的风/风中的歌/歌声的岁月里/谁在不知不觉的叹息/叹息那不知不觉的青春年华?阳光下的街/街上的天桥/天桥上的人在守望/云彩中的风/风中的泪/泪中的忧伤/谁的眼泪在飞扬/悲伤那莫名其妙的悲伤?”
   
    子陌突然挺直了身子,格格停止了傻笑,格子抬起的脚也放了下来。我们四个面面相觑,仿佛我们长久的凝望终于开出了花,结出了果,我们会意一笑。
   
    我的心稍稍舒展开来,我想起我们四个单纯善良的女子,平日里一起疯狂,好像没有一丝忧伤。我们一起逛街,并排而行,walking and laughing.毫不在意路旁行人的眼光,一起冲进“顶好”,“比利”,“黑眼睛”,寻找自己喜爱的东东,然后就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大呼小叫。我们一起登山,在香溪洞的后山上,我们搭肩而坐,看朝霞落日,望江水滚滚。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太阳正睛,草儿正香,云儿飘扬,风儿正轻轻吹过去-----我们一起去汉江边,看青石缓流,任江水吻着脚面,两岸柳絮飞舞,白鹭划过江面,菜花香阵阵扑鼻,那一刻,我们无限思念------
    
    可是每当华灯初上,夜色朦胧,我们就只会在天桥上静静凝望。还记得起初大家是应我的号召出来放松,可后来这种凝望慢慢变成了一种习惯,习惯变成了一种自然,成为我们一城不变的生活内容,不用相约,自会各自出现。
    
    我们都不知道或者不清楚为什么会保持这种习惯,也不清楚在凝望什么?直到这首诗歌的出现,我才发现,我们四个,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不为人知的忧伤。而作为女生,爱情无疑是生活的主旋律。我们只好在月夜凝望远方,一遍一遍,数着自己的忧伤。
    
    生活不是简单的延续,爱情也不是简单的积累,城市里的爱情每天都在发生,可是好运气的人不会太多。所以,我们每个人才会有一段属于自己的故事。
    
    子陌又在梦里遇见了他,近来,子陌常常做梦,常常在梦里遇见那个男孩,又一次在梦中看到他用手轻轻拍拍她的后脑勺,依然那么微笑着对她说:“睡觉,回家!”
    
    那个男孩是她认识了四年的网友,浓眉,大眼,是一个很帅气的男生,比子陌刚好大一岁,子陌喜欢叫他“哥”。
    在他们认识两年的时候,子陌去了和她相距200公里的城市去见他,那一次,子陌说只在那里呆了四个小时,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模样。在他们认识四年的时候,子陌正好大学毕业,刚刚拿到大学毕业证,可是在步入社会的时候她感到了迷茫无助,于是她想起了他。在视频中,他的眉毛很浓,眼睛很大,是一个绝对帅气的男生,在这两年里,那双眉毛和那又眼睛总是折磨她睡不好觉。
    
    子陌不顾家长的劝阻,离开了家乡,又一次去了那个和她相距200公里的城市,见到了那个整整折服了她两年的男生。子陌和他住在了一起,她开始学着给他做饭,学着给他洗衣服,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小妇人。
    
    男孩上班时,子陌便在家里打开电脑,写她的文章,然后做好饭等他回家。下班后,吃过饭,他们一起去逛街,看月光。等到累了,男孩轻轻拍拍她的后脑,用他古怪的句式说:“睡觉,回家!”每次都害得她捉磨半天。子陌常常笑他是不是小学都没有毕业。
    
    很久以后,子陌渐渐发现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她想像的那般甜蜜,男孩喜欢游戏胜于喜欢她,常常很少去关心她。终于在相处了一段日子后,子陌带失望回到了家乡。
    
    格子是2046酒吧的店员,她喜欢坐在吧台前的长脚凳上,一边擦着杯子一边看着酒吧里嘻笑的男女。
    
    近来,她常常在擦杯子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他不爱说话,常常独自一个人喝酒。他的手指上有一个明晃晃的银镯子。格子在想:他是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在她呆呆地想着的时候,那个男人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说:“你在看什么?我观察你好久了,你一直在看我,我叫柯,认识一下吧?”格子挣脱他的手,心里有点慌乱。
    
    格子跑进了内房,那个男人跟了进去,他说他是东北人,是看手相的,每天酒吧中有许多女孩子争着抢着让他看手相。他抓住格子的右手看起手相来,他说:“你的感情很脆弱,我知道你叫格子,跟我一起回东北吧?”格子有点恍忽,她扔下那个男人跑了出去。
    
    格子不相信一见钟情,更不相信酒吧里的爱情。她还是默默地擦着杯子,只是不再去理那个叫作柯的男人。终于在他来2046的第22个晚上,在打烊的时候,他冲出来,在门口拦住格子说:“你还要躲多久?”格子低下头,他摇着她说:“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格子说不相信酒吧里的爱情,更不相信2046里的爱情。后来那个男人走了,服务生交给格子一个信封,格子打开,里面滚出来一个明晃晃的银镯子。
    
