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悠扬的音乐声,清涧流水般汇入那美丽的阳光。时间缓缓的流逝了,记忆里模糊了时间的真正概念,想念在水一方了,想念伊人。那些天真的梦想此刻洒落在哪个角落了?它们还在吗?
想起依旧身在他乡的伊木子,就想起从小伴随她的小方格被子,到哪,只要有它陪伴,便不觉得孤单。大一一年就这样画上了不太完美的句号。那些曾经信誓旦旦的承诺,如今早已,如灰烬般,随时光流走了。
和她,有过太多美好的回忆。因为太多了,所以此刻只能任回忆轻轻触过指尖的温度。最初的梦想,是生生世世永不停息地流浪,而今,即便到了最后,繁花落尽,人去楼空之后,梦想却依旧固执的不肯却步。流浪始终不肯妥协。那个深夜,在夏的燥热中醒来,额边满是细密的汗珠,手机响起了,还是那两行浅蓝浅蓝的诗行,字里行间尽是伊木子数不完的忧伤,她离校出走了。
夜寂静,李树花满丫。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诗句。高中三年的生活已经把我们磨砺得越来越像个小孩,学会了依赖,无可救药。寂寞的时候知道那里始终有一个家在等待我们的归去,它是流浪的,我们魂魄夜夜归来的港湾,它是伊之家。天知道,上天却惩罚了我们的天真。让我们四分五裂。
那个午后,我们躺在暖暖的鱼草上,用野花编了美丽的花环,小孩子似的戴在头上。全身都沾满了泥土,附带着淡淡的青草芳香。然后我们在深夜里作了关于未来的诗篇。于是,从此,有了江执羽与江采薇,有了箜飘晴与伊轩宇的传说。
高考即将来临,我们却牵手逃出那令人窒息的校园,只为寻求一份安宁,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的安宁。然后,的浪漫的广场上开始有了两个女孩的舞步,远处的阁楼是英格兰的诱惑,还有转角处的埃菲尔铁塔是法国巴黎的呼喊。香草味雪糕,是我们的衷爱。待枝头上的茉莉开得正闹时,还有紫薇花的影子映瘦了岁月的轮廓,或是沉甸甸的桂花压低了枝头,我们便又成了采花的使者,花堪须折则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这是我们的信念。比起黛玉的葬花吟,我们更多的是希望在花仍在的时候便把那芬芳留在心间。所以在有月亮的晚上,捧着席慕容和纳兰容若的诗词,青花瓷里缓缓流出茉莉独特的香味。还有那月光,似乎也在陶醉中。
说好的,一起考上厦大,在靠海的地方租一间小小的木屋,然后,每天踩着单车上下学,买很多很多的菜,我们自己做香喷喷的饭,夜里,我们可以在很干净的屋里放悠扬的音乐,看张爱玲的小说,抑或是古诗词,我还要躺在舒服的床上听木子给我讲那遥远的传说,她的声音就像深林里传来的天籁,那么动听,那么悠扬。假日里我们要到海边去聆听海的声音,写下美丽的诗篇。
可是,你们知道的,后来的后来,事实终于证明其实一切也许都只是我们的一相情愿罢了。厦大离我们何其何其的远呢,只要痛着并笑着放弃了那个自以为是的梦,所以,大小家没了。木子去了孤岛上的华师,而我,在广州最繁华的地带天河区独守一份荒凉得可怕的寂寞。没人知道,那是怎样一种吞噬人心的孤独。学会了在周末的时候逃到荒岛去寻求从前的那份依赖,很是郁闷地发现,我依旧重蹈覆辙,踏上数字之路,而木子,却如愿以偿的与她钟爱的文学相依为命。
曾经,是她陪我听着音乐,走过那条悠长悠长的校园小巷,学校里因为有她了的存在,紫荆花的绽放才有了最原始的意义,因为她正如那一树灿烂的繁花,在冬末春初的严寒里笑魇如花。她是那么乐观的女孩,看到她的笑心便被征服了,只要和她在一起,快乐便传染了所有的人,她又是那么真诚,对待每个人都那么宽容谅解,她是忠誠的天主教徒。
只剩美丽的回忆,还有散发着余热的咖啡,就像流星坠落之后留下的璀璨的痕迹,但是时光却为我停留了好长很长的一段路,蓦然回首,我依旧抓着它的手,它含蓄的笑里净是幸福的期许。
学会了像木子一样,在写完满满的文字之后,又毫不犹豫地删去,不是我觉得它低廉,只是不喜欢,或者说,是生厌。很多时候,会静静的想,假如回忆就是那些文字,那该有多好,随时删去不愉快的记忆,储存美好的。
躺在碧绿柔软的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这是我最喜欢的黄昏,也许是还没完全进入黄昏的缘故,所以没有晚霞,却伴着轮毂模糊的半月。小小的笔记本电脑里,播着自己钟爱的曲子,喜欢这样让文字跟随乐曲的脚步,然后慢慢地记录我的心情。
这是小女孩家的奢侈,她们说的。但是也只有现在的时光可以让我挥霍,慢慢地,一切都会结束的,因为人生里远不止有这么些事情。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回首二十多年的路程,那些回忆真的足以遮挡现实的花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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