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每一个童年人的梦中都曾经出现过火车的的影子,也许是看,也许是坐,也许是到了青春年华或年近而立。
——蜗牛
早早的来到火车站,冷冷的风带着昨晚下过雨的味道,轻拂脸颊,有点凉。
简单出行,越来越发觉自己似乎渐渐习惯简单出行,似乎已经习惯有关坐交通工具出行的旅行,似乎自己已经去过很多次这个目的地,一切那么的熟悉似的又那么陌生。转车,下车,买票,进站,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干净利落,一个人,一种心情,踏上那条路,一直向北。
站在站台上,两条大“红皮蛇”静静的卧在那里,是天冷吗?还是四周太冷清呢?长长地站台,寥寥几人,阴冷的天,觉得四周很安静,心底却泛起一层层微漾的涟漪,忽而生出淡淡的离愁,虽然没有人在身边,也不需要送谁离开。
难道站台注定是离别的栖息地,是愁人的发源地?静静的站着,看着眼前的站台,忽然间想起一些人,想起一些事,,想起一次次车站离别的感伤,很轻很轻,很重很重。那风为什么那么小呢?
小刚的“蓝色土耳其”唱的真是时候,不愧为新情歌教父,音乐在车厢间弥漫,随着呼吸进入肺里,蔓延在每一个细胞,拉动着每一根敏感的神经。
列车缓缓而动,窗外的一切愈来愈快的向后飞驰,看着眼前愈发开阔的视野,我知道我在路上。一出广州站,映入眼帘的是两旁斑驳的墙,带着映像派作风的树,还有像塞尚笔下的天空,在一条条延伸的轨道上,渗出斑斑锈迹。
一路上卧轨旁的碎石上,躺着许许多多的枕木,获倾斜而卧,或交叉,像失去了悲伤的眼睛,空洞迷离。路旁,芳草已经失去了往昔的碧绿,带着夕阳的味道睡着了,剩下温暖的淡黄,似乎睡着了。
呆呆的看着阴郁的天,消逝在卧轨的尽头,延伸到远方,哪里是它们的方向呢?我的呢?
有时候只有慢下来,我们才能看到沿途的风景,田野带着初春冬末的颜色;只有慢下来,我才能走的更远,看的更多。车厢里微暗,一张张睁大眼睛充满渴望的椅,仿佛在向每个懂得它们的匆匆过客诉说着它们生命里的每一个故事,展示着那些最初的原始记忆。想追忆过去,恍然,往事不可追,顷刻间满怀戚戚。
一瓶水,一套衣服,一个背包,一路的记忆。路过站台时钟,那流逝的时间像在展示我愈发短暂的青春。那钟外的芭蕉,托着淡淡的梦,一个叫李清照的梦。芭蕉稀疏的叶,衬着轨道旁的电线杆,整整齐齐的枝桠直指深空,在这个高速发展的现代都市,我的“枝桠”能触到“天空”的什么高度呢?
收割完秋稻的水田地,曾经金黄的稻穗不见了,留下了一地成熟后的芬芳。齐整的稻脚,些许微绿,是一些失眠的心,始终在挣扎不停止的奋斗。
看着这一片片稻田,家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熟悉,想起了此刻应该也在田地里劳作的妈妈。我们三小孩都出去读书了,家里就只剩下了爸爸、妈妈还有年迈的爷爷,突然间想起爷爷的那一句话“每次你们一起去读书,不在家,整个人都觉得空荡荡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很多时候爸爸是在外面帮人家修门,一般都是最早出去,最晚回来,经常都是妈妈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妈妈则是除了吃饭时间外,其他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外,要么是看看她养的那几个鸡,很多时候是狗狗“阿黄”陪着妈妈,整理菜园、修剪桑枝、打柴、修桑沟、下桑肥等等。妈妈特别喜欢“阿黄”,经常有好吃的都会给“阿黄”吃,妈妈很疼她的,每次她有些什么不舒服什么的会立即找药给她吃,可能是“阿黄”比较大年纪了吧,一年一年的病也多了些,因此愈发的为她担心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长大回家的次数愈发的少了,呆的时间也短了,我们三个现在都是在外读书,家里的一切都落在了妈妈的肩膀上,是妈妈挑起了家里的大半个天,操劳了她苦心经营了大半生的那个家。很担心妈妈的身体,外面看起来不错的身体,由于年轻的时候操劳过度,落下来许多病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赶快工作,这样就可以帮妈妈减轻一下肩上的重担了。
此时家里也许下雨了吧,妈妈您还在田里忙着吗?是否披着雨衣在修剪着桑枝呢?家里应该也很冷了吧?爸爸您呢?还在寒风中给人家装着门窗吗?很懂事孝顺的小弟,快高三了,应该很忙、很辛苦吧,近来每次打电话回家,妈妈都说弟弟没回来,很少假放。还有小妹,现在是否还在担心赶不上人家,跟不上课程,妹妹在广州读书,上了大学,虽说在同一个城市,可是见面的机会却少的可怜,经常都是她有时间我没时间,我有时间而她没时间,你们都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天冷。
忽过英德,渐行,阵阵冷风愈发的强烈,很像家的感觉。
窗外烟雨迷离,一派阴郁湿冷的黯淡。忽隐忽现的群山,黛绿,山间掩映的小山村,穿着蓑衣在田间劳作的农民,挥着锄头忙活,静静的,那些人,那些物似乎是家乡的同一版本,是那么的亲切、温暖。
那许久没见的瓦片房,是历史沉淀的遗迹,那么的古老又是那么的朴实,没有豪华漂亮的外表,可是岁月在它们身上留下的印记,微斜的房檐,刻满沟壑的土胚墙,展示着那经历过的风风雨雨、无法掩饰的沧桑。映入眼帘的是韶关地区常见的荫香树、大叶枫、桑树,那些乡间、山间的羊肠小道,荒凉光秃的山岭,苍茫的群山,此刻愈发的荒凉。
低矮的土房,残旧的砖房,遗留着浓厚的粤北历史地区味道,一如我的家乡,我想不久的将来,粤北会变的,我的家乡也会改变的,虽然走的比较缓慢,但毕竟是发展的,前进的。记得很多老师得知我要回来粤北面试工作,她们许多表示不理解,经常问我为什么?是啊,为什么?我也曾经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但我想好了,每个人所要的东西不一样,目标也不同吧,回去是我其中的一个目标,也是一个方向吧。人生本来就是那么一个不断抉择的过程,事事不能尽如意,有得就有失,一切都在于自己。
现在的韶关是不怎么发达,也不怎么现代,没有像广州、上海、北京等一线城市的繁华,可经常扪心独处的时候发现很多繁华都与自己无关,与自己的生活无关,自己的生活谁做主?经常问问自己,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列车还在疾驶,有那么一个人,他看着窗外,有一点孤独,或许还有些许的迷茫,但是他一直都没有迷失方向,那个人就是,我——蜗牛!
人生而有亦有悠!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