    子陌依然很温柔很小心的样子,让我感到敬佩。我想起了小时候,每当我生病的时候,她总是陪在我的床前,倒一杯水递给我,然后拂着我零乱的长发轻轻地说:“好些了吗?”记得当时一股暖流在我胸腔里一个劲翻腾,不争气的泪水就开始掉线线,子陌就开始笑我没出息。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在感情上却总是瞌瞌碰碰,我真的怀疑老天是不是没有长眼睛,可是爱情这东西别人是帮不上忙的,我就想把老天暴打一顿才解气。
    
    格子最近很少去2046了,天天和我们泡在一起,这样的时光的确挺好的,下班后我也可以快乐地打发无聊的时光。可是每次快乐过后,我总有一丝隐隐的心痛,每个人的爱情都应该找到一个归宿,女人离开了爱情真的会活得开心吗?我们虽然是好朋友,可是也不能仅仅依靠友情生存吧,谁又能保证我们会永远地在一起不分开。我知道每次在一起时,大家都尽可能装出快乐的样子,尽情的疯狂,可是每个人的快乐之下掩饰地是一颗受伤的心灵。
     
    每个白天就这样匆忙的度过,从家里到电台上班,下班后和子陌,格子她们一起玩,晚上再去电台上班,主持我最喜爱的节目——《心情故事》。这个节目我已经做了三年了,可是依然每次上直播的时候都让我兴奋。我感觉它已经和我的心,我的血,我的生命紧紧的连在一起了。
     
    我喜欢坐在直播间,戴上耳麦,一边读着别人的故事,一边听着自己的声音从电波中缓缓的流出,这种感觉实在令人沉醉。读着别人的故事,随着别人的喜怒哀乐心情一起上下浮动。高兴时忘乎所以,悲伤时流泪哭泣,通过电波把自己和主人公的心情传递给 听友,和他们一同分享。
     
    “如果一辈子可以自由地选择三仵事,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呢?如果在一天之内你可以安安静静地回忆三件事,那么你的回忆是什么呢?如果在七天之内只可以拨三个电话号码,你会打给谁呢?如果每天晚上你都会感到孤单,就让心情故事来陪伴你。”
    
    每个夜晚,我都陪伴着别人,伴着别人入梦,可是有谁来陪伴我,我的回忆又在哪里?窗外的星光悄悄的落下,别人已经进入梦乡,我开始胡思乱想。这些天精神一直很差,一倒下就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想起杜涛来,以惹得泪水莹莹,粘湿枕巾。
    
    杜涛是我在大学时候的男朋友,和我是同班同学,说起我们的过去,也是一段风花雪月的故事。可是我却没有心情去追念我们甜蜜的时光,我的所有思绪都集中在那段伤心的往事中,每次想起,心口便隐隐作痛。
    
    我至今都清楚地记得那天,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杜涛在我们宿舍楼下和我说分手的情形。杜涛低着头,漂亮的头发掩住了那双大大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他踢着半块砖头,咬咬牙说:“萌,我们分手吧!”说完,我看到有水从他大大的双眼中滑落,滴在地上的那半块砖上。
   
    杜涛和我分手的原因我再也清楚不过了,可是我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就为这个,我们曾经努力了四年的爱情就枯萎了。我真得不理解,一直不理解,也许是我真的太在乎自己的事业了。杜涛说我心中只有广播,我爱广播胜过爱他。可是---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但是没有用了,他真得是伤了心。我了解他,他绝对不会轻易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只有我知道为什么,想起这些,我就后悔不已。
    
    大四下半年,就要毕业了,为了以后的工作着想,我就去了省电台实习。毕竟我在校广播站已经工作了三年多了,而且我十分热爱广播事业,能够在广播事业中发展,是我今生最大的心愿。就在省电台实习的那段时间,很少和杜涛在一起了,因为工作忙,锁事多,我的心情也每日愈下,情绪十分烦躁。而杜涛却每天找各种法子来逗我,要我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去湖边散步。每天不失的送给我一支玫瑰。在以前,我会认为这些很自然很正常,可是在那时,我心情很差,满腹的烦闷没处发泄,就找借口拒绝他,直到后来抱怨他不理解自己的工作,手段又缺乏新意。
      
