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来北京的2003年,北京美食界正被一种食物统治——麻辣小龙虾,简称“麻小”。它风靡之程度,有点像一度在直播APP里红透的喊麦名曲《一人我饮酒醉》,走到哪儿都躲不过。一入夏,城中自然形成全民参与的“…
我从小爱看那些写吃的文字,有时是深夜,饿了,馋,有时是能看出心灵的饱暖。不见得每个人都有本事把吃写出味道。有人能写得你口水直下三千尺,有人却像账房先生,只让你记住了有七个碗八个碟子。《红楼梦》里大多数…
猫和人类,算是长久以来感情比较好的动物。即使养了几万只猫,好像也没有人去卖猫肉,也没有人打歪主意把猫皮拿去做大衣。相比之下,猫比狗自私许多,猫对于被爱、为人类做有用的事从不抱热情。至少我家的猫,在我要…
侄女去年从西部的一所二本院校毕业之后,至今没有找到一份足以安身立命的工作,留学的事也悬而未决。她学的是汉语国际教育专业,毕业前想考北京一所名校的研究生,付出了不小的努力,但分数确实拿不出手,连国家线都…
阿灿开在杭州湖墅南路的那家水果铺子,是我经常去光顾的。前几天,他给我发微信:“吴老师,草莓上市了,要不要来一些?”阿灿是一个江西人,来杭州开店四五年了。疫情期间,他把店关了,8月回来,重操旧业。有一次…
“用减法清理掉生活中的赘物。简单生活美好而正确。”——这是绝对的吗?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们似乎被“简单”这个咒语束缚住了。曾几何时,我也虔诚拜倒在“简单”之下。对已经成为流行趋势的这个咒语,我们却一定要…
我特别好奇人们对蚕蛹念念不忘的嗨点究竟在哪里。我第一次吃蚕蛹,是在东北老丈人家,我在众目睽睽之下,面对被称为当地特色的蚕蛹,无论怎么纠结的内心戏也不能流露于色,战略上必须吃一口。放到嘴里之后,我的脑子…
我們一辈子会爱很多人,去很多的地方,吃很多的荷包蛋。天南地北,富贵贫穷,人间处处在吃蛋。荷包蛋是平凡日常中添色的一幅奖状,清汤寡水的阳春面太寂寞了、只有咸菜相伴的白粥会显得落魄……“加个煎蛋吧”!成为…
按七年前《纽约时报》的说法,巴尔扎克出了名的每天工作12小时——但他每天晚上六点到凌晨一点睡觉。睡七小时。弥尔顿,晚上九点到凌晨四点。七小时。富兰克林,晚上十点到凌晨五点。七小时。卡夫卡有段时间凌晨只…
在公交车上,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手里拿着电话,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知为何,老人时而扭头看向窗外,时而低头摸着手机,就是没有按下通话键。大约过了10分钟,老人小心翼翼地举起电话,贴在耳边。我无意间听到了谈话…
我有两只猫咪。公猫叫Bia唧,母猫叫啪嗒。年少时Bia唧体弱多病,长大后却变成圆脸的威严汉子。啪嗒一开始身强体壮,后来不幸罹患猫传腹,连续打了一百多针才抢回一条命来。因为背上挨过许多针的缘故,坚硬似铁…
我有一个好朋友,他爸爸快死的时候,他把他爸爸抱在怀里,喂他爸爸吃东西。他說:“那个滋味太难受了。我老爸在我怀里突然就咽了气,咽气之后,我发现我尴尬透顶。因为我抱他的时候,他是活的,他在我怀里死了。我不…
我经常跑步的公园,距离成都确诊病例赵小姐经常去的酒吧只有几百米。她在短短几天里出没于成都好几家酒吧,还有美甲店和火锅店,很多人的第一反应是谴责她,但是静下心来可能会感到羡慕:这个年轻人过的是一种多么有…
当初决定种地时,想到此处离阿克哈拉村还有一百多公里,来回不便,又不放心托人照管,我妈便把整个家都搬进了荒野中。包括鸡和兔子、大狗丑丑和小狗赛虎。想到地边有水渠,出发时她还特意添置了十只鸭子两只鹅。结果…
附生的海蛎子,在演示一门人生哲学。它依照礁岩的走势,完全臣服于环境,不抗争,不纠结。这是表象。实质上,它完好地保有了自我的强硬,在坚硬的外壳上书写着锋利的诗行。任海潮拍打,它遇强则更强,它甚至期待海浪…