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到老家去,那是一个很小的村子,吃过午饭后,我准备回来,于是就在村口等车子。
当时正值中午,车子很少,等了很长时间,还不见车子,于是我就开始和其他人聊天,我和一个当地的女人聊的挺起劲的,索性就和她做在一起,突然间她问我有没有看到那个座在屋前的那个中年妇女,于是我就朝她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原来那里有一个妇女坐在一块石板上,旁边还有一个破碗和一双筷子,就像个乞丐,这是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是滑过脑海的,这是实话。
如果单是看到这个中年妇女,那还没什么值得写的,但是下面所发生的事绝对是骇人听闻,如果不是我亲眼见到,我是绝对不信的,或者就是把它当作小说来看,不过亲爱的读者,你们大可不必怀疑我的故事的真实性。
“她是个疯子。”那个当地女人告诉我。
于是我开始换一种怜悯的眼光来看她,而不是先前的带着鄙视的眼光。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瘦瘦的男人走了过来,停在了那个疯女人面前,开始和她搭讪。
又是一个刘妈,我想。
“你是哪儿的人?” 那个瘦瘦的男人问道。
那个疯女人摇了摇头,不说话。
“那你家在哪儿?”
那个疯女人又摇了摇头,还是不说话。
“你不知道你家在哪儿?也就是说你没家了,那你就到我家吧.” 那个男人又问了。
疯女人还是不说话,不过这回没有摇头了。
“你会做事吗?就像洗衣服或者是做饭之类的,你会吗?” 那个瘦瘦的男人还是不肯罢休。
仍然是沉默,没有说话,也没有摇头。
“那就这么着吧,你现在就跟着我走吧。”男人一副大老爷的模样说到。
没想到,那个疯女人竟然还是没有拒绝。
突然间那个男人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问到:“你多大了?”
“三十多了。”疯女人终于开口了。
看来她要动心了,真有你的,这样拿她开玩笑,就不怕报应!我不禁暗暗佩服那个瘦瘦的男人。
“那就好,我今年37了。那我们走吧。” 那个瘦瘦的男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一个三十几,一个三十七,他们两还正好配到一起了。”我旁边的一个老太太打趣的说道。然后我们就跟着笑了起来。
“那个男人怎么了,疯了吗?”我开始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你不知道啊,他本来就是一个傻子。”那个当地女子对我说,“开始时那个男人看到那个女人一个人坐在那里,就问别人是怎么回事,别人说不知道,他就一个人跑了过去,说是和她说话,你说他傻不傻?”
那个瘦瘦的男人又望了望疯女人的周围,然后眼睛停在了那个破碗和那副筷子上。
“这是你的吗?”男人指着碗和筷子问到。
疯女人害羞似的点了点头。
“那就把碗扔了吧,我家有许多许多的碗,这破碗就扔了吧。”男人说着就拿起了破碗,准备扔下去。
疯女人竟然没有反对,甚至还是很顺从的斜了斜了身子,让男人去拿碗。
这时我身边一个女人叫道:“不要扔在我门前,扔到那边的草丛里。”
于是那个男人就把疯女人的破碗扔到了一边的草丛里。
“这筷子还是留着吧,走,跟我走吧。”男人又是一副大老爷的气派。
然后那个男人拿着女人的筷子跑到了自己原来坐的地方,把筷子放到了自己的包裹里,再把自己的两个包裹都仔细的整理了一遍,然后是封好,然后又不知从哪儿拿来了一个长树枝做成了简易扁担,把两个包裹放在了长树枝的两端。
正在他整理包裹时,旁边有一个人打趣的问他:“你把她带回家去,那她睡在哪儿呢?”
“这还不容易,我睡床这一头,她睡那一头,不就行了吗?”男人回答道,仿佛这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
我们听了都不禁笑了起来。
但是那疯女人却没有笑,或许,她不知道这是非常可笑的,也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笑。
男人的包裹终于整理好了,他挑着树枝准备上路,然后拿着他的黑雨伞指着疯女人,说:“快过来啊,我们一起回去啊!”
疯女人开始有点犹豫,后来竟然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
然后疯女人就跟着那个男人走了,慢慢的,直到走出我们的视线……
然后人们就开始议论纷纷,说什么他们真是有缘之类的话。
这时我等的车子到了,也就没法再听别人的议论了。
过了几年,我又回到了老家。
我又向那天和我坐在一起的当地女子问起那对傻子的事。
“这回可真是太上老君乱点鸳鸯谱,第二年,那个疯女人就给生了个大胖儿子,听说那儿子一点也不傻耶,你说这怪不怪?”那个当地女子还在说个不停,边说还不停的发出啧啧的叹息声。
或许这就是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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