    我只顾自己一时心情舒畅,却没有顾及杜涛的感受,更没有注意到我们之间的感情显露出的危机。很久一段时间后,杜涛像是受了很大的冤屈,然后找到我说有件事要谈谈。他说他发现我越来越不在乎他了,又刻意回避他。我满腹的烦怨还没有发泄,同时感到他居然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一气之下就和他吵了一架。杜涛低着头,等我骂累了,杜涛说:“萌,在你的心中,你的广播事业无比我重要,我在你的心目中永远只是第二位,你有你的理想,你有你的事业,你爱它胜过爱我,所以,我们----不是分开吧!”
    当时我以为只是气话,想过几天就没事了,直到后来发现已经无法挽回了。杜涛说出了那句让我心痛又无可柰何的话,“萌,我们分手吧。”在这句令人心痛的话语中,我们共同努力了四年的爱情的花朵凋零了,那朵曾经经过雪辱霜欺却憾惧无声,曾经相约直到天昏地暗,灵魂终临枯萎,还能够盛开一次的花朵,就在这句话中凋零飘落了。
     
    我后悔不已,也许在那段时间真的太忙于工作,而忘记了对爱情的呵护,也许真的是太热爱广播事业了。可是还能够回去吗?回不去了,一晃三年都过去了,有的事情可以永远的等待,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就不再,留下来的只有无限的思念和回忆。
   
    “如果思念难随时间累积,创造另一个天地,风景一定好美丽,
    我的回忆在哪里?让你带我去忘记,直到我忘记爱上过你,
    我才拿出来温习,你的回忆在哪里?让我为你好好搜集,
    那已经成为我唯一活下去的动力。”
     
    大学毕业后,我决断地离开那个我曾经向往曾以企图在那里生活的城市,它寄予了我太多的欢乐,也倾注了我太多的泪水。
    回到家乡,我找到了心爱的电台工作,我生命中失去了一半,我却又找回了另一半。这让我很欣慰。每天,我按时上班,按时回家,匆忙地穿梭于电台与家之间,累并快乐着。忙碌中会忘记一切烦恼,让我感到生活很充实。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电波中响起,想想很有成就感。
    
    到了晚间,往事又像幻灯片一般在我眼前转换着一幕幕,拨动着我的心弦,一遍又一遍。疲惫的我却无法入睡,索性打开电脑,用修长的手指无力地敲击着健盘,健入着心情故事背后的故事,一年又一年,一月又一月。
    
    “我还想要一杯牛奶,一块面包,和一句我爱你。如果再奢侈一点的话,我希望,牛奶是你倒的,面包是你切的,而我爱你是你要对我说的。”
     
    窗外又飘雨了,安康这鬼天气,都三月份了,还不时飘着阴雨,没有一点春天的气息。三月了,桃花应该开了吧?可是因为工作,我又不能出去了,我的旅行计划一次又一次被搁浅了。哎!这时日本的樱花也开了吧?漫山遍野,开满枝头,争芳吐艳,轻风乍起,地上一层花雪,穿和服的女子迈着优雅的香步走过,多美的一幅风景。樱花芭拉芭拉,又想起了“乖乖龙底洞”的欢快音乐。
    要么去大连也不错呀,这时的大连什么样呢?躺在金黄色的沙滩上,看眼前一抹青黛,周围红顶白墙,海面展翅的海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看惯了春天的姹紫嫣红,看看春天荡漾的清风,也是一份让人雀跃的感动。
    
    这个三月看来又是不行了,节目改编,节目策划,考试,培训,够折腾一个月了,晚上,我还是乖乖地陪大家分享那些不同的心情故事吧,浪漫的,破碎的,激动的,无聊的-----
    今天是星期五,选读听友原创文字的单元,我像以往一样走进直播间,戴和耳麦,拿起稿件:
   
    “每个人都是只有一支翅膀的天使,只有相互拥抱,才能展翅高飞,望见天堂----”
    一支翅膀的天使?每个人?那我也是一个一使了,可是我的翅膀呢?它在哪里?我想,肯定是因为我的粗心,把它忘在了天堂。
     
    过完这个三月,我要去旅行,这些天一直很忙,也没有和子陌她们好好玩过。过完三月,我一定要带着她们一起去旅行,去我梦中到过了千百次的那个地方,那里花香水暖,好鸟相鸣。
    人间四月天,芳菲散尽,梦中的那个地方桃花也许刚刚盛开。那里才是真正属于我们的地方,我们都没有翅膀,但是我们的脚步可以不断向前。
    “你看过了许多美景
    你看过了许多美女
    你迷失在地图 上每一道短暂的光阴
    你品尝了夜的巴黎
    你踏过下雪的北京
    你熟记书本里 每一句你最爱的真理
    却说不出你爱我的原因
    却说不出你欣赏我哪一种表情
    却说不出在什么场合我曾让你动心
    说不出离开的原因
    你累计了许多飞行
    你用心挑选纪念品
    你收集了地图上 每一次的风和日丽
    你拥抱热情的岛屿
    你埋葬记忆的土耳其
    你流连电影里美丽的不真实的场景
    你勉强说出你为我寄出的每一封信
    都是你离开的原因 你离开我
    就是旅行的意义
                              ————赵萌版《旅行的意义》
    
    注:本故事纯属虚构,向文中所涉及的人或事物致歉,没有经过你们的同意而借用其名,祝各位生活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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